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道:“我還有別的事情,抽不開身。抱歉,學長你自己去吧。”
這話聽起來冷淡,但卻已經是晏流書用過得最柔和的語氣了。
面對債主,態度必須端正。
但好在粟葉很好說話,聽到他有事,也不勉強,當即松口了。
晏流書再次道謝,看了眼時間,急匆匆離開了。
“真不愧是清冷學霸啊。”看著晏流書走遠,粟葉鼓嘴。
“還是四號小可憐最可愛,我做什麽都不反抗,是個乖寶寶。”
【那宿主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麽?】
“當然是去跟著一號啊。”粟葉剝開一顆巧克力含進了嘴裡,享受地眯起了眼睛,“他所謂的有事應該是指打工吧?”
【沒錯,男主一號在西街的流夜酒吧上夜班做調酒師。】
“帶路。”粟葉揚手一揮。
【好嘞!】
晏流書打工的流夜酒吧是這附近最有名的一家酒吧,裡面的侍應生不論男女都是樣貌出眾。酒吧的服務也十分周到,許多有錢人跟權貴都喜歡來這裡消遣。
粟葉剛一踏進去,就被那刺耳的音樂給震得腦袋發暈。
他的聽覺太敏銳了,過於響的聲音簡直是種折磨。
已經九點多了,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。酒吧內很熱鬧,充斥著男男女女的歡笑聲,音樂也很貼合氛圍,熱烈又暗含曖昧。
燈光昏暗卻晃眼,人的欲望在其間肆意滋生。
粟葉沒走幾步,就被一名男人攔住了。對方渾身都帶著酒氣,顯然是喝醉了。見到容貌精致的粟葉,便上來搭訕。
粟葉默默屏住呼吸。
真臭。
避開神志不清的男人,往裡走了幾步,便見到了他要找的人。
在一眾放縱的人中間,甚至在一眾相同服飾的侍應生中間,晏流書也是極為突出的。
對方正在擦拭酒杯,修長白皙的手指捧著晶瑩透明的玻璃酒杯,用絨布輕輕拂過。身姿清瘦卻挺拔,五官昳麗濃稠,上挑眼尾的紅痣仿佛是用朱砂點上去一般豔麗。
分明是最為風流多情的皮相,卻偏偏清冷禁欲,周遭的一切都干擾不得青年分毫。
旖旎的燈光落在人身上,卻被完全隔絕開,沾染不得。
讓人想要將他重重拽落下來,再也擺不出那矜貴的姿態。
光是粟葉打量的這一段時間,就已經有兩個人去跟晏流書搭訕了,但都被疏離淡漠地拒絕。
不愧是一朵高嶺之花。
“來一杯Blood drill。”
晏流書剛將擦拭完的一排香檳杯整齊擺放好,就聽到有人來點酒。
聲音在音樂聲嘈雜的酒吧裡有些失真,但晏流書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來人是誰。
抬眸,果然就是不久前才見過的,他現今的債主學長。
粟葉笑,露出了兩顆在彩色燈光下白得晃眼的虎牙。
驚喜道:“學弟,這麽巧呀,原來你在這裡上班啊。”
“……”晏流書不語,只是眼神裡寫滿了懷疑。
鬼才信會有這麽巧。
剛這麽想完,卻見領班急匆匆趕過來,對著粟葉一通諂笑,“粟先生這都一個月沒來了,我們這裡的人都可想您了。”
而晏流書來這裡上班也不過大半個月。
難不成真是巧合?
粟葉對領班輕笑,“前段時間有些忙,這不是來了嗎,我今晚可得多喝幾瓶。”
“誒是是是,我們這兒的好酒可都給粟先生您留著呢。”
粟葉與領班熟絡地交流了起來。
晏流書在一旁默默調酒。
「宿主,可真有你的。」系統簡直歎為觀止。
它的宿主進酒吧第一件事不是去找男主一號,而是直奔領班,發動了鈔能力攻擊,要求領班裝出跟他很熟悉的樣子。
在金錢的攻勢下,領班根本就沒有猶豫,演技直逼影帝。
領班演完戲就笑呵呵離開了,粟葉坐在吧台旁邊,看著晏流書調酒的模樣,感歎賞心悅目。
就衝這氣質跟姿態,對方的提成一定很高。
就算是點酒,人也肯定是傾向於好看的人。
視線落在對方的領口,粟葉的目光微微一頓。
領口的扣子解開了,露出白皙凹陷的半截鎖骨。
其實這從本身來說沒什麽,其他的侍應生很多也是這般,甚至還有故意解一半來引誘客人的。
但是落在晏流書的身上,就多少顯得有點不對勁了。
分明其他的地方都被衣料包裹得好好的,一點都不曾露出來,整個一禁欲系。卻偏偏解開一顆扣子,泄露出幾分澀氣。
記得剛才在巷角的時候,對方的領口扣子也被解開了。
但在學校的時候,對方的衣服扣子明明一直都是扣在最頂端。
男主自然不可能抱著以色事人求取錢財的心思,酒吧的冷氣開得足也不熱。
這麽一來,這顆扣子就顯得有些奇怪了。
粟葉盯著被解開的扣子走神,酒杯與吧台輕輕的碰撞聲突然響起,那抹白皙被遮擋了。
晏流書抬手扣上了衣領,視線掃過粟葉,聲音清冷,但舉止挑不出任何錯漏,恭敬又不卑不亢,“你的酒。”
偷看被抓包,粟葉也不尷尬,接過酒就抿了一口。
他沒嘗過酒的味道,正好試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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