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扔了帶著夜露和血色的衣服,給貴妃榻上的小東西拉了拉被角,才又離開,去了自己的床榻,躺下。
……
過了兩日,陽光燦爛的午後,歸問山和薑玉成分別送了消息過來,有些東西有眉目了。
比如兩個死者的人際來往圈子,基本沒有重合,兩個人好像根本就不認識,從上到下,沒有任何來往,他們的圈子重疊,只有一個點——
都是醉香樓頭牌,勾蕊姑娘的客人。
“要說這勾蕊姑娘,那可是個厲害人物,在京城都紅了六七年了吧,無人能出其右,以一己之力,拔高了頭牌門檻,她不但能把男人勾的服服帖帖,還能和這些男人的女人們關系很好,情同姐妹,你說牛不牛?”
薑玉成不但送了消息,自己人也來了,茶都沒喝,見太子不在,湊近蘇懋,小聲道:“要不咱們去瞧瞧?”
蘇懋:“你說這勾蕊不但能把男客攏住,還能把男客的女人——家中妻妾,也關系處理的很好,情同姐妹?”
“對啊,神奇吧,世間哪個女子不妒?遇到情愛,呃,就算不是情愛,成了親有了名分的,怎會允許自己的丈夫在別處花心?我娘說夫妻二人就是二人,是排他的,真要喜歡了,男人女人都一樣,這個勾蕊能和男客的妻妾關系都好,我就沒見過這樣的頭牌姑娘!”
薑玉成攛掇蘇懋:“去麽去麽去看看嘛。”
蘇懋起身:“走。”
這麽乾脆利落的麽!
薑玉成看看左右:“那太子表兄不在,你能出宮不?”
“本案發起之日,殿下就允了我便宜之權,我算是仵作,屍體停在宮外,我怎能出不了宮?”蘇懋一邊說,一邊拿出腰間一塊牌子,晃了晃。
薑玉成一看,立刻笑了:“那咱們走!”
二人還沒走出宮門口呢,就被太子攔住了——
“去哪?”
薑玉成:“去醉香樓看頭牌姑娘勾蕊!”
太子淡淡掃了他一眼,看向蘇懋:“你也去?”
薑玉成瞬間抖了一下,感覺這一眼帶著殺氣,話音也是,是那種不好好回答會被哢嚓一下滅了的那種。
後知後覺想了想自己的話,他有些擔心的看向小夥伴,蘇小懋你可挺住啊!
哪成想蘇小懋非但不怕,不驚,還微笑著邀請:“殿下要一起麽?”
他竟然邀請太子一起逛青樓!
這是怎樣的勇氣!他太子表兄從來不會去那種地方的!太子表兄最討厭那種男男女女的事了!
沒想到今天沒想到的事有點多,太子表兄竟然答應了——
“好。”
他乾脆利落的答應了啊!
於是二人行,變成了三人行。
薑玉成隻盼這青樓頭牌懂點事,千萬別來勾搭人那一套,不然今天怕是過不去了!
可又一想,別人乾的就是這營生,不練個媚骨千成,怎麽做生意,怎麽招攬客人?今天這事……
也不知道現在派個人回家求助爹爹,會不會有用,親娘的鞭子實在是有點疼的。
第52章 不一樣的頭牌姑娘 女人比男人有良心多了。
為了減輕壓力, 薑玉成清咳兩聲,開始講說案子。
“畢爭庭這邊呢,比較好問, 因為這段時間東廠在查戶部銀子的事麽,他又是戶部侍郎,最近一個月老實的很, 除了悶極了去醉香樓逛逛,基本就是正常去官署, 回家,謹慎和所有人保持距離,也沒乾出悄什麽亂七八糟的事,身邊親朋基本上沒什麽嫌疑……”
“禮部員外郎任永那裡, 其夫人於氏感覺有些不對勁, 對自己和任永的部分行蹤有所隱瞞,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任永最近一段時間去醉香樓太勤,太多,有點太丟人,於氏有點生氣,又有點羞恥……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內宅夫人, 柔弱愛哭, 下面人有點不好問話, 要不稍後有時間,咱們過去問問?”
蘇懋:“行啊,小郡王一起?”
薑玉成:“那是當然!”
一路說著話,討論著案情, 時間過去的很快, 三人到了醉香樓。
時值午後, 樓裡還沒開始做生意,可小郡王是誰,那張臉就是招牌,他說要進,誰敢攔著?
蘇懋跟隨小郡王和太子,走在最後。
醉香樓裝潢很是豪華,光是層層疊疊的燈籠,就不知凡幾,雖現在不是晚上,燈籠都沒亮,仍然能想象到到,夜色裡會是如何綺麗的存在。
這裡的擺設,布置,有點打擦邊球,比如曼妙的薄紗女郎絹畫,稍顯刺激的生、殖崇拜,男人陽剛之處的隱晦表現……白日看到,顯得過於大膽直白,落到夜色裡,襯著層層燭影,便該是刺激挑逗了。
再走到包廂,看到勾蕊本人,這種挑逗感就更濃了。
勾蕊做為頭牌,相貌肯定是不差的,杏目桃腮,膚色潤粉,這樣的氣候裡,也不嫌冷,穿著垂墜感很強的裙子,外罩薄紗,行跪拜禮時布料滑下,渾身線條勾勒的十分清晰,端的是曼妙誘人。
“奴家勾蕊,恭迎三位貴客。”
聲音也悅耳動聽,如鶯聲清脆,又潤了春雨的柔,撩人心田。
蘇懋感覺自己想的不錯,這座醉香樓,包括醉香樓的姑娘,都在極盡描繪兩個字——撩撥。
再看這勾蕊表現,看似並不急切,實則展露了自身優點,沒有立刻上前,大約只是在觀察,找切入時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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