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今風有點尷尬。他和秦小姐沒有過節,但俗話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,他讓人家的老爹社會性死亡,也算半個不共戴天了。
秦書燕追了上來,他主動開口問:“秦小姐有什麽事嗎。”
秦書燕道:“你剛才在宮宴上那一下真的太帥了!”
沈今風:“是嗎,也就一般的帥吧。”
“沒想到你竟然能造出那麽威風的兵器。”她帶了點希冀問“能不能借給我看一看?”
沈今風尋思這將軍父女倆怎麽都上趕著要看他的槍。
想了想,還是摸出槍管,遞了過去。
秦書燕小心翼翼地接過。沈今風笑道:“現在沒裝彈,不用那麽害怕。”
這把槍有點重量,但是相比軍營裡的其他兵器,已經是輕得多了,秦書燕拿在手裡端詳了一會兒,竟覺得愛不釋手:“十一,你這兵器……賣嗎?多少錢我都出,或者你願意的話,能不能幫我也鑄一把。”
沈今風怔了一下,隨即想起這位小姐的志向是繼承父業,但古代的冷兵器對於女子的力量來說過於沉重,單單揮刀都吃力了,更不要說在戰場上廝殺,還得騎馬。
難怪秦書燕會看上他的槍。
他在現代時也算個志向遠大的業界精英,現在雖然躺平鹹魚了,但對他人的夢想還是比較願意支持一下,遂回復道:“我先休息兩天,給你答覆。”一個月為了造這把槍殫精竭慮,就算要再開工也得先歇歇。
秦書燕聽他說會考慮,臉上頓時露出笑容:“謝謝你十一,你真是個好人!”
沈今風:“……”
為什麽這句話有點耳熟。
哦,想起來了,聖上帶他出宮的時候他也說過。
還好聖上是個古代人,不知道好人卡的含義。
他正要開口說不客氣,忽然瞥見後邊一棵樹後,一個隨從模樣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躲在那裡,偷瞄他們。
沈今風問:“秦小姐,那是你的隨從嗎。”
秦書燕一愣:“我沒有帶隨從啊。”她回頭看去,皺起了眉“是我爹的隨從,怎麽會跟到這裡。”
隨從見他們發現了自己,也不再躲藏,從樹後走了出來:“小姐,將軍命我來帶你回去。”
聞言,秦書燕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:“肯定又是讓我回去練琴棋書畫……我爹最近心情不好,看見我就要罵我。”
沈今風聽了,忍不住問:“那你今天回去,豈不是?”秦大將軍給他跪完,臉都黑成什麽樣了。
不提還好,一提秦書燕更沮喪了。
沈今風畢竟算是一條導火索,看見她沮喪的樣子,也不知該怎麽安慰,就道:“秦小姐,你笑一個吧。”
秦書燕:“?”雖然不明就裡,還是勉強地笑了一個。
沈今風也笑了一下,說:“會好的,過兩天你來找我,我教你怎麽用這個兵器。”
秦書燕眼前一亮。
沈今風瞥了眼隨從,小聲道:“你爹如果罵你罵的狠了,你就在心裡默念:你罵我,我吃虧,你就是個老烏龜……”
跟隨從離開的時候,秦書燕還在辛苦地憋笑。
沈今風松了口氣,給兄弟們帶完飯,又在他們屋裡坐了一會兒,回到了紫宸殿。
剛踏進殿門,李公公就迎上來,指了指裡面道:“秦大將軍攜嫡女求見聖上,說是有要事稟報,這會兒正在裡面談話呢。”
沈今風輕輕挑眉,尋思他就在梁玨他們那兒坐了一會兒,秦孤松就來偷家了。
“他們談話,我不可以進去嗎?”
李公公忙道:“老奴可沒這樣說,只是提醒您一句,聖上說了,您要找他隨時都可以,不用顧慮旁人。”
沈今風就進去了。
還沒進到內殿,就聽見秦孤松的聲音:“聖上,臣方才所說句句屬實,那暗衛不僅在宮外勾搭女子,還約小女過兩日來宮中找他,還……”
旁邊的隨從接上話:“還說,讓小姐給他笑一個。”
沈今風:“……”
好好的一句話被他們轉口一述。
就刷了一層油。
隱約聽見秦書燕爭辯的聲音:“聖上,不是他們說的這樣……”
話說一半,就被秦孤松喝止:“閉嘴!這裡沒你說話的份,回去再教訓你。”
沈今風正思考該以什麽方式登場,忽聽裡面傳來清冷的聲音:“十一,你回來了。”
聖上洞察過人,已經發現他站在外面。
既然如此,他乾脆走了進去,對秦孤松一笑:“秦將軍,好巧啊,打賭輸給了我,轉頭就來告黑狀嗎。”
秦孤松冷笑:“倒是伶牙俐齒,可惜是你自己舉止不檢點,我向聖上實話實說罷了。”
蕭望舒淡聲問:“十一,他們方才說的你可聽見了。”
沈今風輕輕頷首。
“可是真的?”
他想了想:“我確實說過,但並非他們想的那樣。”說完,他難得有了一點緊張。
他問心無愧,也相信聖上不會聽信讒言,但因為在意,說一點都不慌是不可能的。
那邊秦孤松道:“聖上莫要聽他狡辯,他說這種話不是調戲,還能是什麽意思。”
蕭望舒垂眸,抿了一口茶:“十一,你過來。”
聞言,沈今風的心跳有點加快。
秦書燕忍不住出聲:“聖上,他確實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