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這也顯得他們這些沒穿病號服的新病人格格不入。
謝慍領了餐盤,視線在旁邊的用餐區域繞了一圈,很快便看到一個靠角落的位置上,陸采正在向他們招手。
他記下了位置,旋即移開目光,專心打飯。
因為是早餐的緣故,食堂的菜色很少。謝慍拿了兩個燒麥,端了碗米粥便和徐煜0198號一起走向陸采。
餐桌旁,所有人都在,只是三個新人昨晚顯然都沒有睡好,眼下一片青黑。
剛放下餐盤,謝慍便聽到0198號道:“我叫白心雨。”
陳星星他們隻當白心雨是他們其他的隊友,也紛紛自我介紹了一番。
陸采倒是撲哧一笑:“心雨,好久不見啦。”
白心雨看向陸采:“……陸姐。”
兩人顯然是認識的。
陸采對他點了點頭,又轉向謝慍,見他獨身一人,奇怪問道:“余哥呢?”
謝慍鬱悶地攪了下碗裡的粥:“……沒見到。”
陸采道:“不會是沒進來吧。”
白心雨道:“不會,他和我一起來的。”
謝慍也道:“昨晚,余溫水好像到我的病房來了一趟,但是……”
但是他並沒有回頭,因此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余溫水?他也不確定。
顧行在旁邊小心的聽著,聽到這裡,有些奇怪道:“那個,那個護士不是說,一個病房只能容納兩個病人嗎?”
如果余溫水在的話,那就是三個病人了。
謝慍神情一滯,繼而放下心來。
陸采和徐煜也反應過來了,臉上的擔心褪去,低頭吃起早飯來。
道理很簡單。
一間病房只能容納兩個病人,一旦超過這個數字,病人就會被記違規一次。
余溫水是不可能讓謝慍背次數的,因此,他會出現在病房裡的原因只有一個——
他這次的身份不是病人。
這也間接解釋了為什麽謝慍沒能第一時間見到余溫水。
謝慍心裡頓時放輕松了些,眾人很快吃完了早點,見到已經有病人陸續離開食堂,這才也跟著起身離開。
食堂門口,陸采自主發揮了老手玩家的帶頭作用:“現在先去找我們的主治醫生,然後再去研究一下得到積分的方法。”
她點了下自己手腕上的直播機:“戴著這玩意兒吃飯都吃不安生,不過只要能找對方法大賺一筆,很快就能離開這裡了,也算雙刃劍吧。”
自從昨天謝慍說了攢積分的方法以後,三個新人的臉色就一直不是很好。在現實世界裡作死也就算了,起碼還能騙騙自己世上根本沒鬼,但是有了昨天的經歷,是不信也得信了。
在一個有鬼的世界裡,故意玩招鬼的遊戲,會有什麽下場?
答案:死無全屍。
但是如果不玩,沒有積分,也是一個死字,根本就是進退兩難。
這個遊戲根本就是有意在為難玩家,做了起碼還有一線生機,不做必死無疑。
陸采現在提議先去找醫生,間接的也是給新人一個緩衝接受的時間。
昨天沒來得及看,今天重新回到昨晚上的前台旁邊,醫院的略縮圖還算詳細,一樓是掛號、拿藥和等候區,二樓是食堂和病房,三樓一整層都是病房,四樓是醫生辦公室和病房,五樓是院長辦公室還有資料檔案室,還有……手術室。
陸采皺了下眉:“怎麽這麽多病房。”
第四醫院雖然是十年前的建築,但佔地面積也算挺大的了,他們這只是其中一棟院樓。而且聽介紹,這裡只有精神科,並不接收其他病人。
這也就意味著,這裡光是精神病人,就佔滿了三層樓……
謝慍回憶了一下:“怪不得食堂裡那麽多人。”
陸采:“先去四樓吧。”
之前那個護士說,他們的主治醫生姓陳。到了四樓以後,謝慍讓其他人先在旁邊等候,自己徑直走向護士站,大約是因為他沒穿病號服,又是個生面孔的緣故,走到半途,突然被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攔住了。
年輕男人笑容輕佻:“哎呀,你是新來的病人嗎?需不需要幫忙?”
謝慍不著痕跡地掃了眼男人胸口的名牌,是個醫生。
有困難找護士,盡量不要麻煩醫生。
他道:“不用麻煩您,醫生。”
說完,便轉頭對著護士站裡的值班護士道:“你好,我想問一下,陳醫生現在在哪裡?”
“你找陳醫生啊——”方才的年輕醫生絲毫沒有退意,又纏了上來,“我認識他啊,我帶你去。”
謝慍側頭禮貌微笑,又把之前的台詞重複了一遍:“不用麻煩您了。”
見他如此不領情,年輕醫生總算不再糾纏,收起笑容,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謝慍脖頸側邊的動脈,切了一聲,轉身離開了。
他離開後,值班護士才站起來:“陳醫生在三號辦公室,需要我帶路嗎?”
謝慍搖了搖頭:“不用了。”
他回身對隊友們使了個眼色,在一旁等待的六個人立馬跟了過來。
三號辦公室位於右側走廊的盡頭,緊鄰安全通道。
徐煜嘀咕:“真奇怪,三樓的安全通道在左邊,四樓的安全通道卻在右邊。”
白心雨輕聲道:“應該是有兩條路,分別提供給工作人員和病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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