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內的精英弟子自是不會碰這些黃白俗物,畢竟玄天宗還要靠他們光耀門派,維持仙門第一的名頭。
打理這些產業的重任就落到了外門弟子肩上。
流雲峰就相當於培訓員工的部門,為玄天宗招收新人,培養他們,然後再將他們送到適合的崗位。
那些為玄天宗管著銀錢的人都是從流雲峰出來的,但從流雲峰出來的並不是都在為玄天宗效力。
有些人求上峰單純是為了強身健體,想學些本事保護自己跟家人。
只要資質可以,又能吃得了苦,流雲峰都會收下。
流雲峰的修行期是五年,結業後凡是想繼續留在玄天宗做事的,由流雲峰的掌教按照資質跟秉性將人分派到各地。
官隕這個職位雖然不大,但可是一個撈油水的肥差,難怪官家在錢財方面壓沈家一頭。
嘖。
沈遂管理過公司,可太清楚這裡面的彎彎道道了。
不過只要官隕不主動惹他,沈遂也懶得插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。
沈遂跟林淮竹被道晏發配到流雲峰這兩日,看官隕這個態度,應當是想跟他井水不犯河水。
因為對方不僅給他倆安排了一所好住處,管他們的堂師還很好說話,沒有趁機給他倆使絆子。
每次見沈遂,官隕都端著一副可親慈愛的長輩模樣。
沈遂的演技不比他差,一口一個官叔叫的親切。
流雲峰的教學模式跟嶽臨城的學武堂差不多。
因為大多學生資質差,所以學的都是普通的劍術與拳腳。
資質好一點的,便學禦劍以及低微的術法。
這種以強為尊的世界都會分三六九等,玄天宗也不例外。
內門弟子看不上外門弟子,有靈根的外門弟子看不上一點靈根都沒有的普通人。
當然內門弟子也有極其複雜的鄙夷鏈,比出身、比師父、比排位,當然最重要是根骨。
實力才是硬通貨。
所以不管是在流雲峰,還是靈霄峰,就憑沈遂跟林淮竹爬完九萬多階,在哪兒也會被人高看一眼。
這也是銀術能跟沈遂談笑風生的原因,倘若是普通的外門弟子,他絕不會浪費口舌。
為人正派的銀術都尚且如此,更別說其他人了。
沈遂跟林淮竹在流雲峰的地位僅次於官隕,教授課業的堂師們見了他倆都十分客氣。
他們教的東西,對沈遂來說太小兒科,七八年前他便會。
但每日沈遂帶著林淮竹老老實實去上課,既不出風頭也不惹事。
沈遂猜道晏是在考驗他倆的求道之心,看他們二人能否沉下心,耐得住日複一日的枯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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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七八日過去了,在流雲峰的日子倒也清閑自在。
唯一讓沈遂不滿的是,他們還得賣苦力。
無論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,玄天宗皆是分文不取,不僅如此還管吃住,統一發配衣服鞋襪等貼身物件,每月都能領到月例。
但門外弟子需要乾些苦力活,每人分到的活計不一樣。
因為外門弟子眾多,實行輪流製的話每月也就乾四五天活兒,倒不是很累,也算是勞逸結合。
沈遂跟林淮竹也不能例外,不過他倆分到的活兒是最輕松的,施水澆藥田。
看著萬頃藥田,沈遂倒也不慌,拿出一疊雷雨咒,用靈力將符咒焚燒後,藥田上方立刻陰雲密布。
沈遂花大價錢囤了不少符咒,只要市面上有的他就有。
這雨隻下在藥田上,藥田之外仍舊豔陽高照。
沈遂悠哉地翹腿仰在樹蔭下。
很快一張符咒便用完了,但藥田隻淺淺濕了一層,沈遂正要繼續,忽然想起道晏考驗他倆的事。
林淮竹待在另一塊藥田,沈遂抻著脖子瞅了他一眼。
見林淮竹正以靈氣調度山後的溪水灌溉藥田,沈遂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。
不行,他不能偷懶,得卷起來。
沈遂掐訣,引渡溪水,控制著水量均勻灌在藥田。
一個時辰後,沈遂已經有些累,但看林淮竹還在乾他也不好休息,抹了一把汗繼續。
“你就是沈遂?”
一道嬌蠻的聲音從前方傳來。
沈遂停下手中的活計,抬眸便看見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衫,雪肌紅唇,容顏絕麗的少女走來。
一雙漂亮的杏胡眼此刻正毫不加掩飾地打量著沈遂,細長的眉微微揚著,眉宇間帶著驕縱的挑剔。
這氣質,這長相跟書中描寫的一樣,沈遂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她。
杜尋覓。
林淮竹未來的小師姐,道晏唯一的女弟子。
杜尋覓是書中人氣非常高的一個女性角色,因為她是林淮竹的超級迷妹,評論區都親切稱她為小師姐。
爽文裡這種無腦維護主角的配角都很討讀者喜歡,杜尋覓就是這樣的配角。
看的時候,沈遂也蠻喜歡她,笑了笑道:“我是沈遂,怎麽了這位小師姐?”
杜尋覓蹙了蹙娥眉,“誰是你師姐?少套近乎。”
沈遂也不生氣,悠悠然道:“那敢問這位仙姑,找我有什麽事?”
杜尋覓瞪了沈遂一眼,“你這人好沒臉皮,簡直就是無賴。”
她這態度讓沈遂有些摸不著頭腦,杜尋覓在天玄宗很受寵愛,性子難免驕縱,但善惡分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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