賴金生聽聞苦著一張臉,看著像塊寒冰無時無刻不在發放寒氣的好友,問道:“她得罪狠你了?”所以用這樣的辦法報復?
沒有說話,時君祚只是定定的看著他,眼神忽然恍惚起來,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“她間接逼走了小與。”,猛灌酒,時君祚淒慘的笑道。幾個月都找人,得不到消息,他快要被逼瘋了!
看著瀕臨瘋狂的好友,賴金生什麽都說不出,幸福的自己在他面前讓一切安慰的話語不管怎麽看都像是一種炫耀,而且時君祚也不需要安慰,他需要的是消息——能找到那個人的消息,雖然賴金生不以為然。
賴金生想到自己這些日子以來都找不到人,他心裡也很不是滋味。這些年難得時君祚有事拜托自己,而自己也難得想全力以赴去做某一件事。可事情卻給了他一個迎頭痛擊,這個人就像是一小水滴消失在海洋一樣,連一點一滴的痕跡都找不到,這怎麽可能?可事實確實如此,賴金生從來沒有如此挫敗過。
“會找到的。”憋了好久,賴金生說這一句連自己都不確定的話安慰好友,但尷尬的神色卻如他的話一般不具備任何的說服力,可除此之外他也不知改說些什麽話。
“今生。”,雙眼無神的望著吧台邊狂歡的男男女女,時君祚戳了戳旁人的胳膊,不爽的覺得:那些人臉上的笑容是那麽刺眼。
“嗯?”轉過頭,疑惑的等待他話裡的後續。
“你說是不是我逼走了他,如果不是我太剛愎自用,如果不是我太自以為是,那麽也許他就不會走了?”時君祚聲音越來越小,但與音量成反比的是他眼中的痛越來越深。
“哎!會好起來的!”,拍拍他的肩膀,賴金生把自己面前的酒一把喝盡,扯著借酒消愁的人離開。
拐到旁邊的休息處時,他把人往沙發上一扔,摸出了手機撥通林林森的號碼:“喂,林林。”
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林林森中氣十足的聲音:“今生,怎麽了?你不是陪時君祚那小子嗎?”
“嗯,沒事,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。”賴金生露出一個笑容,忽然對著電話猛親了一口。
“咳!”,林林森被口水嗆到,臉蛋迅速通紅,語氣乾巴巴的怒罵:“你突然發什麽神經啊!肯定喝多了吧!”
“嘟嘟嘟……”
望著手機,賴金生好笑的搖搖頭。被人罵了也不在意,反而是對這個小兔子般害羞的戀人感到甜蜜。
俯□,原本已經閉眼的人睜開了眼,黝黑的眸子、眼中那實質化的寒意,讓已經習慣好友是冰塊的賴金生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。
“你醒了?”像偷情被抓包的妻子,賴金生小心翼翼的問。覺得自己剛剛曬甜蜜的做法——太不厚道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,穩穩站起來,時君祚看起來不像完全是醉酒的人——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喝了好幾瓶的白酒,賴金生也許就讓他走了。
“你醉了,在這裡好好休息吧!”,看著憔悴但掙扎著離開的時君祚,賴金生終是忍不住碎碎念:“你也別一天到晚總是找人、找人的,你既然都把事情交代下去,就應該相信你的下屬,你不可能所有事都親力親為,不然他回來你累倒。”
深深的盯著他,就在賴金生感到怪異的時刻,時君祚轉移視線,用呆呆的表情說道:“我想他,很想很想,不想睡覺。”
“你”指著他,賴金氣結。但隨後卻想到什麽似的抬起頭,對上他眼睛,俊朗的一張臉上出現明顯的擔憂,但眼神嚴肅而認真的對著他說道:“你家裡知道了嗎?”
“知道。”
“反對?”
“廢話?”
沉默……
賴金生這回倒是放下心,又問:“那你是怎麽想的?”
沉默……
盯著他的眸子,賴金生繼續問道:“你覺得你能給他什麽?”
沉默……
默默地歎口氣,賴金生不由認真起來,語氣嚴肅的對著那個無語以對的人說道:“君祚,如果你什麽都回答不出來,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找施梧與,這對你、對他都好。”
不敢置信的抬頭,就在時君祚憤怒出聲前,賴金生快速的接著話:“你接回來有什麽用呢?不,或者說你要怎麽把人家接回來?先不說別的,就算最簡單的三點。首先一、你鬥不過你家人,二、人家施梧與還不一定會回來,三、你接回來後要怎麽對他。”
冷眼看著張嘴似乎想說什麽的人,賴金生語氣冷了下來:“別急著否認,你敢說不是這樣嗎?先不說人家是不是真的愛你,就說一個最基本的——你給不起他一個穩定的未來。”
苦笑,冷漠的面具瞬間被打破,時君祚聲音澀澀的開口:“我知道,但是我不能想象沒有他的日子,沒有他的日子我覺得自己的世界沒有了陽關。”而缺乏陽光的人短期內不會怎麽,但時間一久卻會死亡。
爬爬自己濃密的頭髮,賴金生楞住,老半天才回話:“那在找回人之前,你先把能搞定的事情搞好吧,特別是李家和你媽。不然……”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。
“李家已經不堪一擊,就剩一個李天慧而已,那個私生女根本就掀不起風浪。”肯定的語氣,時君祚根本就看不起那個比李娜還蠢的女人。
“小心使得萬年船。”賴金生不認同他的話。在他看來時君祚有時太善良,說難聽點就是心慈手軟。哼!對敵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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