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的好想看看跳舞的陸清則小人兒是什麽樣。
當日發來的信上含糊其辭的,陸清則這才知道寧倦為什麽想吃那個菌子,啼笑皆非地擰了把他的耳朵,覺得這狗崽子是當真很欠教育。
酒過三巡,寧倦依舊面不改色,眼神清明。
陸清則原本的計劃是灌醉寧倦,趁他不注意將他綁起來,但忽略了皇帝陛下千杯不倒的酒量。
他轉了轉手中的茶盞,準備換個思路:“霽微,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。”
寧倦:“嗯?”
陸清則言笑晏晏地遞來條黑色的帶子,燈下看美人,在燭光下,那張清豔無雙的面容愈發令人不敢逼視,勾魂兒似的好看:“你先蒙上眼。”
寧倦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看了好半晌,低沉地“嗯”了聲,乖乖地接過來,自個兒給自個兒蒙上了眼睛。
看寧倦這麽聽話,陸清則摸了摸下頷。
他是不是沒必要大費周章的?方才直接讓寧倦蒙上眼不就好了。
他牽引著寧倦,從暖閣被打通的道往寢房裡走,慢慢走進了早就布置好的裡間。
雖然不知道陸清則想做什麽,不過寧倦不會對他提起提防之心,唇角含笑,由著陸清則帶自己走。
到了床邊,陸清則把他推到床上:“霽微,躺好。”
寧倦的心跳猛地加速,喉間發乾,腦中止不住地冒出些肮髒的念頭。
懷雪是不是想和他做點什麽……比較刺激的?
他心裡止不住地升起了一股期待,順從地躺好。
然後耳邊便傳來細微的鎖鏈聲。
沒等寧倦弄清楚發生了什麽,便聽到“哢嚓”一聲。
腕間一涼,冰冷的鐐銬鎖在了他的手上。
寧倦的動作一頓:“……懷雪?”
知道寧倦的體力比自己高上不止一點半點,陸清則半點也不停歇,又迅速將另一隻手銬與兩個腳銬給寧倦銬上,免得被他掙脫。
過程裡寧倦倒也沒有掙扎,由著陸清則鎖上了自己。
做完這一切,寧倦沒太大反應,陸清則反倒冒出了些許冷汗,坐在寧倦小腹上,輕輕呼出口氣。
這活計,正常人做起來,果然還是沒有變態順暢。
人是鎖住了,接下來該怎麽做?
陸清則低頭看著尊貴無雙的皇帝陛下,一時犯了難。
寧倦眼前一片黑暗,只能感受到坐在他身上的人輕飄飄的體重,鼻端拂來若有若無的淡淡梅香。
聽到陸清則略微急促的呼吸,他的嘴角勾了勾:“現在可以解開我眼上的帶子了嗎,懷雪?”
卻沒聽到回復。
半晌,耳邊傳來細微的窸窸窣窣聲。
意識到那是陸清則在褪下衣服的聲音,寧倦的氣息陡然沉了下去,說不出的興奮刺激著感官,讓他嗓音微啞:“懷雪,你在做什麽?給我看看好不好?”
陸清則沒搭理他。
即使寧倦眼上蒙著黑布,看不見他,衣服脫到一半,陸清則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再下手。
況且寒冬臘月的,就算屋裡燒著地龍,他也怕冷。
只是到了這一步後,陸清則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了。
寧倦意識到了陸清則的為難,覺得他實在是可愛極了,禁不住悶悶地笑了聲,胸膛輕微震動:“懷雪,要不要我來教你該怎麽做?”
陸清則擰了擰眉,感覺自己像是被嘲諷了。
他是來教訓寧倦的,寧倦這麽從容自如地躺著,他還教訓什麽?
不等寧倦再開口,他伸手解開了寧倦的衣帶,俯下身,若即若離地在他唇邊親了下。
那一下跟小貓撓癢癢似的,落不到實處,寧倦偏頭想要捕捉他唇瓣,陸清則卻旋即抽身離開,手指撫過那張英俊的面容,慢慢滑過他的喉結,胸膛,腰身……
最後停留的位置讓寧倦喉結都繃緊了。
陸清則俯下身,在他喉結上親了一下,往日裡清潤的嗓音壓低了些,微含冷意:“我需要你來教麽?”
長發隨著他的動作散落下來,拂過寧倦的臉頰,因為看不見東西,其余感官便被放大了無數倍。
身上人馥鬱的梅香,長發不經意掃過唇邊的瑣碎細癢,都清晰地傳遞而來。
寧倦悶哼了聲,好似被投進了火籠之中,渾身炙熱滾燙,近在咫尺的梅香成了另一種催發情緒的藥。
他張嘴咬住陸清則落下的長發,抿了抿,嗓音低沉,語氣還算平靜:“懷雪,解開鎖鏈。”
不然他可是會發瘋的。
陸清則不滿他的語氣,松開手,往後蹭了下。
寧倦的呼吸頓時便亂了。
陸清則有些不好意思,強作鎮定,逗小狗似的,輕搔他的下頜:“果果,知錯了嗎?”
陸清則很久沒有叫過寧倦的乳名了。
認清對陸清則對心意後,他就不喜歡被這麽稱呼了,每被叫一聲,就代表著陸清則仍然將他當作孩子在看待。
但在這樣的場景裡,這聲含著戲謔的昵稱便變了味。
他呼吸炙燙,丟掉了方才的優遊自如,想也不想就認錯:“我知錯了。”
這就認錯了?陸清則不悅道:“陛下,我看你好像很沒有誠意。”
他不緊不慢地又蹭了下寧倦,擔心把他坐壞了,並不敢太用力,但對寧倦而言,這樣的善意關切反倒成了另一種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