粟葉似有所感看過去,果然是言志廣。
這麽快就按捺不住前來討說法了,嘖嘖,老不要臉。
雖然很想直接懟回去,但是為了鍛煉小可憐的自理能力,粟葉還是硬生生忍住了罵人的欲/望。
言文被粟葉期待的目光一看,不知怎麽的,突然間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。
感覺自己好像個要上戰場的戰士,而青年就是那個等他凱旋歸來的妻子。
“!”被自己的想象嚇到了,言文臉一紅,掩飾一般匆匆接通了電話。
手機裡面當即就傳來了言志廣的聲音。
很明顯就能夠聽出,對方滿是怒氣,但是為了達成目的,還是裝模作樣擺出了父親的樣子。
為了言博而生氣,為了壓榨言文而裝模作樣。
粟葉聽得一陣作嘔,難得對眼前的美食稍稍降低了一點食欲。
惡狠狠瞪著那隻手機,像是恨不得眼睛發射激光直接把另一頭的人給轟成渣渣。
殊不知他這副樣子落到一直偷偷看他的言文眼裡,像極了鬧脾氣的小動物,生動鮮活又可愛。
青年精致的五官因為不開心而微微擰巴了起來,如畫的眉眼蹙起,唇瓣無意識嘟著,仿佛在對著人撒嬌。
紅潤潤的,一看就很軟,勾得人想要親口試試究竟是不是果凍的口感。
言文從自己越來越出格的想象中猛然回神,發現對面的人都已經說完話了,可他什麽都沒能聽到。
腦子裡只剩下青年不滿的小表情了。
也是突然間發現,原來只要青年在身邊,他根本就不會再貪戀那點虛無縹緲的所謂親情。
前些天兩人也有給自己打過電話,敷衍地關心了他幾句。那時的他其實就已經沒有多少感覺了,只是會心軟地答應兩人一些小要求。
而如今,青年一個人就已經把他的思緒全部佔滿了,根本無暇關心其他。
老師說得對,他不該沉浸在虛假的想象裡,而應該去抓住真正值得的人。
以前的言文不是不懂這個道理,但他根本找不到那樣的一個人。
在認識青年的第一天,他隻以為青年是一個路過的好心人,就像曾經也有人試圖幫助他,但在發現他的懦弱無能之後就憤而離開了。
他怎麽敢把希望寄托在青年的身上......
所以最後選擇了回去。
但如今......言文抬眸望著粟葉,眸中是從未有過的執念。
電話對面的言志廣加重了語氣,但言文下意識指尖一動,掛斷了電話。
學著粟葉那樣,選擇了拉黑。
粟葉都看呆了,萬萬沒想到言文這麽直接,甚至連話都不說了。
剛打算狠狠在意識海裡激動嚎幾句,卻突然察覺到一點點的詭異氣息。待到他打算試探著像之前那樣吞噬掉,結果那氣息又不見了。
粟葉驚疑不定看向言文,以為是小可憐受到的刺激過大,緩不過來了。
可言文只是乖乖看著他,一如既往的靦腆乖順。
“呼,嚇我一跳。”粟葉在意識海裡拍拍胸口,“絕對是被那幾個人渣給氣到了。”
系統欲言又止。
“那你現在是打算離開那家人了嗎?”粟葉給言文推過去一個小甜點,又揉揉對方腦袋。
言文抿唇,“我......以後不回去了。”
【好事啊宿主,四號終於要擺脫吸血鬼了。】
雖然系統為自家宿主的清白擔憂,但是聽到任務進度躥了一大截,還是很興奮的。
“好個頭啊!”粟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系統,“你就這點志氣嗎?”
——
【QAQ宿主你凶我!】
粟葉指尖彈了彈那個圓滾滾的光球,見對方是真的委屈了,頓時哭笑不得。
抬手將光球捧在掌心,輕輕揉了幾下,解釋起來,“光是離開,說明小可憐還是有幾分心軟的。”
“你別忘了,那家人如今住著的別墅是小可憐生母的婚前財產,對方自盡之前做得最後一件事情就是寫遺囑把別墅留給小可憐。”
“鳩佔鵲巢,難道不用還?”
粟葉歎氣,“小可憐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,他只是還做不到下狠手吧。”
可能是覺得言志廣好歹是他的生父,所以用錢來還對方那點血緣之恩。
但小可憐也不想想,對方根本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,甚至比陌生人還不如。
他從來都不欠對方什麽,相反,分明是對方欠了他許多。
“等我把潑水的事情徹底調查清楚再說。”粟葉沉吟,“我總覺得這件事跟那家子人也逃不開關系。”
收回神,粟葉輕輕捏了一把言文的腦袋,然後叉起小蛋糕舉到對方面前。
“吃點甜的,不要想他們了。”
言文呆呆望著眼前的人,然後乖乖張嘴吃下了那塊小小的奶油蛋糕。
粟葉笑盈盈用指尖擦去言文嘴角的一點奶油,把言文又弄得面紅耳赤起來。
感受著唇畔青年指尖留下的觸感,言文心裡癢癢的。
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衝動。
視線偏移,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青年面前那兩個滿滿當當的大盤子全都空了。
就他們說話的這短短一段時間,粟葉以一種很快但是卻又很有條理跟節奏的速度消滅了兩大盤食物。
那塊小小的奶油蛋糕是他最後留下來用來安慰小可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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