聞與淳把傘遞給唐明,微微摘下墨鏡,確認對面那個人是付真,直接走上去。
“嗨!你還認得我嗎?”
付真被嚇了一跳,他抬起頭,看見一張笑嘻嘻的臉,他好一會兒才認出對方是誰。
沈少爺的朋友怎麽會在這裡?
“我認得你,你是沈少爺的朋友。”
聞與淳笑道:“不止是朋友,我和阿斐還是親戚。”
付真愣了一下,想到對方剛剛的話,他輕聲道:“你是來找我的嗎?”
“當然啦,”聞與淳重新把墨鏡戴上:“為了見你,我可是在這裡等了半個多小時呢。”
“請問,你找我有什麽事嗎?”
看著付真緊張的樣子,聞與淳勾起嘴角,他微微彎腰,墨鏡在鼻梁上半滑落,“哈哈”笑了兩聲:“別這麽緊張,我只是單純想問你一些事情。”
他看了看付真手上的傘:“十分鍾就好,問完我就離開。”
付真猶豫了一下,想到什麽,點頭:“去哪裡?”
聞與淳沉思:“就去對面那家奶茶店吧,來的時候我有看見裡面在賣冰淇淋。”
付真:“……”他突然就不緊張了。
奶茶店離得很近,走路一分鍾不到,根本不需要開車,聞與淳讓唐明先回車上等,自己帶著付真去奶茶店。
路上,感受著大太陽的聞與淳歎道:“陽光的氣息,青春的味道,啊,真是令人懷念。”
付真看著站在奶茶店門口的學生:“……”
聞與淳繼續歎息:“有的人已經步入中年,有的人還青春年少,年輕是最恣意的資本,人,就要趁著年輕享受一切。”
付真:“……”他總覺得,給沈少爺的這位朋友一個舞台,他能喋喋不休地講三天三夜,不帶重複。
明明沈少爺是這樣冷淡的人,他的朋友卻像個……話嘮一樣,讓人忍不住好奇這兩個人平時是怎麽交流的。
想到沈少爺,付真目光暗下來,時至今日,他仍然不懂那天他做錯了什麽,讓他態度變得這麽冷淡。
聞與淳單手插兜,仿佛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:“愛情,就是患得患失,用情最深的人,往往最受傷害。”
付真忍不住問:“沈少爺的朋友,您是失戀了嗎?”
又是感歎青春,又是感歎愛情,除了失戀,他想不出這位沈少爺的朋友如此反常的原因。
聞與淳:“……”
他嚴肅地對付真道:“我是個詩人,你不能打斷我的靈感。”
付真:“好的,您繼續。”
聞與淳:“愛情啊,真是可歌可泣的產物,可惜,它往往充斥著心痛和懷疑,在信任消失之後,它就開始折磨自己。”
兩人走到奶茶店,付真要了一杯檸檬雪碧,打斷聞與淳的詠唱:“沈少爺的朋友,請問您想喝點什麽?”
聞與淳推了推墨鏡:“來一杯咖啡吧,還有一杯聖代謝謝。”
付真:“……”
店員小姐姐:“……”哪裡來的神經病。
付真:“沈少爺的朋友,不好意思,這裡沒有您需要的咖啡。”
聞與淳失望道:“那就要一杯你們這裡的招牌吧,不要忘記我的聖代謝謝。”
店員小姐姐:“……”這有什麽好失望的!這裡是奶茶店!不是咖啡廳!
店員小姐姐火速下了單,付真掃碼付款,聞與淳剛拿出手機,就看見已經付完款的付真把手機收起。
聞與淳:“……不好意思,我平常時不怎麽用手機付款,讓你破費了。”
付真理解,像他們這種富家子弟,出門帶保鏢,付款也用不著自己付。
兩人走進店裡,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。
聞與淳笑道:“讓你見笑了,我先自我介紹一下,我姓聞,叫聞與淳,我媽是從香江過來的,跟阿斐的媽媽是表姐妹關系。”
付真有點驚訝,他道:“聞先生您好,我是付真。”
後面那句“是沈少爺的朋友”他猶豫了一下,沒說出來,沈少爺現在對他這麽冷淡,他們還是朋友嗎?
聞與淳笑道:“我哪有這麽老,不用叫我先生,直接喊我名字。”
付真直接問:“聞少爺來找我,是因為沈少爺嗎?”
聞與淳把墨鏡摘下,他憂愁地道:“阿斐最近很不對勁,我查了一下,發現他是從那天晚上從你家離開開始,他就心情不好。”
“阿斐的性格你也是清楚的,半天說不出一句話,我也不敢問他,隻好來問你,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?怎麽他一回來就心情不好?”
付真在桌子下的手指絞緊,沈少爺從離開他家的那晚開始就心情不好,難道那晚他真的做錯了事情?
可是不管他怎麽想,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。
“沈少爺……他現在還好嗎?”
聞與淳:“不好,一點都不好,他現在一天到晚看不見人影,也不知道開車去哪裡,不帶保鏢,也不準別人跟。”
付真絞了絞手指:“是我做錯了事情,讓沈少爺不開心。”
聞與淳追問:“你做了什麽?”
“我做了兩杯飲料,沈少爺沒有喝。”
付真回憶起那天晚上的一切,從超市回來,到一起做飯吃飯,沈少爺的態度都是溫柔的,但是當他把飲料端出來後,沈少爺就變了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