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合上眼睫,微不可查地點了兩下頭。
寧倦渾身的血液都似在發燙,立刻抓著他的手,小心翼翼地帶著他摸索,聲音裡含著笑:“老師,那年中秋過後很久,我才發現,你其實也生疏得很。”
“……”陸清則面無表情道,“閉嘴。”
寧倦不肯閉嘴,不依不饒地問:“老師平日裡會想著誰?”
有完沒完了?
最開始不願意叫他老師,養熟了才肯叫,後來又不肯叫他老師,想撇清師生關系。
現在他願意不以師生身份相處了,這小兔崽子反倒又開始叫了。
讓他叫的時候不叫,不讓他叫的時候半點不消停。
陸清則有點惱,手上力道重了點,寧倦輕嘶了下,低低悶哼了聲,把陸清則抱在懷裡,下頜抵在他頭上,止不住地笑:“怎麽都這麽多年了,老師還是這麽生疏?”
陸清則費著力,還要被這麽羞辱技術,惱怒地張口就想罵一聲,寧倦找準機會,趁機低頭含住他的唇,纏著他接了個綿長的吻,又叼著他後頸,磨著那道越來越淺的咬痕,就是不咬下去,膩膩歪歪的。
陸清則被弄得一身汗,忍無可忍威脅:“你是不是想像寧琮一樣?”
寧倦轉到他耳邊,含笑道:“你才舍不得。”
頓了頓,他壓低聲音,跟說什麽秘密似的,小聲道:“懷雪,你有反應了。”
陸清則渾身都僵硬了。
他自詡清心寡欲,從來不會沉湎這方面的事,除了寧倦外,他都嫌棄髒。
怎麽會?
寧倦察覺到他的僵硬,撫了撫他的背,嗓音低沉:“別怕,懷雪,對喜歡的人有愛欲才是正常的,不是嗎?”
“多多對我產生這樣的私欲吧。”
寧倦像在蠱惑著什麽:“換我幫你了。”
陸清則倉促地別開頭,想要拒絕:“不用,我……”
“別躲。”寧倦看他慌亂的樣子,憐惜地在他耳邊親了親,“我也想讓你舒服。”
陸清則向來抵抗不住寧倦的攻勢,微弱的抵抗很快便被擊潰了。
在陌生的感覺來臨時,陸清則渾噩的腦子裡跳出個念頭:
……怎麽,貌似,寧倦說他技術不行,真有幾分道理?
等到陸清則因為承受不住,眉尖深蹙著半昏迷過去時,寧倦才平複了如雷的心跳,沒有為自己的步步緊逼感到愧疚。
在床下他可以都聽陸清則的。
但在床上陸清則得聽他的。
再聽話的狗狗也是吃肉骨頭的,不是嗎?
作者有話要說:
陸清則:?還是做個絕育手術吧
寧倦:?說好的撒嬌攻最好命
第八十九章
隔日醒來的時候,陸清則腦子還是暈乎的。
活像被生生燒灼得融化了,又勉強拚湊到一起,嘴唇和後頸都在隱隱約約發著痛。
當真跟條狗似的,逮著他就不肯松口。
陸清則虛弱地爬起來,隨即發現,不僅身上清清爽爽的,昨晚弄得亂七八糟的床褥也不知何時換過了。
皇帝陛下哪用得著親手換床褥。
那是誰換的?
陸清則閉了閉眼。
算了,只要他閉上眼,就不用去細思這件事。
等到寧斯越像往常一般,來寄雪軒讀書時,就驚恐地發現,父君似乎被蟲子咬得更厲害了!
不僅咬出了紅痕,還有些青青紫紫的。
寧斯越咬著手指糾結。
他跟安平說了這件事,安平笑眯眯地說父君怕蟲子,不能在他跟前說。
那就……不說了吧?他也好怕蟲子嗚嗚。
昨日就算了,今日寧斯越怎麽還是盯著他看?
陸清則敏感地發現不對,讓寧斯越先背著書,順手在屋裡找到面打磨精細的銅鏡,仔細照了照自己。
這才發現,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,不知何時布滿了充斥著佔有欲的吻痕,他的膚色本來就白,掐一下都容易留下青痕,三五日才消得下去。
脖子上這規模,層層疊疊深淺不一的,不是每晚上啃幾口,都留不下來。
他這兩日就是這麽頂著一脖子吻痕見人的。
“……”
陸清則深深吸了口氣,在心裡罵了一聲。
狗皇帝。
當晚自信滿滿的皇帝陛下沒能進入陸清則的屋子,直到那些痕跡消失了,陸清則的火才消了下去。
寧琮被抓入宗人府一事,無人敢置喙——錦衣衛當天就在蜀王府裡搜到了蜀中獨有的秘毒。
就擱在寧琮書房牆上的暗格中,秘毒抹在當晚行刺的刺客刀上,見血封喉,其心可誅。
次日,錦衣衛得了陛下的令,徹查整個蜀王府。
幾個錦衣衛在搜查的時候,發現寧琮床頭上放著個錦盒,以為裡頭放著什麽寶貝,興衝衝地抱著跑去找鄭垚:“老大,你看,我們找到了好東西,這麽豪華的盒子裡,你說會是啥好東西?”
鄭垚抻著脖子湊過去看:“打開看看。”
發現錦盒的錦衣衛滿臉笑容地,當著十幾人的面打開寶盒。
看清裡面的東西,現場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。
鄭垚那張煞神臉頭一次有了幾分扭曲,笑罵了聲:“滾你娘的,你找到的好東西,歸你了!”
周圍一陣哄笑。
眾人震驚地傳閱了一番,感覺這玩意也不好交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