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加固陣法失敗這事梗在沈遂心頭,他擔心凌道卿回去會重蹈覆轍,像原劇情那樣落得個靈脈全斷的下場。
沈遂思來想去,仍舊覺得凌道卿不該回去。
他找了一個借口支走凌道卿,找杜尋覓單獨談了談。
見沈遂一臉愁容,杜尋覓放下這幾日掏來的妝匣,“你這是什麽模樣?”
沈遂關上房門,一臉凝重,“這裡就咱們兩人,有些事我也就不瞞你了。”
杜尋覓是個急性子,聽到話鋒不對,她蹙眉問,“到底怎麽了?”
沈遂說,“我弟弟這麽快就能下峰,是因為加固陣法失敗了,峰上好幾個弟子被魔氣所侵。”
杜尋覓急了,“那還等什麽,我們現在就回去。”
“有師父鎮著倒是沒事,只是……”沈遂幽幽一歎,“你也知大師兄的身世,我怕這個時候他回靈霄峰會被影響。”
杜尋覓擰起兩道秀眉,“那怎麽辦?”
沈遂提議,“所以我想師姐找個借口拖住大師兄,讓他在峰下多待一段時日。”
“我?”杜尋覓不免懷疑,“我行麽?”
沈遂言之鑿鑿,“這是自然,大師兄外冷內熱,你若求他陪你在峰下多玩些時日,他是不會拒絕的。”
杜尋覓雖半信半疑,但還是同意了。
沈遂轉頭去找凌道卿的時候,他又換了另一套說辭。
“過幾日就是小師姐父母忌辰,她想回去祭拜父母,我跟我弟弟還有事,師兄你陪小師姐回去罷。”
凌道卿呆住,好半晌才羞答答點了一下頭。
沈遂叮囑,“路上你多多照顧她,關心的話不要藏在心中,有什麽便明明白白跟她說,她這時最需要人關懷,旁人體貼她,她會高興的,覺得這世上有人在乎她。”
凌道卿頓了頓,不知
想起什麽他垂下眸說,“我會的。”
安排好他倆的事,沈遂放下心來跟林淮竹啟程回靈霄峰。
小童子不想回去,鬧著要跟著杜尋覓。
沈遂一提道晏,他頓時老實了,乖乖跟著他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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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淡星疏,夜風瑟瑟。
一道身影掠過蔥蘢林間,攀上連著靈霄峰跟絕影峰的鎖鏈,從容地穿過半人高的雜草灌木。
不等他走到石洞,一柄長劍突然從雜木中探出刺來。
他雙腳未動,側過身,一縷銀發從帽兜傾瀉,在月下如鍛般光滑。
蒼竹雙指夾住劍鋒用力一折,劍身嗡吟著彎出一道弧形,震得持劍那人虎口生疼,幾乎要握不住劍柄。
哐啷一聲,長劍砸到地上。
蒼竹回眸,輕輕一笑,“一個劍修連自己的劍都拿不穩。”
這話簡直是莫大羞辱,官代君氣得身體都在抖。
他倒不是完全生蒼竹的氣,也生自己的氣,恨自己天賦一般,更恨自己著了這妖魔的道。
官代君陰沉沉看向蒼竹,“你給我的那對雲梭是不是有問題?”
蒼竹笑了笑,“我可沒讓你送你師兄。”
官代君那雙桃花眼戾氣叢生,他怒道,“但你料到我會送他。”
銀術的劍名叫泠滄,其劍輕巧,主以進攻,雲梭是一對防禦的盾,正好補銀術不足之處。
官代君覺得自己用處不大,他就將那對雲梭給了銀術。
“原來你處心積慮潛伏在靈霄峰是想放出那魔頭。”官代君面色陰鷙,“所以你才會借我之手害人。”
看著官代君那張漂亮扭曲的臉蛋,蒼竹上前捏住,跟官代君隔著幾寸對視。
“魔尊出不出來與你何乾?即便他出來,自是有能者替你擋在前面。你這麽生氣是因為你師兄染了魔氣,至今昏迷不醒罷?”
官代君揮開蒼竹的手,壓下心中的火氣,冷冷道:“看你平日狂妄驕傲,我還以為你多有本事,原來你不過是那魔頭的狗。”
“他被鎮壓幾百余年,你還心心念念你的主子,真是一條好狗。”
這已經是官代君想到最能傷的話,沒想到蒼竹聽來卻毫不生氣。
“你不用吃他的醋,我不過是欠他一個人情,借著這次機會還了罷了,魔界的事我才懶得管。”
見蒼竹態度輕狎,官代君更是怒火中燒。
吃這魔頭的醋?
簡直可笑!
蒼竹忽然問,“想不想救你師兄?”
官代君冷嗤一聲,鐵石心腸道:“他是死是活關我什麽事?”
看著官代君莫不在乎的模樣,蒼竹挑起嘴角,“那再好不過了,正好重九樓醒來要用一具身體做器具。”
重九樓就是被鎮壓在靈霄峰的魔界至尊,是蒼竹的親兄弟。
官代君眼眸動了動,腦海浮現出銀術躺在守虛殿中的模樣,指尖掐緊。
蒼竹湊近官代君,“怎麽舍不得?”
官代君別過臉,仍是那句話,“關我什麽事。”
蒼竹盯著他的臉,不放過每個神色,“你要是不舍,我倒是可以給你出一個主意?”
官代君難得腦子活絡,咬牙懟道:“你會按什麽好心?你要真想放過他,一開始就不會找上他。”
蒼竹悠然道:“我確實沒按好心,你既不關心他的死活,那這事就與你無關。你不要插手,也別管我對他做什麽。”
官代君呼吸急促兩下,“我當然不關心他的死活,更不關心你搞什麽鬼。但別牽扯到我,別讓人查出他是因為雲梭出的事,當初我送他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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