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,我是真的知道錯了,我還知道沈懷不是您的私生子。”
沈遠膳神色一變,厲色問道:“誰跟你說的?”
沈遂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繼續瞎掰,“沈懷說的,有一日他做噩夢,我聽到他說的夢話才知道他有自己的爹娘。”
“您繼續讓他留在沈家,肯定是有您的用意,這事我會保密的,母親那邊我也沒說,我就當沈懷是我的弟弟。”
看著如此體貼的沈遂,沈遠膳有些失神。
過了一會兒他才說,“幾月不見你倒是懂事不少。”
沈遂習慣性拍了句馬屁,“父親以身作則,兒子怎麽好一直任性下去,我想跟父親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。”
沈遠膳微微頷首,語氣和善不少,“跟著你娘還能有這樣的想法已是不易。”
沈遂乖巧含笑,心裡翻了一個大白眼。
沈遠膳:“你既已知錯,那今日我就不重罰你了,隻抽十鞭。”
沈遂:艸你大爺!
難怪原主是個法制咖,純純家庭教育的問題。
一個瘋批美人的娘,一個瞎幾把嚴格的sb爹。
好在沈遂還有一個金手指——抵消痛感。
別人用十分的力打他,他只能感受到三分痛,其余七分痛感被抵消掉了。
但沈家的戒鞭可不是普通的鞭子,而是祖上傳下來的一件神器,專門鞭打違背祖訓家規的不孝子。
鞭子一旦抽下去,再好的靈丹妙藥都消除不了鞭痕,所以小說裡原主的眼睛永久廢了。
十鞭下去,沈遂後背皮開肉綻。
哪怕抵消了七分痛,剩下那三分他都難以忍受,冷汗浸濕了鬢角,精致的小臉慘白慘白的。
看著沈遂沒出息的樣子,沈遠膳眉頭深鎖。
他小時候也挨過戒鞭的打,像沈遂這麽大的時候抽上十五鞭也不像他這樣嬌氣,真是被他娘慣壞了。
沈遠膳沉聲對一旁的下人說,“把少爺抬回院子。”
沈遂痛的說不出話,走出祠堂他抓住一個下人的衣袖,虛弱道:“去沈懷的屋子。”
快把他抬過去,讓林淮竹看看他血肉模糊的後背,好賣一個慘。
作者有話要說:
遂遂真是最強打工人,這麽慘了還不忘做任務。
第4章
庭院兩側栽種的金桂開得正盛,細長的枝頭簇著橙黃的花,微風佛過時嘩嘩作響。
一絲春光夾雜著馥鬱的花香透窗擲進屋內。
林淮竹躺在床上入夢修煉。
門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,由遠及近,不多時房門被打開,林淮竹猛地睜開眼睛,寒光乍現。
兩個藍衣小奴走進來,手臂架著面如菜色的沈遂。
林淮竹眉心微皺,漆黑的瞳仁沾了些許冷意,不知道這人又在搞什麽鬼。
最近沈遂性子大變,整日往他跟前湊,林淮竹捏不準他到底揣著什麽壞心思,所以每日都會往沈遂身上貼一張剪紙。
直到前日沈遂在身上發現了紙小鬼,雖然對方沒有懷疑,但林淮竹一向謹慎,還是撤了對他的監視。
沈遂闔著雙目,額間慘著汗冷,偶爾從喉間溢出一兩聲痛楚的呻-吟。
等小廝將他放到林淮竹床上,他才掀起眼皮,濃長的眼睫顫悠悠,如同一隻虛弱的貓崽子。
沈遂支著眼眸環視四周,倒打一耙地問,“你們怎麽將我抬到這屋了?”
其中一個藍衣小廝慌道:“少爺,是您剛才說要來沈懷少爺房間的。”
沈遂趴在林淮竹的床上,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,“我……說了麽?”
怕挨罰,另一個小廝立刻說,“說了,您親口說的。”
沈遂虛虛地哎呀了一聲,蓮言蓮語道:“怪我,平日常讓人往小懷這裡送東西,說順嘴了。”
沈府凡是有沈遂的,哪怕只有一份,他也會分半份給林淮竹。
沈遂故意這麽說的,目的是為了提醒小狼崽子他對他不薄。
小廝猶豫著問,“那少爺……我們再將您抬回去?”
抬回去他還怎麽賣慘?
沈遂假裝要坐起來,剛一動他便哎呀呀慘叫起來,一副‘隻得躺回床上’的可憐模樣。
“既然你們已經將我抬到這裡,那就先在這裡待著。”沈遂有氣無力地說,說完還裝模作樣地問林淮竹,“小懷,你不介意罷?”
“哎,挨了父親好幾鞭,我疼得實在動不了。不過也怪我以前對你不好,今日被父親責罰也是活該。”
沈遂被抬進來的時候林淮竹正在床上,如今被他擠到裡面。
林淮竹覷著漂亮的眼睛,視線在沈遂印出點點血斑的後背遊走一圈,目光沉寂幽邃,不知在想什麽。
他收回目光最終吐出三個字,“不介意。”
聞言沈遂便不再客氣,拽過枕頭支著下巴對小廝說,“把我的衣裳脫了。”
要是綻開的皮肉跟衣服黏一起那就麻煩了。
原主在沈府名聲不好,下人都十分怕他,聽到沈遂的吩咐倆個小廝壯著膽子上前,小心翼翼剝了他的衣服。
沈遂隻穿著一條褻褲,上身赤條條,後背有數道交錯的鞭傷。
原主只是個幾歲的孩子,肉皮正是嫩的時候,幾鞭下去血糊了一背,肉與皮翻開,看起來觸目驚心好不淒慘。
好在屏蔽了七成痛感,沈遂勉強能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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