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有位和沈家小輩一起玩過的闊少透露自己知道內情,可說出的小道消息也沒個具體始末,只是念叨裴時屹是個瘋子,並叮囑幾個關系好的哥們千萬別在對方面前提及那個裴總,還有沈家。
幾個哥們更覺得莫名奇妙,不讓提及沈家他們還理解,就算出身豪門,就算業內很多這樣聯姻的事,可真輪到自己身上,沒幾個人希望自己的婚姻成為一場交易……但不能提裴總,他們簡直是萬分不解,那是裴時屹親生父親吧?怎麽還不能提了?
雖然先前聽說的寒假生病導致失憶,還專門忘掉自己老爸這事兒有點離譜,但哪怕真忘了,也不至於連提都不能提吧?
不過沒多久,得知具體情況後,他們那點兒震驚就不足為道了。
沒來學校的那些天,裴時屹把自己親爹綁在家裡,然後請來沈家的人,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,讓沈家人極其配合地解除那個聯姻……
大多人震撼不已,不過也都覺得是誇大了,不太相信。
總而言之,裴時屹性格怪僻,行事詭譎,不按常理出牌,又與同齡人極不合群,起先聽到他會一同來島上後,不少人都心裡還犯嘀咕,怕會玩起來不痛快。
壓根沒想到會是這麽個情景:總是陰沉詭譎的大少爺全程黏著那位名叫黎多陽老同學,好不容易不黏了,就拿著相機不停拍看日落的黎多陽,拍完了還拿著個水母標本湊過去說著什麽,眼神溫柔,動作小心……伺候老婆孩子都沒這樣的!
除了陳倫陳琪余嘉文三人刻意扭臉不去看,其余幾人全都恍恍惚惚的狀態,一直到晚上吃飯,還沒緩過神來。
畢竟是出來玩的,晚上又不用回家,為了高興高興,大多人都喝了酒。
陳倫再一次喝醉了,拿著酒瓶看向對面黏在一起坐著的兩個狗男男,一臉惆悵:“高二暑假那次,爺爺奶奶要去慶河玩幾天,當時還要帶我和琪琪去,我嫌爬山累,溜了,早知你在慶河,我怎麽也要去的!”
陳琪也歎了口氣:“我倒是去了,爬山的時候崴了腳,之後就直接住在酒店一直到回家。”
“……”
陳倫抬起他那臂肌結實的胳膊,擦去眼角的一抹晶瑩的……汗:“我覺得我特別像電視劇裡的悲情主角,兩年啊,兩年!那時候想聯系多陽聯系不到,結果就這麽陰差陽錯,嗐!”
黎多陽:“……”
陳倫還要說什麽,忽地感覺一道森涼的目光盯向自己,立馬沒聲了。
余嘉文笑道:“慶河又不是一座山那麽大,你真去了也不一定能遇到。一座城市那麽大,人那麽多,哪有那麽巧的事。”
陳倫點點頭:“也是。”
陳琪瞥了裴時屹一眼,又看向陳倫一臉嫌棄:“哥,別老當著人毒唯面前說這些,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?”
陳倫預感沒好話,嘴卻欠道:“叫什麽?”
陳琪:“過氣愛豆蹭著翻紅偶像給自己加戲,這叫戲精!小心人毒唯翻出你這兩年四處快活的歷史嘲你,還悲情主角?真去慶河爬山,你也是全程坐纜車喝冰可樂上去,真把我陽陽哥放山頭上你也看不到,等人家登頂你都從坐著纜車美滋滋下山了。”
陳倫:“……”扎心了妹妹!
黎多陽:“……”
裴時屹:“……”
看陳琪還要說話,陳倫連忙加了些菜把自己妹妹嘴巴堵上,接著又喝了杯酒,看看自己妹子,這下是真被愁到了。
礙於“長子寶寶”在,黎多陽和裴時屹作為“長輩”,倒是沒怎麽喝酒。
半個小時後,看他們喝得個個面露紅光,滿臉饜足,黎多陽便要起身結帳,剛動,被身邊的青年摁住肩膀,對方已經轉身先過去了。
黎多陽沒跟他搶,本能覺得好像誰付錢都一樣。
陳倫醉醺醺地和哥們說著笑話,余光看到裴時屹在那邊結帳,猛地起身要過去,陳琪也有點醉了,一看就攔住他:“人家都鎖了,你這個爬牆無數的就別爭著當榜一大哥了!”
黎多陽:“……”
陳倫眉頭直跳:“……不是,松開!你說的都是些什麽?”
陳琪醉得嘎嘎笑,揮手道:“世道變了,人家出賣色相上位成功,你又是何必呢?愛豆被雪藏的時候,人家堅持不爬牆苦苦等候,你呢,轉眼又收獲一堆牆頭天天樂呵,還跑到人家面前問,誒你愛豆捏?人家嘴裡說著忘了不混圈了,實際那個心如刀割你又能體會得到嗎?不記仇才怪,小心惹惱了人家,吹吹枕頭風,直接開除你粉籍嘍。”
陳倫:“……我靠!!!”
陳琪呵呵:“懂了嗎?”
陳倫兩眼發黑,氣得直接一個歪倒:“你,你……”
嘈雜聲中,余嘉文無奈地過去把陳倫扶起來,喝醉的兄妹倆繼續無厘頭舌戰。
黎多陽倒是認真出聲詢問裡面某幾個詞是什麽意思。
陳琪認真科普……
其余人全程憋笑,余嘉文道:“再這樣可不行了,得趕緊把他們帶回去休息。”
和陳琪一間的女生連忙過來,連哄帶騙地把兄妹倆拽開,大多人雖然喝醉了,但理智也都還在,開著玩笑勾肩搭背地往住處搖搖晃晃走去。
黎多陽和結完帳回來的裴時屹走在最後面,看著他們在前面打鬧追趕,很有意思,便拿出手機,一連拍了幾張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