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代君下意識抱住倒下去的銀術,對方的頭垂在他肩上。
官代君愣愣地抱著他,不多時更多人湧進來,將銀術從他懷裡拉開。
直到更多的人進來,官代君仍舊坐在原處。
有人似乎問了他的傷情,官代君垂著眸一句未答。
耳邊的聲音如煙似霧,官代君聽得並不真切,他踉蹌著起身走出了守虛殿,神色木然,眸光寂寂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,黑夜漸漸顯現出一道身影。
官代君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樣貌平平,嘴邊卻掛著悠然笑意的男子。
蒼竹倚在一棵金桂下,“這不過只是一個開始,他身上的魔氣會越來越重,日後每到這個時辰都會想見血。”
官代君眸中漸漸生了恨,召出自己的劍。
他招招凌厲,劍氣帶著殺意,想剮了蒼竹的心都有了。
官代君的劍法在蒼竹眼中,與三歲稚子拿著木劍砍木樁沒什麽區別,他饒有興致地逗弄著他。
知道自己不敵這魔頭,官代君逐漸冷靜下來。
不行,他要去告訴尊上,靈霄峰藏著這麽一個魔頭。
官代君不再戀戰,收回劍就要往守虛殿,蒼竹卻一個閃身擋在他面前。
蒼竹笑中帶冷,“怎麽,為了你師兄想要改邪歸正?”
官代君怒道:“滾開!”
“你若敢去,那我就當著整個玄天宗的弟子,將你被我這個魔頭壓到身上夜夜歡愛的事說出來。”
官代君用力掐著劍柄,喉口含了一口急風,粗重道:“誰信你這個魔頭的話?”
蒼竹笑了,神色狎昵,“怎麽會不信?你就長了張會被人艸到腿軟的臉,哪個男子是你這樣的長相?”
官代君當下怒不可遏地提劍砍去,“閉嘴。”
這次蒼竹沒再動,官代君一劍下去,面前的人如鏡花水月般消失不見了。
“別生氣。”蒼竹出現在官代君身後,他擁住官代君,“我只是玩笑而已。”
蒼竹舔過官代君脖頸的血絲,“你想,倘若魔氣引入沈遂身體,你既可以救你師兄,又能借他人隻手除掉沈遂。”
官代君聲音嘶啞,“滾開,別碰我。”
他掙不開蒼竹,隻得緊握著手中的劍,一副隨時反擊的戒備模樣。
蒼竹舔乾淨官代君脖上的血,終於松開了他。
官代君立刻拉遠跟蒼竹的距離,如臨大敵地看著他。
蒼竹也不
惱,蠱惑道:“他那個弟弟那麽喜歡他,沈遂若入魔了,他弟弟可能也會入我魔道,你一下子少了兩個對手,不好麽?”
官代君不上當,“這事你也能做,為何要我動手?”
蒼竹:“我來引開他那個弟弟,你對付沈遂。”
官代君:“你覺得我是他的對手?”
蒼竹笑了,“這個我自有辦法,能叫你脫身的同時解決了沈遂。”
官代君眸色微動,沉聲問,“為什麽是沈遂?”
蒼竹:“我也不知,這是重九樓的意思,大概是他根骨好。我若是重九樓,自然也會選一具體質好的容器。”
官代君戾氣道:“你們殺人搶身,還要嫌棄別人根骨不好?”
蒼竹莞爾,“怎麽戳中你的痛處了?”
官代君面色更加難看。
“他要他的好根骨,而我……”蒼竹重新攬住官代君,在耳後的軟肉不輕不重一咬,“要你的好皮相。”
官代君:“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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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術突如其來的入魔讓靈霄峰損失七名弟子,魔氣已經入體再不拔除怕是會生出魔心。
更糟糕的是銀術情況一日比一日嚴重,每晚都會進入狂暴狀態,已經傷了多名弟子。
銀術父母趕來看到兒子變成這樣痛心不已,這幾日正跟道晏商量對策。
他的入魔這事太過突然蹊蹺,而且還關聯到重九樓,因此不能對外宣揚。
撤了原本的守夜弟子,幾位長老跟內門精英弟子,以及銀術父母輪流看守他。
林淮竹不想讓沈遂涉險看守銀術,但他們這一批弟子能打過銀術的沒幾人,如今正值用人之際。
最後林淮竹隻好妥協,要麽沈遂跟他一塊守晚上的夜,要麽就隻值白日。
銀術只是晚上發狂,白日昏睡不醒,白日相對安全一些。
沈遂跟林淮竹守了一長夜,想起銀術發狂的模樣,他在心中歎了一口。
若不是被林淮竹及時製住,估計銀術又要惹出大麻煩。
雖入魔控制不了身體,但畢竟是他親手殺的師兄弟,銀術醒來要知道這事,估計不會再待在靈霄峰了。
沈遂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,原著中銀術可是一帆風順。
“這事真無解,要是換作我入了魔……”我也會跟銀術一樣糾結。
不等沈遂將後半句說完,林淮竹蹙眉打斷他,“不要胡說。”
沈遂先是一怔,隨後反應過來林淮竹所謂的‘胡說’是指什麽。
他哭笑不得,“不至於這麽謹慎罷?”
之前不讓他說死這個字,現在連入魔也成禁忌了,什麽時候他變得這麽迷信?
林淮竹不信神佛,不信善惡終有報,所以沒有任何忌諱。
但在沈遂的事上,他卻遵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,因為他輸不起。
林淮竹環住沈遂,將臉枕在他肩上,“不要說不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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