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池翊音所知,京茶是個暴脾氣,最受不了別人挑釁他否定他。
你說他做不到?那他一定做給你看!
於是就因為這樣,京茶開始在車夫酒館和別人拚酒,一輪接一輪,喝到不省人事。
再往後發生什麽……
京茶就不知道了。
“你!”
紅鳥指著京茶,差點被氣了個仰倒。
不過同時他也很慶幸,京茶傻人有傻福,倒是和車夫聯盟搭上了線,避開了其他的危險。
池翊音卻慢慢從京茶的敘述中,聽到了不對勁的地方。
“你剛剛說,那家車夫酒館在哪裡?”
池翊音追問道:“是在河邊嗎?沿河大街的拐角。”
京茶思考了一下,艱難的從塞滿了酒精一搖就咣當的腦子裡,掏出了酒館地址。
“池翊音你怎麽知道的?”
京茶好奇極了:“你還知道酒館在河邊——怎麽做到的?”
池翊音微笑:“其實我是巫蠱,可以掐指一算,還有千裡眼順風耳。”
京茶星星眼:“哦哦哦!”
“這些都是騙你的。”
池翊音:)
京茶:“…………”
看著傻孩子被騙,紅鳥沒忍住“噗!”的笑出聲,也伸手擦了擦眼角還殘留的眼淚,還是原諒了他。
不然怎麽辦呢?自家親祖宗。
在京茶怨念的目光下,池翊音這才施施然拿出了維克托給他的那張布條,展示給京茶看。
“雖然我不知道你的酒館和別人給我的地址是同一個,但是你在河裡飄著這件事,給了我提示。”
池翊音輕笑著給傻兔子的小腦瓜開光:“喝醉之後常見的只有幾種行為,而你平日裡並沒有積攢的情緒需要借酒醉宣泄,畢竟你有仇當面報。所以,雖然我沒見過你醉酒的反應,但也可以推斷,你是喝醉了乖乖睡覺那種類型。”
“酒精度數高,你又喝了太多——你剛剛說自己喝了七桶還是八桶?這個數量足以灌醉一頭大象了。所以你很熱,並且需要上廁所……”
京茶一開始還被池翊音分析得連連點頭,但慢慢的,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,逐漸皺起了精致漂亮的眉眼,看向池翊音的眼神也變得驚恐起來。
池翊音偏偏在這停頓住了,吊足了京茶的胃口。
“然後呢?然後我做了什麽?”京茶急急追問。
池翊音卻聳了聳肩,無辜道:“做這些的是你又不是我,為什麽問我?不應該問你自己嗎?”
“我那不是記不住嗎!”
兔子怒吼,臉都綠了:“所以我當時到底是因為燥熱而下河泡了個涼水澡,還是……”
京茶卡了幾次殼,才猶猶豫豫的說出來:“還是想上廁所結果掉河裡了?”
池翊音眨了眨眼眸,攤手道:“不知道——甚至有可能你同時做了這兩件事。”
京茶:“…………”
剛剛下了河的斯凱:“…………”
“草——!!!”
京茶悲憤怒吼,並衝進草叢裡瘋狂扣喉。
紅鳥憋笑到忍不住,“噗!噗!”的像個燒水壺。
就連黎司君也忍俊不住,看向池翊音的眼眸裡滿是笑意,覺得自己的信徒連捉弄人也這麽可愛。
而誤導了京茶的池翊音,還輕松的站在原地,攤了攤手一副自己什麽都沒做過的良善模樣。
直播間已經笑瘋了。
[臥槽哈哈哈哈哈!所以他這是自產自銷了是嗎?哈哈哈!]
[沒想到你也有今天!爽了,上次你坑我的事就一筆勾銷了噗哈哈哈!]
[臥槽,臥槽啊笑死我了,好慘啊但對不起我忍不住哈哈哈哈。]
紅鳥一邊忍著笑,一邊拍著京茶的後背勸道:“沒事沒事,都是自己的,不嫌棄。”
京茶悲憤:“說得輕松!你來試試!”
紅鳥聳了聳肩,表情無所謂:“我被關在小黑屋審訊室的時候,五天都是靠吃老鼠肉喝老鼠血活下來的,還差點吃了活死人的肉呢。不比這慘多了?”
這話一出,京茶的嘔聲戛然而止。
他轉頭抬眼看向紅鳥,有些呆愣回不過神。
紅鳥笑著給他順氣:“這麽一比,是不是覺得自己好多了?”
京茶卻因憤怒而慢慢紅了眼眶:“審訊室?五天?吃老鼠活下來?還有活死人?”
他慢慢直起身,拽著紅鳥的手臂怒吼:“他嗎的誰乾的!哪個崽子敢乾這種事!我去滅了他——!!”
京茶的眼珠赤紅,恨得呼吸不穩,想要立刻衝到那折磨了紅鳥的地方殺個乾淨。
紅鳥愣了一下,隨即眉眼慢慢柔和了下來,滿眼笑意的安撫自家的小祖宗。
池翊音卻慢條斯理的火上澆油。
“仇人不就在眼前嗎?”
京茶回頭怒視池翊音,卻見他抬手一指身前的高塔。
“我找到紅鳥的時候,他已經被湯珈城的貴族關在高塔監獄五天了。你想要幫紅鳥復仇?”
池翊音笑了一下,道:“那一起掀翻這座城市吧。”
“好!”
京茶回答得斬釘截鐵,沒有絲毫猶豫。
他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,最初進入這個副本為的是什麽已經全然不在乎了,現在只剩下唯一一個目標——
跟著他所信任的池翊音,一起掀翻這座城市,為紅鳥復仇,讓那些權貴們也嘗嘗同樣的滋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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