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方石榴,她目光移向盛子墨外套裡面搭配的純白高領毛衣——這才反應過來,這是盛子墨試裝時堅決抵製的毛衣啊!
因為拍的是生活劇,外加草台班子劇組根本沒服裝讚助,所以日常著裝演員們大多穿的是自己的衣服。
而兩位男主演,倒算有點特別待遇,服裝師根據劇情需求特地給他們準備了不同類型的衣服。
可盛子墨因為皮膚敏感,穿毛衣身上就會發紅起疹子,所以後來服裝師便統一將他的內搭換成了不同款式的衛衣。
此時,石榴盯著盛子墨的領口,眼神疑慮,她隨後便開口道:“轉手給嚴錦霄的高領毛衣,怎麽穿你丫身上了?”
作者有話要說:
刪得渣都木有了~
第22章
“又不是穿他內.褲……你們這都什麽表情?”盛子墨咳嗽了幾聲欲蓋彌彰。
壓根沒正面回答問題,說完脫開他“老公”搭在他肩上的胳膊朝前走,撂了句“好好工作,天天向上”快步閃了人。
嚴錦霄衝大夥點了點頭,緊跟著離開了。
石榴望著兩個身高腿長的背影,眸光微動。
今天先拍的是寧野和父親互動交心的戲份,嚴錦霄正在棚內投入表演。
盛子墨等戲的時候百無聊賴地翻著劇本,沒注意過了多久,便被不遠處一驚一乍的聲響吵得扭頭——幾個工作人員小姑娘正圍著劉帥大呼小叫,很明顯,這小子側拍的花絮估摸著又搜羅了不少爆點看點。
“喂,子墨,你居然吐你老公一身!”一位服裝師助理彎著晶亮亮的眼睛笑,拿著DV幾步走來盛子墨身旁,“你看看你老公怎麽伺候你的!”
話音一落,身邊的其他人皆表情豐富,還有不少湊過來一塊看DV的。
盛子墨深吸一口氣,面上沒什麽表情,但“伺候”倆字,扎進耳朵,卻讓他聯想到很多,不覺有點面熱。
——他哥們兒昨晚搓.揉.啃.咬、主動“獻技”的時候,也提過這倆字,甚至還要求他喊“哥哥”。
他後來雖然咬緊牙關沒喊,卻也享受了一番絕佳服務——尤其早上瞟到扔了滿地的衛生紙,真差點沒給他臊死!
盛子墨心情複雜,掃了眼周圍一圈小三八,無奈道:“都鬼扯什麽亂七八糟的。”
“你看啊!”
當某個小姑娘將DV送至眼前的時候,盛子墨眸光聚焦的瞬間,就有點傻眼了。
劉帥昨天早上來主CP臥房拍晨起花絮,未成想卻全程記錄了嚴錦霄的“護花”行為。
嚴錦霄給昏昏沉沉的盛病號一層層穿好衣服,打橫抱著人衝出房間,後來上了天聖救護車,直到送到醫院,醫生診治完,準備輸液的臨門一腳——這盛大病號居然還趴嚴錦霄懷裡,閉眼給人嘔了一胸口髒汙!
嚴錦霄當時整個前襟都髒得一塌糊塗,卻面不改色地先放置好盛子墨,看著人輸上液,又和醫護人員交代了些什麽,才匆匆離開。
“哇,好MAN啊!”
“你老公好愛你啊!”
“好幸福啊!”
……
盛子墨在一浪又一浪吃瓜三八的驚呼聲中,覺得既驚詫難為情,又無言以對,最後撇開一眾吃瓜群眾,逃命一樣閃了人。
他也沒什麽地方可去,腳步最終停在了走廊盡頭的窗邊。
玻璃窗外是灰蒙的冬日街景,而玻璃面反光的人影,此刻正面無表情、穿著件白色高領毛衣原地站軍姿——盛子墨覺得又悶又熱又難受,不覺扯了扯扎癢難耐的毛衣領。
脖子早已汗濕,毛線與皮膚被汗液粘合摩擦,過敏的小疹子已經隱約冒了尖,雖然玻璃上看不清脖頸間的色彩,可那一處處吸.吮的青紫愛.痕,有多觸目驚心,盛子墨卻比誰都清楚。
他今早照鏡子時靈魂就遭受重擊——簡直懷疑嚴錦霄是屬畜生的!
六子說兄弟間互相解決很正常,可他任由嚴錦霄幫他DIY——這到底正常不正常,盛子墨也許心裡一本帳,卻始終沒直面這件事。
凝神的某一瞬間,他心中不知怎的,升起個覺悟:老子怎麽覺得自己又渣又茶呢?
嚴錦霄究竟是怎麽想的,盛子墨沒琢磨明白,可他卻很清楚自己和嚴錦霄已經有點走歪了,不能再這樣下去。
他盯著某處虛空出神,隱約聽到腳步聲,反應過來的時候,那人已經走至身邊——
“你丫和嚴錦霄做過了吧?”
來人也沒個標點符號,給人點心理緩衝期,開門見山張嘴就問。
盛子墨聽著話音,透過玻璃反光看到來人的光影——石榴臉上沒太多表情,雙臂抱在胸前,看著盛子墨。
盛子墨雙手插兜,側頭看她,下意識避開那敏銳視線,沒回答這個問題。
但他很清楚,自己現下的反應已經表明答案,外加上今天這一反常態的“高領毛衣”,簡直就是招搖過市廣而告之——脖子裡暗藏玄機。
石榴這人雖然看起來一副大姐大,偶爾樂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兒,但盛子墨很清楚,這姐姐心思挺縝密——畢竟是搞劇本、搞監製的,觀察人、與人打交道這事,早成了職業習慣、家常便飯。
而盛子墨也一樣,雖然和兄弟們扯淡侃大山或和爹媽在一塊兒的時候,瞅起來壓根就是個中二青年,可一旦進入陌生環境、工作或警覺狀態——腦中的探照燈亮起,他就格外伶俐機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