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世界有佛修,只不過數量極少,能留下舍利的都是高僧。
秦十二是秦紅箏的十二弟,一聽是原主舅舅送給原主外公的大壽禮,饒是沈遂臉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。
沈遂:“這不好罷,畢竟是舅舅的一番心意。”
秦紅箏很受藥王谷谷主的寵愛,不覺得跟老谷主討一樣寶貝給自己的兒子有什麽。
這老谷主雖愛女,但年輕時為人非常風流,光是兒子便有十幾個。
秦紅箏是嫡出的長女,她自幼便十分厭惡父親那些妻妾跟兒女,二十多個弟弟妹妹秦紅箏沒有一個能瞧上眼的。
她道:“有什麽不好的?既是心意,你外公領了便是,至於壽禮歸誰他又如何管得著?”
沈遂:……
他還是第一次遇見比他還能胡攪蠻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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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紅箏千裡傳音給老谷主,要他將那顆佛門舍利送過來。
當夜老谷主便派人將舍利送到了沈府,聽說來送舍利的人就是秦十二。
秦紅箏連飯都沒留他,送完東西秦十二乘著坐騎離開了。
沈遂:工具人不過如此。
舍利一送到沈府,秦紅箏就給了沈遂。
那舍利石子大小,淡琥鉑色,外表極其光滑,如同包了一層蜜色的漿,如暖玉般溫潤,一看就不是凡物。
說實話遇上秦紅箏這樣一個娘,沈遂估計也把持不住自己的三觀,歪成原主那樣。
有寶貝她是真給尋。
這娘太能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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舍利是佛門高僧留下的骨頭,哪怕再珍貴對沈遂來說也有點瘮人。
他沒多把玩那顆舍利,直接將它放到了荷包裡。
荷包不是尋常的東西,是一個上品的儲物袋,原主就是典型的差生文具多,渾身上下都非凡品,但就是不學無術。
不過這不能怪他,罪魁禍首是這本書的作者。
現在有佛門聖物舍利護身,沈遂再也不擔心厲鬼晚上將他拉進夢境。
沈遂揣著舍利,一夜無夢睡得十分好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第二日醒來沈遂神清氣爽,身體都輕盈了許多。
他背上的鞭傷已經結了痂,只要動作不大傷口便不會裂開,沈遂還是在房間趴了一日,下午時沈遠膳來看他了。
沈遠膳的到來叫沈遂吃了一驚,小說裡原主瞎了一隻眼,他都端著嚴父的范兒沒來看。
這事讓原主非常記恨,長大之後他便成了二五仔,捅了沈遠膳一劍,逼宮坐上了城主之位,然後傾一城之力瘋狂對線林淮竹。
最後被林淮竹抽筋剝骨,挫骨揚灰。
沈遠膳穿著一身玄色的衣袍,黑金色腰帶,頭戴玉冠,五官英俊深邃,眉眼肅然。
沈遂乖順地叫了一聲,“父親。”
沈遠膳板著臉問,“這兩日臥床可反省了以往的過錯?”
哪有這樣當爹的?
施鞭子的時候教訓,養傷期間還要教訓,光給巴掌不給甜棗。
沈遂心裡翻白眼,嘴上溫馴,稚氣道:“反省了,以往我貪玩任性,沒有長子之風,容人之度,日後我一定不會再犯。”
沈遠膳頗為滿意。
之前沈遂在祠堂說的話讓沈遠膳半信半疑,後來見他真沒向秦紅箏透露林淮竹的事,才徹底相信沈遂。
“對了。”沈遂面上一派恭敬,“還有一件事想跟父親說。”
沈遠膳:“什麽事?”
沈遂:“沈懷對外既是您的骨肉,我們沈家的人,兒子想他成日悶在家裡也不是事,不如讓他也去學武堂。”
他一口一個骨肉,沈家的人,故意戳沈遠膳的心窩。
沈遠膳愛慕林淮竹的娘,但林淮竹卻是她跟其他男子的骨肉,他心裡不可能一點都不介意。
沈遠膳一貫漠然的臉色果然有些微妙,頓了片刻他才不冷不淡地說,“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,我自有主張。”
沈遂低眉垂眸,乖乖聽訓的表情,“是。”
實際心裡:老舔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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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了夜,月色在窗欞落了層銀霜,蟬鳴漸漸止了。
林淮竹盤腿坐在床上,合著眼進入了夢境。
吱呀一聲,窗戶被人從外面拉開,清淺的月光灑進屋內。
林淮竹猛地掀開眼皮,伸手撩開了幔帳。
沈遂以一種笨拙的姿勢,正慢吞吞爬窗進來,一隻腿已經跨上了窗台。
他精致的眉眼被夜色虛化,唯有那雙眼眸亮的驚人。
沈遂顧念著後背上的傷,不敢大幅度動作,他小心挪動著身體。
見林淮竹神色莫測地看向他,沈遂也不在意,揚了揚手中的東西,笑道:“我拿了好東西。”
為什麽有門不走非要爬窗,沈遂對此有獨特的見解。
他現在要跟林淮竹走“竹馬竹馬”路線,跟青梅竹馬那種兩小無猜不同,竹馬竹馬在沈遂的理解裡,就是兩個混小子背著各家父母乾壞事。
不是招貓逗狗、就是逃學打架。
這就是竹馬竹馬。
革命友誼是建立在一同調皮搗蛋。
第7章
沈遂翻窗進了房間,摸著黑不客氣地爬上林淮竹的床。
林淮竹不動聲色地看著沈遂打開腰間系的荷包,然後從裡面掏出了兩本薄薄的書籍,還有兩顆核桃大小的照明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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