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的地毯和牆紙都是深色,鏡子碎片擺在角落裡,還真的很難被發現。感受到這個舉動裡透露出的無限惡意,謝慍不由得頭皮發麻,也有些疑惑:“呂易應該已經被解決掉了才對,怎麽會還有……”
“這座酒店的怪談不止針對玩家,對NPC也一樣有效。”余溫水道,“不過這碎片不是NPC放的。”
不是NPC,那就是玩家。
也就是說,他們之間又出了一個鏡面人。
謝慍心裡一緊。究竟是誰?
其實余溫水早已通過監控知道了真相,可他什麽都沒說,也沒有給謝慍任何提示。
他現在可以保護謝慍,但不可能永遠都保護他。如果自己死了、傷了、病了,那謝慍又該怎麽辦?等死嗎?
所以現在,趁著他還能將青年護在羽翼下的時候,必須強迫青年成長起來。
畢竟身處於這個遊戲世界的每個人,都說不明白,這場噩夢究竟何時能走到盡頭。也可能是根本沒有盡頭的。
雖然這麽說,但回到一樓後,余溫水並沒有離開,而是藏身在人群裡,抱臂倚牆遠遠地看著前台的情況。
前台小妹見謝慍回來,“呀”了一聲:“你沒事兒吧?剛剛經理來找我問話的時候,我都嚇死了,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。”
謝慍搖了搖頭:“沒事。”頓了頓又道:“這家酒店真的沒出過什麽命案?”
小妹無語道:“你怎麽還在問這個?真的真的沒有啦,我在這裡工作了很多年,不會騙你的。”
謝慍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,卻沒再多說。
從酒店裡其他人的說辭來看,酒店裡有血、有屍體都是很正常的事情。只有前台小妹的說法不一樣,對了,還有那個被滿屋子血嚇得說不好話的女人,她們對於屍體和血的認知都和正常人一樣。
這其中,到底有什麽區別?
謝慍沉思著,繼續做起手上的工作。
前台小妹見狀,也順帶在旁邊教了他一些工作的小竅門。她本以為這個人是個懶屁股,沒想到乾起活來手腳還挺麻利,頭腦也轉得快,立時對謝慍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。
當然,如果經理不一直在旁邊盯著看,那就更好了。
這個人沒有發覺經理的存在,不代表她發現不了,在上司的監視下工作,壓力簡直蹭蹭蹭地往上漲好不好!
一直這麽忙到了下午一兩點,飯點早就過了,謝慍動了動自己酸痛的脖子,扭頭問道:“你不去吃飯嗎?”
前台小妹聞言,道:“吃飯?哦哦哦……你先去吃吧,餐廳有員工餐的!”
看來這遊戲還沒喪心病狂到不給吃飯的地步。謝慍道:“你不餓?”
“我、我還好吧。”前台小妹眼神閃躲,然後歎了口氣:“其實,我最近在減肥。”
謝慍動了下眉毛,顯然沒想到NPC還得做身材管理。
前台小妹見他一臉欲言又止,惱羞成怒道:“怎麽了怎麽了,沒見過減肥的啊?去吃你的去!你的活交給我就行。”
謝慍本還想說什麽,扭頭忽然看見一旁的人群中間,沈晨正朝自己這邊看,猜想對方應該也是趁著午飯時間過來,有事兒想找自己,忙對前台小妹道:“好,那就麻煩你了。”說完便朝沈晨那邊走去。
沈晨五分鍾前就到一樓了,徹夜未眠,加上還得不間斷地尋找線索,她現在整個人都是精疲力竭的模樣,見到謝慍,沒說話,隻疲憊地朝餐廳的方向使了個眼色。
路上,沈晨忽然道:“你還記得第一天我們探索酒店的情況嗎?”
謝慍愣了愣,道:“記得。”
沈晨道:“那你還記不記得,四樓的那輛清潔車是停在上樓梯口,還是下樓梯口?”
這問題問的真及時,剛和清潔車朋友來了個心跳加速會面的謝慍想都不想,便道:“下樓梯口。”
沈晨點點頭,道:“可是當時我們再上四樓的時候,血跡卻出現在上樓梯口。”
謝慍一怔,來不及再多想,便看到了身穿紅裙的白曉恬正站在餐廳門口,笑吟吟地招呼客人。
和沈晨不同,一樣是徹夜不眠工作到現在,白曉恬卻依然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,看起來甚至比凌晨的時候還要有活力一些,當然,這可能也是她化了妝的緣故。
見到他們,她眨了眨眼,道:“休息了?”
沈晨搖搖頭:“只是吃個飯。”
白曉恬笑道:“嘿嘿,廚房可是我的地盤,你們去坐,我給你們端幾個好吃的菜過去!”說著就要動身。
謝慍忙製止了她:“上了這麽久的班,你也很累了,就別麻煩了,我們自己來就行。”
沈晨打了個哈欠,也道:“嗯,辛苦你了。”
白曉恬聞言,歎了口氣,憂愁道:“唉,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,要是能早點找到安全點就好了。”
謝慍認同地附和了幾句,便跟著沈晨一起走進了餐廳。
餐廳裡幾乎坐滿了人,由於是自助餐,餐品被擺放在兩張長條桌上,粗略看去包括甜品足有二十多種菜品。旁邊還有自助飲料機和巧克力噴泉,空氣中滿滿的食物香氣,這種煙火味無端令人安心。
沈晨太久沒睡,因此也沒什麽食欲,隻隨便拿了幾塊小蛋糕,又串了點水果在巧克力噴泉裡沾了下,給自己補充點能量和糖分,以維持身體最基本的機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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