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任職這件事情,看上去儒雅的大學老師二話不說就辭掉了大學的工作,當晚就趕到了米國,第二天就去任職了,甚至還主持了李高逸離職的事宜,畢竟當年李老太太能下手這麽狠,有大半都歸功於李高逸在李老太太吹耳邊風。
曾經諾大的李家在這僅僅幾個月的時間裡崩盤瓦解,布了將近十年的局在此刻終於全部落網。
之後的生活裡,盡管溫祁再也沒有提李家的事情,但是溫橙能明顯的在他身上看到釋然,曾經總是帶著幾分克制隱忍和他一起生活的他漸漸的學會的放開,眼裡似有似無的陰霾也消散了大半,然後空出的地方逐漸被腹黑捆綁。
溫橙一天到晚的被欺負得不成樣子,被吃得死死的,
正式工作的這段時間,溫橙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,就算回來了,也不是往家裡搬東西,而是一個勁的往自己的小家運,比如說入冬了文茵給他們買的衣服,明明是提回家裡的,但是不出三天就會被溫橙統統搬走回到他的小家,
前兩個月做父母的心流多少有些不能接受,剛剛接回來的兒子,自己還沒有帶夠呢,就被老大實實在在的搶走了,關鍵還不能說,說了溫橙就開始吃裡爬外的護夫,氣得溫永望連夜找心理醫生來談心,文茵前期還跟著丈夫一起看,後面慢慢適應下來就也放下了,畢竟兩個孩子這一路走來也不容易,
或許從一開始她的直覺就對了,橙橙和阿祁的心境還有成長環境也許就注定了兩個人會走到一起,
慢慢的兩個月之後,夫妻倆也都接受了孩子嫁出去這件事情,好在溫橙本質上還是小棉襖一件,過節放假什麽的一定會回來陪爸媽的,溫永望和文茵也就隨孩子去了,
等到了四月,就是溫祁爸媽的忌日了,溫祁基本上不會怎麽提及自己的父母,也就到了這一天,溫祁會推掉所有的工作,換上一件純黑的西裝去掃墓,本來溫橙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,但是為了這個也給推了,
“橙橙,上山的路很難走,其實心意到了就行,”
“像什麽話,見爸媽哪有這種見法的,走吧。”這是溫橙第一次鼓起勇氣叫爸媽,說完自己又覺得害羞,立即加速了出門的步伐,
走在後面的溫祁笑意迅速布滿了整張臉,然後加快腳步追上他。
他們到的時候,溫祁爸媽的墓前已經放了兩束新鮮的花束,可是他們明明七點半就到了。
“叔叔阿姨放的,他們昨天就來了,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,只是小時候他們會叫司機送我過來,順便找人在墓園附近偷偷保護我。”其實這些年溫祁都活得很清醒,他知道溫家的好,但是為了不讓自己徹底沉溺在這種溫暖裡,而忘記七歲那年流乾的眼淚,他就一直咬牙保持著距離。
溫祁自然的彎下腰,輕輕用手撫摸著墓碑,
在媽媽的墓前放她最喜歡的向日葵,
溫橙也蹲了下來,在叔叔的目前放下一大束風鈴花。
成年人總是疏於表達自己的感情,特別是溫祁這種已經習慣性的將一切埋藏在心底的人,良久他才簡單的說了兩句話。
“李家被我推到了,老太太沒走,我花錢給她吊著,讓她好好反思這些年自己的過錯,想好了再下來好好跟你道歉,”溫祁撫摸著母親的墓碑,輕輕的說著,
“還有一件事,二十八年了,終於帶了個對象給你們看了,是溫叔叔的孩子,我決定今年跟他結婚,”
溫橙傻乎乎點頭,然後五秒後意識到了不對勁,
求婚這種事情他知道嗎?你能不能再不正式一點?!!
“我,我,我什麽時候!”
“出發的時候你就已經叫我爸媽叫爸媽了,是要當著他們的面反悔嗎?是要騙我嗎?”溫祁一臉受傷,
溫橙最近終於對這種表情和行為會過點味來了,他就是吃死了自己看不得他柔弱不能自理,隨時都能哭出來的樣子!他在利用一個男人偉大的包容心,
.....
“沒說不可以,但是結婚這種事情,我覺得還是要正式一點,”
“見爸媽還不夠正式嗎?”溫祁眼巴巴的看著他,
“最起碼,得有個戒指。”溫橙眼神躲閃,心裡緊張的揪到了一塊,
溫祁抿唇,然後拉過了溫橙的手,變魔術一般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枚戒指,
溫橙一眼就認出了那枚戒指,是他給鈺凝姐買項鏈的時候買一送一送的,
“這個不是大了嗎?”溫橙的關注點到了奇怪的地方,
“不會吧,”溫祁發出疑惑,
溫橙一看自己有一天會比溫祁懂,瞬間就來了精神,“怎麽不大了你還記得上次我坐在車上不還試了嗎?這是你的大小,我除非戴大拇指,但是你見過誰求婚戒指戴大拇指了?”
“我怎麽不記得這件事情了,我記得你戴得剛剛好,我戴還小了,”
“怎麽可能!”
溫橙堅信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,拿過戒指就往自己的中指上套,然後,戒指輕松的進去,卡在了最舒服的那個點上。
???
溫祁戴上了另外一枚,抓住了溫橙的手,“這可是你主動當著爸媽的面戴上的,橙橙,不能反悔了。”溫祁眼裡聚集著光彩。
溫橙呆愣的看著這一切,深深的覺得自己這輩子走得最深的就是溫祁的套路,又,又又又被騙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