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子謙:“我不僅要給你壓歲錢,以後每個月我還要給你零花錢。”
“那怎麽行。”南七七害怕的把手裡的錢往陸子謙那邊推,被陸子謙死死的按在了手心裡。
“不是白給你的,是讓你練習怎麽管錢。”陸子謙說:“以後等我去京裡做官,管家的事就得交到你手裡,你連錢都沒碰過,也不知道怎麽花錢,到時候怎麽管家?”
南七七更害怕了,哆嗦著說:“怎麽能讓我管家,應該是讓婆母管。”
“我不管。”陸如蘭跟陸子謙站在一條戰線上,“等謙兒當官的時候我沒準都入土了,你該學就學著點。”
“別對我這麽沒信心,我最少三年,”陸子謙比劃著,“我絕對能考上,當不了狀元,也當個探花之類的。”
陸如蘭看著他喝了一口的酒,“你這酒量不行啊,一點都不隨你娘。”
她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對,陸子謙本來就不是她親生的,怎麽可能隨她。
陸子謙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,他跟陸如蘭說:“我是你兒子,當然像你,我沒喝醉,我現在很清醒。”
“說自己沒醉的人,就是醉了,你少喝點。”陸如蘭聽到陸子謙的話,心裡舒坦,感覺這麽多年的辛苦沒白費,這孩子懂事。
南七七捏著手裡的紅包,看著婆母和夫君喝酒,一家人其樂融融。
是他從未看過的、感受過的其樂融融,並且這份其樂融融中還有他的份。
陸子謙一家讓他知道了,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愛他的。
有人將他當做廢物,欺辱他瞧不起他,而有的人卻把他當做珍寶一般的疼愛。
南七七自卑的心動搖了幾分,難道並不是因為自己不夠好,而是因為遇到的人不好。
是爹娘弟弟不好,是趙成一家不好,並不是他不好。
……
中午吃飯吃的有點久,陸子謙在院子裡弄了個小的日晷,吃過飯之後陸子謙去外頭看了一眼,差不多下午三點鍾左右。
陸如蘭牌自釀酒後勁還挺大,陸子謙頭暈,回房間睡去了。
南七七跟著回屋,他沒喝酒,也不怎麽困。
他拿著剛才陸子謙給他的紅包坐到桌前,將紅包裡的錢倒出來。
他有幾塊小碎銀子,大的小的都有,他沒碰過錢,只會數銅錢,掂量不出來這銀子有多重。
但是他還在小紅包裡倒出來了一張小紙條,上面有陸子謙貼心的標注。
【五兩二錢,五二零,代表我愛你的意思。】
最後還畫了一個小愛心,這麽直白的告白,讓南七七面紅耳赤。
他捏著這張紙,心臟砰砰直跳。
陸子謙說要他學著管錢,以後每個月都要給他零花錢,可是他拿著錢都不知道放在哪裡,怕丟了,怕被人搶了去。
他翻了翻,把之前那塊給孩子做的小肚兜翻了出來。
孩子還遙遙無期,這塊布以前看還好,現在過年他們都做了新衣裳,身上穿的料子比這塊肚兜的布料好太多了,以後他肯定不能給孩子穿這麽粗糙的布料了。
南七七覺得可以把它改成一個荷包,放錢用。
現在大過年的,他們這的習俗不能動剪刀和針線,他只能用那塊肚兜把銀子包在裡面,不僅把銀子包進去,還把那個紅包以及陸子謙寫的那張紙一起當成寶貝似的包了進去。
他看了看屋子裡,藏在哪裡都覺得不安全,最後他爬上床,把那個小包裹藏在了自己的枕頭底下。
藏完錢,陸子謙還沒有醒,外面天都沒黑,他也無事可做,就躺在陸子謙旁邊。
陸子謙的身體暖暖的,把被窩裡都捂熱乎了,就好像在被子裡放了個火爐似的。
以前南七七體寒,手腳冰涼,後來跟陸子謙成親之後,每天晚上被這個大火爐抱著,手腳冰涼的毛病都好了不少。
清醒的時候他不敢往陸子謙身上湊,睡著了之後就控制不住的抱住陸子謙,腿都搭在了陸子謙的身上。
等陸子謙醒來的時候,就看到了跟他緊緊貼貼的小夫郎。
陸子謙並沒有吵醒他,在他臉上輕輕的滑了一下,就輕手輕腳的下床去做晚飯了。
今天的晚飯他準備做餃子,昨天晚上年三十他以為家裡會吃餃子,就算沒有餃子,也得有差不多的平替,他連白面都買了。
這年頭的白面和米都挺貴,村裡人不吃,他們村更沒有過年吃餃子的習俗。
陸子謙穿越前是北方人,過年一定得吃餃子,但是他之前有個南方的舍友,那舍友說他們那邊過年就不吃餃子,吃湯圓。
可是他們現在的這個村連湯圓都不吃,也不吃年糕,可能他們村太窮了,村裡一半多的人平時能吃飽飯都不錯了。
過年的時候能填個葷腥都謝天謝地了,更別說吃什麽餃子了,過年也沒啥儀式感。
陸子謙就說他晚上來包餃子,陸如蘭在旁邊看著,倒是想看看他說的這個餃子是什麽東西。
陸如蘭以前都沒見過白面,看到陸子謙把那一袋金貴的白面放在盆子裡,撒了一小點在盆子外面,心疼的不得了,用手小心的把那一小撮面攆起來放回盆子裡。
“娘,我和面擀皮,你做餃子餡吧,”陸子謙之前買了些羊肉,準備做羊肉大蔥餡的,他穿越過來之後幾乎天天吃素了,這大過年的,當然得吃肉餡的餃子,“先幫我把羊肉剁碎,跟做丸子那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