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粟葉不予回應。
甚至因為不知道白斐什麽時候會醒過來,粟葉索性就維持這個姿勢趴在床上。
原以為會很無聊,結果沒多久就睡了過去。
系統看著兩條睡著的死魚,再一次被震撼到了。
就是說,宿主被男主們盯上也不是沒有原因的。
心真的有這麽大嗎。
你剛剛才被啃過誒,這就放心地睡在對方身邊了?不怕對方醒過來把之前沒做完的事情接著做完?
殊不知根本就不是粟葉自己想要睡著的,他只是閉了閉眼睛,就有一陣不尋常的困意襲來。
根本生不出抵抗的心思,就這麽睡了過去。
又是熟悉的夢境,依舊是那個看不清容貌的男人,這些天粟葉總是夢到對方。
但這次似乎有了一些劇情,不像以往那樣只是跟著對方漫無目的地飄蕩。
他們走著走著到了一片花谷裡面,那片花谷遍地都是血紅色的荼蘼花,豔麗又頹靡。
空中皓月高懸,有流轉的光華在四周飛舞,這絕不是現代世界會出現的場景,甚至都不像是普通的古代世界。
粟葉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,他的意識仿佛遊離在魂體之外,只是一個看客。
於是他「看到」自己撲倒了那個男人,兩人倒在無邊的花海中。
荼蘼花瓣飄舞,有幾片落在了男人的臉上。
他依舊看不清男人的臉,但這次他看到對方的眼尾有著一顆昳麗的,仿佛朱砂點上去一般的血色淚痣。
比荼蘼花更勾人。
男人清淺笑著,任由粟葉壓在他的身上嬉鬧。哪怕看不清面容,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姿容絕豔。
那是一種很矛盾的氣質,明明溫柔清雅,卻又風流隨性。時而清高不容褻瀆,時而還帶著幾分不諳世事的青澀。
像是什麽複雜的集合體,令人忍不住生出探究的欲/望,又想要親近對方。
粟葉這才驚覺,他在夢境中穿著的便是他那套大紅的古代服飾。
而那個男人也是一身大紅衣袍,墨發披散。
兩人的衣服竟是有幾分像是......婚服。
男人突然伸手攬住了粟葉的腰,將人壓下,粟葉便枕在了對方的胸膛上。
不一會兒,腦袋被抬起。
男人輕柔扣著他的後頸,仰頭貼近。
粟葉閉上了眼睛,輕輕哼聲。像是撒嬌又像是挑逗,蔥白指尖在男人的胸口打著轉,隨後被一隻如玉的手牢牢抓住,十指交扣。
周遭的荼蘼花輕輕搖晃著,仿佛是羞於目睹這一幕。
“!”粟葉猛然從夢中驚醒,看了眼時間,發現已經第二天中午了。
【宿主你終於醒了啊,二號他在下面做飯。】
系統目睹了白斐醒來,紅著臉盯了粟葉老半天,最後又偷偷吃了口豆腐,這才洗漱好下樓去做飯的全過程。
粟葉平時警惕性蠻高的,可一旦做夢就陷入熟睡根本叫不醒。
“......”粟葉不語,他呆呆在床上坐了許久,目光渙散,像是在回憶著些什麽。
最後飛快衝下樓,連拖鞋都顧不上穿。
“筆......紙......”粟葉在櫃子裡翻來翻去,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顏料跟畫筆和紙。
然後就趴在客廳的桌子上面埋頭畫起來。
他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,隻記得那顆紅痣,因此只是在大致的臉部輪廓上面用紅顏料點了一下。
但那套大紅的衣袍他卻是記得一清二楚,在畫紙上一筆一筆仔細勾勒。
若是言文在這裡,定會驚訝於粟葉的畫功。
完全是能夠參加國賽的水平。
白斐聽到了動靜,過來就看到粟葉跪在地上,上半身趴在桌子上面,埋頭畫畫。
連鞋都沒有穿。
“小葉?”白斐走過去,發現畫上面是一個令人驚豔的男人。
雖然五官並沒有畫出來,但就是給人震撼之感。
視線落到了畫中男人面上唯一的那一抹亮色,白斐愣住了 。
那顆紅痣......很眼熟。
晏流書的眼尾也有。
就連位置都一模一樣。
但白斐又能確定,畫上的人絕對不是晏流書。
粟葉埋頭畫畫,白斐也沒有去打擾他。
心裡還在想著昨晚的事情。
自己做了那種事,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想的。
是生氣了還是......
待到白斐將午飯都擺上了桌,粟葉這才將所有他能想起來的細節都補上了。
【宿主,這就是你夢到的人嗎?】系統好奇看著。
“嗯......”粟葉看著那幅畫愣神。
熟悉,真的好熟悉。
他以前絕對認識對方。
夢中的場景會不會就是他曾經的記憶?
粟葉對於自己失過憶這回事接受良好,畢竟他從有記憶開始就是一隻青年模樣的阿飄。
他總不能一出來就是這樣吧,總是要有個來處的。
只不過是他不記得了而已。
所以他現在是要想起來了嗎,一點一點的?
粟葉現在最好奇的是,他跟那個男人的關系。
都啃上了,總不能是一般朋友吧。
那難道是......炮/友?
突然聞到了陣陣的香味,粟葉回過神來,眼前一亮,暫時放下了思考,轉身朝餐廳小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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