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聽,那頭傳來男人略顯冷淡的聲音,“喂?”
“是我啊,男朋友。”
舒尤笑眯眯的,“你晚飯吃了嗎?”
藺明煦下意識掃了眼一動未動的廚房,淡淡說道:“吃過了。”
“哦哦那就好。”舒尤仍舊笑著說道:“跟你說個事,我今晚可能不回家了。”
“……為什麽?”
“可能要喝酒,不過不多,就一杯。”
舒尤如此解釋道:“我尋思我喝了酒以後狀態不太好,你不是不喜歡嗎?不如不回去,去吳哥那邊混一晚上。”
藺明煦微微皺眉,“不打擾嗎?”
“不打擾。”舒尤看了眼吳佑哲那邊,眸中閃爍了下,“吳哥家現在就他自己,他老婆和他鬧離婚呢,孩子都帶回娘家了。”
聽起來有點慘。
藺明煦沉默了一會兒,忽然反問:“他們給得很多?”
“是啊!”
提起這個,舒尤精神振奮道:“這麽多錢,拒絕了顯得我特別傻。你懂的。”
藺明煦微微皺眉。
張經理那邊催促,吳佑哲示意他趕緊過去,來不及多說,舒尤匆匆道:“就這樣哈我先掛了!”
就一杯。
一杯肯定出不了什麽事。
果然一杯入肚,舒尤只是微醺。
他尚且保持著幾分神智,還能提醒吳佑哲:“我不能喝了哈。”
緊接著他迷迷糊糊,好像看到了藺明煦,“咦?我男朋友怎麽在這裡?”
打車過來的藺明煦面無表情看著他。
他沒想到舒尤已經開始迷糊。
這要是回了家,折騰一晚上影響的還是自己。
……所以藺明煦認為,有必要過來接人回去。
至於讓舒尤去吳佑哲家裡過一夜,他卻乾脆否決了。
吳佑哲在旁邊大氣不敢喘。
他沒想到舒尤的酒量這麽差,更沒想到藺明煦居然過來了。
也不知道為什麽,吳佑哲每次看到藺明煦,都感覺此人像他老板的老板,氣勢驚人,他只看了一眼,就趕緊把舒尤架出來,交給對方。
“對不住對不住……”吳佑哲信誓旦旦保證,“下次我記住了,決不讓舒尤碰一滴酒!”
藺明煦深吸一口氣,“舒尤。”
舒尤茫然看向他,“藺明煦?”
“……是我。”
男人抬手扶住他,後者順理成章,把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過來,沉甸甸的,還帶著溫熱的氣息。頭頂呆毛跟著晃了晃,飄搖在夜風中。
見藺明煦來了,吳佑哲提出要送他們回家,小步先去叫車。藺明煦帶著舒尤往外走,剛走進電梯,突兀撞進來一個人。
這人年紀輕輕、衣著闊氣,但眉宇間幾分流裡流氣,瞧著就不是好人。
果然,站在電梯裡,對方轉身面對他們,故作驚訝道:“哎呀,這是誰啊?”
不等對面回應,他就一臉嘲諷道:“這不就是……鼎鼎大名的藺明煦,藺家大少爺嗎?”
舒尤正納悶藺明煦為什麽在這裡,聞言抬頭看了一眼,突然樂呵呵抬手揮了揮,“咦?你怎麽在這裡?”
對面:???
他眯著眼打量舒尤,見不認識,又看他與藺明煦狀態親密,幾乎貼在一起,頓時心生一計,微笑說道:“你認識我?”
“不認識。”
舒尤誠實搖頭,指了指他身後,“我跟別人打招呼呢,你不要亂打岔。”
電梯裡除了他們三個沒別人。
小年輕愣了下,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,什麽也沒看到,他瞬間呆滯,“你你你……你說什麽呢?”
“沒說什麽。”
舒尤還是一臉的真摯和無辜,抓著藺明煦的胳膊,還抬頭貌似疑惑道:“怎麽回事?那麽大一個人他看不到嗎?”
藺明煦額角抽了抽——他也看不到。
但是不妨礙他知道舒尤正在醉酒。
男人深深看了對面一眼,口中說道:“我們走。”
這人他有些印象,不過是個落井下石的小人罷了,沒必要與他有糾葛。
然而舒尤嘿嘿笑了下,眼睛直勾勾還盯著年輕人的身後,口中喃喃說道:“你別走啊……”
呲溜一聲,電梯燈忽然閃了閃,明明滅滅像鬼片現場。
年輕人:!!!
他臉色發白,結結巴巴道:“別唬我啊,我可不信封建迷信這一套!”
“沒錯。”
舒尤立刻說道:“人不能封建迷信。”
“我以前鄰居特別迷信,後來……”
年輕人咽了咽口水,“後、後來怎麽了?”
舒尤一臉惆悵,歎了口氣,“後來,他老婆跟和尚跑了。”
年輕人噎住。
他一時之間,竟然不知道說什麽。
不過,旁邊還有個藺明煦。
年輕人迅速調轉槍口,冷笑說道:“藺明煦,聽說你在到處找投資?”
“可惜啊,你現在不是藺家的大少爺了,沒人會理你。”
他趾高氣昂,得意洋洋道:“要不要你現在跟我說一聲你錯了,我就拿零花錢給你,當我打發要飯的,怎麽樣?”
藺明煦眸中沉了沉。與此同時,舒尤忽然往他這邊靠了靠,打斷他的思路。
青年眼眸中醉意朦朧,聽到對面的話,忽然激動反駁道:“你撒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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