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鳴爵自然的坐在蘇池那一側的床邊,俯身輕輕吻了吻蘇池的臉頰:“早安。”
蘇池歪頭:“林仲和你說什麽了?”
“幸災樂禍的嘲笑了我一通,被我拿他私自鼓搗白酒虧得血本無歸的事情給堵回去了。”
蘇池笑了笑,手枕著莊鳴爵的手腕,溫順的宛如一隻貓咪:“你還生氣嗎?”
“氣什麽?”莊鳴爵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蘇池的軟發:“我有那麽小氣嗎?”
蘇池沒回答,只是仰頭看著莊鳴爵,笑的意味深長。
莊鳴爵也明白對方什麽意思,輕笑道:“也就只是你而已。”
他撫摸蘇池頭髮的手指一路下滑,路過下巴,脖頸,最後停下蘇池胸口偏左的位置,接著俯下/身,隔著睡衣,在手指撫摸的地方落下輕輕一吻。
這個動作並不是頭一次。
每次和諧完或者溫存的時候,莊鳴爵都愛這麽乾。
蘇池也沒多心,隻覺得是莊鳴爵的個人愛好。
一吻結束,莊鳴爵站起來:“再躺一會兒,我去做早餐。”
兩個人十分和諧的吃完早餐,莊鳴爵看了一眼時間,和往常一樣走到蘇池身邊俯身索吻,然後在玄關處拿起鑰匙外套去上班。
蘇池目送他出門,慢條斯理的吃完早餐之後,蘇池拿起手機,播了自己專職司機的號碼。
“半小時後,來水上雲鄉接我去個地方。”
蘇池按照周棱發的地址找到了他研究所附近的一家咖啡館。
二樓包廂,周棱正看著窗外出神,突然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,蘇池一身便裝出現在包廂門口,他面色平靜的看著周棱:“你找我有事?”
周棱點點頭,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座位:“坐下再說吧。”
“有什麽話就直說吧。”蘇池落座,脫下了身上的毛呢外套。
最近天氣漸涼,還沒入冬,莊鳴爵已經早早照著蘇池的尺寸把衣帽間塞滿,每次出門都盯著蘇池換衣服,生怕他穿少把自己給凍了。
莊鳴爵在保暖這方面異常的堅持,蘇池幾次三番勸說無果,只能接受自家老狐狸表面霸道總裁其實裝了一個老媽子的內心,無奈之下只能妥協。
包廂內空調開的足,蘇池扇了幾下風,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周棱。
“我沒有多少時間,長話短說,對你對我都好。”
周棱一聽這話臉色立刻拉了下來:“他監視你?你們在一起這麽久,他還是這麽對你?”
“周醫生,”蘇池的表情變得有些冷漠,“這是我和他的私事,和你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周棱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,他其實心裡已經十分清楚,只是多少有些不甘心。
他沉著臉平靜了好一會兒,才歎了一口氣,表情恢復認真:“這話有些冒昧,但是我想知道,你是不是有些,先天不足?”
蘇池扇風的手一頓,表情瞬間變得嚴肅,不過沒幾分鍾就恢復正常。
“你看了賀蘭家裡我的病例單對吧?”
“是。”
蘇池輕笑一聲:“難怪。”
他點了點頭:“我天生的心臟發育不足,不過面積很小,只是體質差一些,並不影響正常的生活。”
“是這樣,而已?”周棱的表情有些奇怪,“你這些年,心臟一直沒有問題嗎?”
如果蘇池一直平安健康,莊鳴爵何必對這件事這麽緊張,特地把他從德國請回來?
周棱的問法讓蘇池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,他記得莊鳴爵曾經提起過,周棱是心臟外科的權威。
蘇池斂眸,纖長睫毛將情緒盡數掩飾,半晌之後,他開口問道:“是我的身體有什麽問題嗎?”
周棱一怔,茫然道:“你……不知道嗎?”
莊鳴爵這麽關心蘇池的安危,這兩個人在這方面居然沒有事先通過氣?
如果不是蘇池的心臟已經表現出問題,莊鳴爵何必這麽緊張?
就在周棱胡思亂想的時候,蘇池已經因為周棱的這句話,表情變得有些凝重。
“我——”
蘇池握了握拳,他是經歷過一次死亡的人,比誰都更能體會那種面對死亡的恐懼,他頭一次,變得有些無所適從。
他才剛剛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,才剛剛理解莊鳴爵對他歷經七年的喜歡,他不想死。
蘇池雙拳握緊,眼神變得堅定。
就算是為了莊鳴爵,他也必須努力爭取一回活著的機會。
“我記得從前鄭醫生說,我的病是可以通過手術治愈的。”
周棱一愣,思緒立刻被蘇池的話給拉回來,說起專業領域,周棱的表情立刻變得認真。
“是,”他點了點頭,“這個病發展到後期才會有嚴重的心顫心衰的症狀,只要在此之前做手術,理論上都是可以治愈的。”
“所以說我這個階段還有可能恢復健康?”
“是,”周棱抿唇,“就我們這件的幾次接觸來看,其實你的問題並不嚴重。”
蘇池點了點頭:“那重新約個時間吧?”
“什麽?”
“心臟檢查,”蘇池聳了聳肩,“你是心外科的專家對吧,我委托你來給我做手術,可以嗎?”
周棱沒想到蘇池居然這麽果斷的就做了決定,一時間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“你,你不要和莊鳴爵商量一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