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逐的黑衣人:……
如此三番四次,都精準躲過,你說他會武,根本不可能,會武之人不可能是這個腿腳,這種意識,你說他不會武,為什麽次次都能精準躲過?
像在嘲笑他們的判斷力似的。
“操——還有完沒完啊!”
蘇懋是真的沒看到暗器,至於聲音麽,也被自己摔倒的聲音蓋住了,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別人用了暗器,會有此抱怨,單純是摔跤的次數太多了!
他真的已經努力跑得很穩,努力控制心跳了,但沒辦法,誰在性命之危面前,不會加劇腎上腺素分泌,他管不住啊!
沒辦法,老毛病了,他為此專門看過醫生,一整套檢測下來,身體機制很好,哪哪都沒毛病,不應該心跳過速了就摔跤率上升啊,又找了心理醫生谘詢,心理醫生跟他聊了很久,認為這是一種應激反應,源於小時候的經歷。
他工作太忙,沒太多時間看心理醫生,且這件事對他影響不大,做法醫看的見的多了,能讓他心跳加速,感覺特別危險的時候實在很少,他就沒去治。
遂這件事到最後對他的影響就是,真到危險時刻,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摔倒,敵人更不會知道,不法分子衝著他過來的殺機,很多時候都能讓他一不小心逢凶化吉,摔兩跤就躲過了……
就像現在。
可就算他有這個‘平地摔’技能,也是看運氣的,並不是每一次都那麽幸運,全部能躲過,別人一直在後邊追,不放棄,他不可能一直摔,體力也不允許他一直跑下去,危險總歸還是會殺到面前。
清楚的看到刀尖懟臉時,蘇懋閉了眼。
好像躲不過了,他這古代兩日遊,怕是要結束了。
可等了一會兒,刀尖還沒過來,他睜眼一看,沒,沒了?
與此同時,後頸衣襟被拎住,他被人拎在手上,翻了個牆!
太……太子?
蘇懋睜大眼睛,這個人竟然會飛的麽?翻牆姿勢也太熟練,太輕松了吧!
側方視野消失的時候,他也看到了有暗影過來,是跟隨太子的人,而追著他的那個黑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,不等這兩個人近身,就突然唇邊溢出鮮血,抽搐幾下倒在了地上,再無呼吸。
這是……咬毒自盡了?
蘇懋蹙了眉。
太子將他拎過牆頭,就松開了他,率步往前。
這種姿勢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——自己走,跟著我。
走了幾步,蘇懋才發現,原來不知不覺的追逐間,已經離奉和宮很近,翻過牆就是。
他跟隨太子轉向大殿。
宮燈排列搖曳,光線越來越亮,蘇懋看清楚了太子眉眼,劍眉揚鋒,鳳目狹長,眉目距離略近,很容易給人一種極有威嚴的壓迫感,偏他氣質貴雅,不管做什麽都不急不徐,眼神也是,內裡永遠蘊著一抹冷霜,似月色,似湖海,反倒衝淡了壓迫感,讓他整個人氣質更像貴雅君子,只要他願意表現的平和,別人甚至敢直視他的眼睛。
不僅身材好,長得還帥,還特別有氣質……
蘇懋難免痛心疾首,這麽個濃眉大眼的公子,武力值不缺,腦子似乎也沒少根弦,怎麽就輸給了別人,當了暴戾反派了!
一個恍神的工夫,太子已經淨過手,正位坐下。
蘇懋低頭看著自己的髒爪子,考慮要不要請求來盆水,沒多想就放棄了,他剛剛撞見過太子秘密,誰知道會不會被賜死,還想要水,要屁。
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,蘇懋行禮——
“多謝殿下救命之恩。”
太子沒說話,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奇怪。
蘇懋瞬間福靈心至:“您是不是知道……”
太子聲色未動:“什麽?”
蘇懋咬咬牙:“知道小人是被送給殿下的,那個……”
孌寵兩個字,實在說不出口。
但太子應該懂了,聲色未變,話卻點透了:“遂孤抱你,豈非應該?”
蘇懋:……
你管拎後脖領子叫抱?
太子:“孤未曾推開你。”
蘇懋:……
灌木叢中,好像的確算抱了的。
“你現在,應該同孤說什麽?”太子修長手指掠過桌面,聲音似夏夜風過竹濤,隨意,浩瀚。
說什麽?
蘇懋喉頭微顫抖。
救命之恩當然要謝,但親密之人,謝的方式就花樣百出了……太子知道他是送給他的人,那宮門口的事,知不知道?
他大著膽子抬頭,看了太子一眼,太子神情很正經,自己腦子裡想的卻很不正經……會不會想錯了?
太子修長指間落在桌上:“‘我的太子殿下’,嗯?”
蘇懋瞬間臉頰發燙,太子還真知道!
他之前為了爭取案子機會,壓製徐昆雄,自言是太子愛寵,太子都知道!
他舌頭打架,直接結巴了:“小,小人……”
“狐假虎威,計隨勢變,當仁不讓,知道保全自己,拉上薑玉成一起,也算有勇有謀,”太子眸底映著燭光,瞳孔似有琥珀流淌,添了暖意,減了霜色,“孤這裡,一向對有才之人禮遇,你說話可自在些,稱‘我’便是。”
蘇懋心間瞬間溫暖,果然不愧是做過儲君的人,海納百川,有容乃大,殿下並不計較這些小事!
不過刻意提‘有才之人’幾個字,估計也是提點他,所有禮遇,得是他有真本事才行,要是起勢沸沸揚揚,最後案子破不了,丟了大人……就沒有以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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