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越離和斯凱的包廂,就在他旁邊,而那兩個包廂因為沒有主人,甚至沒有其他人能夠拉開包廂門。
像是列車長最開始宣布的那樣,只有持有包廂鑰匙,才能打開門。
並且這把概念性的鑰匙,會確保除了主人之外的所有人,都沒有權限進入。
……等等!
池翊音忽然愣住了。
他的眼眸緩緩睜大,在重新梳理的時候,意識到了自己之前陷入了思維慣性,因此沒能看出邏輯中隱含的缺陷。
包廂的主人持有鑰匙,除了鑰匙,無法打開包廂。
但這條規則,是在第一次選拔之前被列車長說出的。
當時所有玩家包括NPC都還在,沒有人死亡,也因此,列車長口中的規則是針對整輛列車都起作用的。
但是現在,已經有很多人死亡,幸存者差不多都集中在了這裡。
這就意味著另外一件事——死亡的人,都會被回收包廂,那些包廂自然也就成為了無主之地,鑰匙失去了本來的作用。
包廂的門會被打開,也並不違反規則。
而是在規則之外。
如果那裡根本就沒有人居住,那本來是對玩家們起作用的規則,又怎麽會將那裡囊括其中。
但是,楚越離和斯凱的包廂,沒有打開!
他們兩個,生不見人死不見屍,從最開始就沒有讓池翊音給出確定的死訊,甚至會做出在所有人離開車廂的時候,還將京茶留在那裡駐守的舉動。
池翊音也在猜測他們還活著的可能性!
而現在包廂的異常,就成為了這個猜測最大的證據。
楚越離……和斯凱…………
池翊音忽然意識到了什麽,剛剛還怔愣的眉眼忽然間凌厲。
他轉身就向來時的路跑去,用盡了自己最大的力氣和速度。
被池翊音推開到兩側的玩家一時都有些發蒙,連原本的對峙和怒罵都忘記了,轉身迷茫的看著池翊音的背影。
“他跑那麽快幹什麽?”
“我們所有人都在這裡,為什麽他反而向別的地方跑?”
幾名玩家對視了一眼,皺眉道:“該不會是他心虛,害怕被我們發現破綻吧?”
“有沒有可能,他就是加害者,害怕我們的報復,所以才在我們發現之前離開?”
“對!”
有人不自覺的順著最先提出這個可能的人的思路,對此猜測道:“如果在這裡被發現,那就是被我們所有人圍攻。逃跑的話還有一線生機!”
“真是他?”
“他不是那個最快達到A級的池翊音嗎?”
“不太可能吧?”
但即便嘴上說著不可能,那些持懷疑態度的人,還是跟著其他人一起衝向池翊音離開的方向。
寧可錯殺一千,不肯放過一個。
就算錯了,被冤枉被殺死的也不過是一個池翊音,但是如果放過了,那下一個死的可就有可能是他們了!
所有的玩家都被調動起來。
但是他們剛跑沒兩步,就發覺自己眼前的亮度陡然下降。
一道高大的身影,擋在了所有人的面前。
他獨自一人站在車廂走廊上,單手插兜,姿態悠閑,甚至沒有做出攻擊或有威懾力的姿態,卻將所有人都擋在了這邊,無法再前進一步。
“你不是……池翊音的同伴嗎?”
有人認出了擋路的人,正是黎司君。
雖然並不知道黎司君的底細和姓名,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他的忌憚。
“你的同伴殺了其他人,下一個也有可能對你下手,你不擔心嗎?”
“讓開!如果你的同伴什麽都沒做,我們也不會對他做什麽。反倒是你現在的態度,很值得我們懷疑!”
“別因為你自己的任性,害了你同伴!”
黎司君對這些玩家的“苦口婆心”好意勸阻,卻全然沒有放在心上。
他微笑著看起來如此溫和而無害。
但是,就在其中一名玩家自以為起了作用,因此向前踏了一步之時,卻猛地發出一聲慘叫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!!!腳,我的腳啊啊啊!”
其他人心中一驚,連忙低頭看去。
結果卻看到那玩家的腳竟然像是高溫下融化的蠟燭,死死粘在地面上,已經變形甚至失去了腳的模樣,與地板融為一體。
而玩家在劇痛之下根本站都站不住,踉蹌跌倒在地。
可就在他倒在地面的一瞬間,就像是一尾魚掉進了滾燙的油鍋裡,立刻開始了激烈的掙扎,拚命想要從地板上起身。
卻因為腳已經被粘在了地面上而失敗。
一時間,車廂裡回蕩著玩家慘烈的叫聲。
其余人愕然的同時,看向黎司君的眼神也更加驚恐忌憚,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在有了同一個敵人時,這些剛剛還在彼此指責猜忌的玩家,忽然變得空前的團結,好像倒在地上慘叫的玩家是他們的至親至愛一般。
黎司君卻嗤笑一聲,沒有將這些人的態度放在心裡。
“先說好,這可不是我做的。”
黎司君攤了攤手,神情漠然。
他垂眸掃過地面上翻滾著的玩家一眼,金棕色眼眸一片黑沉,沒有半分光亮。
“我還不屑於在這種事情上說謊。如果能夠保護音音,那對我來說,並不是應該藏起來的事情。”
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