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會武功?
而且有點邪門,歸問山和向子木的配合是不是太默契了點!
蘇懋心下急轉,一時理不清思緒。
會這麽明顯的,配合默契的保護他,絕對不是湊巧,他們是太子派過來的?那既然是太子的人,為什麽歸問山要那般費盡心思表現,大費周章的進到奉和宮?
歸問山在演?
還是……那時太子正心灰意冷,對外界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致,不讓他靠近?奈何他忠心耿耿,矢志不渝,終於等到了蘇懋這個變數,才一步步……
若是如此,那所謂的對向子木‘鍾情’,也是假的了?
蘇懋認真回視過往,迅速剖析每一個細節,好像從一開始,也是他單方面的調侃開玩笑,錯誤的理解了歸問山和向子木的關系。
他當時注意到了歸問山對向子木不同尋常的關注和走動,大概是因為自己心思不正,就調侃歸問山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,一個太監對一個殿前司護衛有意思,這事可太刺激了,仔細想想,歸問山從來沒有正面回應過,只是表現出來的方式像默認了……大概是想不到更精準的回話方式,就由著他誤會了?
實則歸問山和向子木都是太子的人,早早就認識,也的確配合默契,私底下在幫太子做了些事。
他就說,為什麽這兩個人總讓他感覺有一種怪異感。
比如歸問山能力這麽強,卻一直低調不出頭,甚至任由別人欺負……宮裡生活環境,從來不會不允許別人能力強,不強,也很難活得舒服,歸問山明明很出色,卻並不上進,哪怕‘上進’一回,進了奉和宮,也並沒有急於表現,沒有野心,反而和周遭關系處的不錯……原來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。
還有向子木,身在殿前司,小小年紀就大有名氣,一身功夫不輸任何人,卻也隻做了個散都頭,也不怎麽上進的樣子,現在看,這一樣是自我選擇的‘不上進’,只要身在殿前司,就能知悉很多別人不知道的消息,只要不往前湊,職權太大,就不會被人當成眼中釘提防,甚至輪值范圍都能自我選擇——
他選擇最多的地方,就是奉和宮周圍,一旦奉和宮有事,他能立刻響應。
蘇懋想起之前幾起案子,每次都少不了向子木身影,尤其那次凶手隋開濟衝出大殿,向子木沒有第一時間跟上抓獲……現在看,這個人身上出現的很多失誤或強硬,其實都是故意,是想讓事情朝著朝太子有利的方向走。
兩個人一路奔跑,終於到了長公主身前。
“跑什麽跑,是活夠了嫌投胎晚麽!”
長公主這次是真生了氣,拽住薑玉成就狠揍了幾下屁股,全無長公主的尊貴優雅,就像一個普通的擔心兒子的娘親,急的不行:“怎麽這麽沒分寸,危險來了不知道自己躲麽,冒險往這邊跑,死了怎麽辦!你爹還能指望誰!”
“嗷——疼疼疼娘你輕點——”
薑玉成嚎了兩嗓子,也不怕丟人,反正從小到大被揍習慣了,當不當著人的,長公主教訓兒子,從沒想過給兒子留面子,他臉皮早厚了:“您打我就打我,就是別生氣,成麽?生氣顯老,不好看了,我爹得給你弄多少珍珠粉敷臉……”
長公主怒了,又是兩巴掌:“你還敢說!”
說到親爹,薑玉成就不滿意了:“我爹呢,這麽險的局,他竟然不在您身邊保護,他去哪了!我就說這個爹不行——”
長公主:……
算了。跟蠢兒子沒法計較,臉皮又厚又黑,連打都不怕了。
“你都說了,這麽大的事,你爹能不出去看看?”
長公主收了手,把兒子拎到一邊,眼色命令站好,溫柔轉向蘇懋,臉變的快極了,笑容溫婉優雅,那叫一個親切:“多謝你送這個不爭氣的過來,累著了吧?”
看得出來,她很想照顧一下蘇懋,至少奉個茶水點心,但眼下局勢……實在沒辦法,隻得作罷。
蘇懋拍了拍身上的雪,沒忍住,笑了:“我沒事,小郡王也沒事,長公主不必擔心。”
長公主眼神更慈愛了,瞧瞧別人這氣度,再看看自家倒霉孩子——
行吧,至少運氣不錯,認識了這樣的朋友。
“你放心,這裡是駙馬特意挑選的夾角,”長公主聲音更溫柔了,“流箭難至,對方視野受阻,也難看到,就算來了,我這裡還有不少護衛,安全無虞。”
蘇懋剛才已經看到了,這個地勢的確足夠特別:“駙馬睿智,令人敬佩。”
“咦……那裡怎麽有彎刀?”
身邊有厲害的娘親,厲害的小夥伴,武功厲害的親爹不在身邊也沒關系,薑玉成已經放松下來,有心情好奇別的,很快注意到到了不遠處的死人,皮帽子小辮子彎刀子,這都是北方敵國的標配——
他有些遲疑:“不是說……那什麽‘廢太子則承諾永不犯邊’是假的,沒有敵國這回事麽?”
長公主歎了口氣,眼神有些鋒利:“是啊……本來是沒有的。”
為什麽本來沒有,現在突然有了?
蘇懋眸色一頓:“既然沒有消息,別人也能編出消息做局,現在有過似是而非的消息,那這些消息裡的‘敵人’,為什麽不能假扮?”
薑玉成眼睛睜大,指著地上的人:“假的?你說這是假的?”
蘇懋視線滑過地上人的相貌:“除了裝扮配飾,還有長相,他們並非高眉深目,個子也沒有那麽高,同尋常的京城人沒什麽兩樣,小郡王會注意到,難道不是因為這點違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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