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吃完飯,斐戎還是沒管住嘴,“大師您高就?修道幾年了?老家在哪裡?還收不收徒?”
謝昭一一回答,“目前沒有事業,從小開始修道,老家三口村,不收徒。”
斐戎聽到最後一句,整個人都焉了,“大師你這麽厲害,怎不收徒呢,你看我怎麽樣?有根骨有上進心,拖地洗衣做飯,樣樣在行,一定能伺候好師傅您的。”
謝昭當做沒聽見他的話,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,起身道,“我該回去了。”
“別啊,師傅您還沒收我為徒呢?”斐戎厚著臉皮跟上去。
飯店裡人來人往,各行各業的人都有,斐戎追著謝昭出去,在走廊上迎面撞見一個熟人。
“斐戎?”
納蘭禾月一臉嫌棄的退後幾步,“你怎麽在這裡?”
斐戎一看見她就來氣,“我怎麽不能在這裡,這又不是你們納蘭家的飯店。”
納蘭禾月,“要是我們家的飯店,你一進門就把你叉出去。”
斐戎氣得腦袋疼,“有本事出去跟我單打獨鬥!”
納蘭禾月嬌笑了兩聲,“怕你啊,手下敗將。”她拍拍手,一個隨從模樣的年輕女人走上前,“小姐。”
“告訴他。”
年輕女人轉身對著斐戎開口,聲音一板一眼,沒有起伏,“根據記錄,斐先生約戰禾月小姐一共三十九次,勝利0次,失敗39次。”她頓了頓,“手下敗將沒資格跟小姐說話。”
斐戎,“……”氣得心肝脾腎疼。
他跳腳道,“那是以前,現在我重新找了個師傅,一定能打敗你!”
“師傅?”
納蘭禾月這才注意到斐戎一旁的謝昭,“你是他師傅?”她挑剔的上下打量了謝昭幾眼。
“長的還行,身材還行,一副小白臉的模樣,我一根手指都能摁倒。”
謝昭還沒說話,那邊斐戎又開始跳腳了,“不許你說我師傅!你師傅還沒我師傅長得帥!”
納蘭禾月本來想抬腳走人的,一聽這話頓時不幹了,“你眼瞎啊,我師傅天下第一帥!”
兩人吵個不停,連路過的客人都停下腳步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。
謝昭搖了搖頭,正想抬腳離去,一道冷如雨聲靡靡的聲音將他怔在原地。
“禾月。”
圍觀人群自覺的讓開一條路,納蘭帶著幾個同門師弟,走到納蘭禾月面前。
“這是怎麽了?”見一向以仙子自稱的納蘭禾月氣得紅了眼眶,納蘭不禁一愣。
納蘭禾月委屈的告狀,“還不是那斐戎,他在我面前說師傅的壞話,把我氣得要死。”
斐戎沒見過她這樣倒打一耙的人,“師叔祖,我冤枉啊,我發誓,我真沒欺負她,也沒說您的壞話,我哪有這個膽。”
納蘭禾月見他不敢承認,氣道,“手下敗將,你還不敢承認,你說你師傅最帥,事實證明,我師傅是天下最帥的!”
圍觀人群看了看納蘭,又看了看斐戎一旁的謝昭,看得更津津有味了。
謝昭也是無端惹了一身事。
他看向納蘭,微微一笑,“不如大家換個地方說話?”
納蘭看見他,不由怔了一怔,“也好。”
幾人要了一個安靜的包廂。
納蘭禾月剛才是壯著膽子跟納蘭告狀的,平常時她哪敢在師尊面前撒嬌。
“師尊,徒兒給您惹麻煩了。”她一臉忐忑。
納蘭坐在窗邊,平靜地喝了口茶,“你父親說你平日裡精於修行,你就是這樣修行的?與道友逞口舌之爭不說,還好勝鬥勇,哪裡像一個仙子的模樣。”
納蘭禾月被他說得眼眶都紅了,“師尊說的是,徒兒知錯了。”
納蘭見她這番模樣,心中就是一歎。
“令道友見笑了,我這徒兒頑劣不堪,平日怠於修行,今後我定會帶在身邊好生管教。”他起身對著謝昭行大禮。
謝昭還未想好怎麽說自己不是斐戎的師傅,見納蘭如此行禮,他心中就是一驚,“斐戎也有過錯,怎能全怪在禾月小友身上。”
納蘭長睫微顫,“道友有所不知,我這徒兒平日裡就慣愛胡鬧,頑得很。”
納蘭禾月聽得直咬唇,瞪了斐戎一眼。
斐戎忙起身,“師叔祖,我也有錯,我不該大放厥詞,說我師傅天下第一帥,您才是天下最帥的。”
納蘭,“……”
謝昭,“……”
納蘭禾月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,她咬牙道,“你個蠢貨,在我師尊面前胡說八道什麽呢!”
“禾月,你幾位師兄還在樓上等你。”納蘭突然出聲。
納蘭禾月又瞪了斐戎一眼,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。
“還未請教道友姓名?”納蘭斟了杯茶,端起放到謝昭面前。
“謝昭華。”讀到“謝昭”兩個字時,他習慣性的頓了頓。
納蘭喝茶的動作一頓,“謝昭——華?”他反覆念著這名字,像裡面參了蜂蜜和梅香。
謝昭神色冷淡,“道友呢?”
“納蘭千流。”納蘭將茶杯放下。
納蘭千流?
謝昭心頭一動,不知日後是喚他納蘭好還是千流好。
窗外人頭攢動,天色慢慢轉變。
斐戎目送納蘭遠去的背影,對自己新出爐的師傅開口,“師傅,那就是納蘭家出了名的天才,納蘭千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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