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副樣子還真不像是演出來的。
洛雲郅仰頭,擔心悄悄藏不住,眼瞳裡滿滿都是擔憂:“林羨魚,怎麽了?”
已經進入夏天,蛇蟲鼠蟻無數,雖然後勤組提前做了一些防備措施,但並沒有針對樹上做相關處理。
所以洛雲郅的第一反應是,林羨魚是不是被蟲子咬了。要知道季節性早發的蟲蟻毒性很強,林羨魚又身嬌體弱的。
洛雲郅擰著眉毛,神色間不掩蓋擔憂。
“快下來,上面蟲子很多。”
林羨魚表情濕漉漉的,他無意識垮起個小臉,依賴又綿軟的看向洛雲郅,嬌滴滴的說:“我下不來了。”
洛雲郅愣了愣,隨即走上前,張開雙臂:“跳下來,我抱著你。”
林羨魚臉頰紅起來,他手心裡全都是汗,周身的敏.感程度上了一層樓,連脖子輕輕被發絲擦過,都能讓林羨魚汗毛豎起來。
林羨魚是一分鍾也不想在樹上呆了,可他確實不知道怎麽下去,就算是洛雲郅說會在樹下接住他,他仍舊心裡不安。
洛雲郅看他冷汗直冒,卻又遲遲不下來,繼續哄道:“別擔心,只有一層樓高,就算摔下來,也不會有事。你往我這裡跳,在你跳下來瞬間,我就會抱住你,不會讓你受傷。魚魚,下來。”
林羨魚咽了下口水,手心開始打滑。
他看著洛雲郅,定了定心神,隨即叫到:“我跳了啊!”
隨即縱身一躍。
洛雲郅張開雙臂,極具安全感的手臂攬住林羨魚,巨大的衝擊力使得他向後倒去,但他卻伸手扣住了林羨魚的後腦,將其深埋在自己懷裡。
林羨魚趴在洛雲郅懷裡,心臟跳得飛快。驚懼過後,他渾身冒出冷汗,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,臉色蒼白,整個人嬌氣又虛弱。
洛雲郅摸到他身上沁出來的水,迅速摸了把林羨魚的臉蛋,冷得嚇人。
洛雲郅抱起人就要去醫院,把導演都嚇了一跳。
以上鏡頭全都一覽無余,直到洛雲郅抱著林羨魚送醫,才關閉鏡頭的。
洛雲郅慌張抱著林羨魚去醫院,半路林羨魚就緩過來了,他看著洛雲郅擔心忙慌的樣子,心裡熱熱的。
“我只是被嚇到了,現在已經完全好了。”林羨魚故意舉了舉手腕,表明自己完全ok。
洛雲郅重重籲出一口氣,臉色挺黑,他轉頭之際,林羨魚注意到他臉側有道擦破的血痕。
這可是影帝的臉,還要上電影的!
林羨魚深感自己的罪惡,眼神都帶著幾分歉意。
“沒、沒事吧?先消個毒?”
洛雲郅剛才是真的嚇到了,以致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受傷,等確定林羨魚沒事以後,臉側密密麻麻的疼才湧了出來。
林羨魚下車去給他買酒精,洛雲郅靠在方向盤上傻笑。
他不覺得臉側疼,反而很變態的認為,這是勳章,上面還印著林羨魚的名字。
想到林羨魚剛才腿軟腳軟,渾身軟成麵團似的躺在自己懷裡,洛雲郅陰暗的滿足又瘋狂發瘋。
他側過臉,火.辣辣的疼,目光卻如同野獸般,死死的盯著林羨魚,不想放過。
余光略過旁邊的花店,看到花筒裡各色玫瑰,洛雲郅停下車,挑了一束。
散的玫瑰需要層層疊疊的包裝,洛雲郅等不及,挑了一層包裝紙,迅速綁了蝴蝶結。
林羨魚拿了酒精出來,沒看到洛雲郅,左右看了看,看到洛雲郅雙手靠後,背後的玫瑰根本就沒有藏住。
意識到林羨魚等了幾分鍾,洛雲郅三兩步上前。
林羨魚笑:“我都看到啦!”
洛雲郅拿出燦爛的紅玫瑰:“嗯,送你的。”
玫瑰只有11朵。
林羨魚收了玫瑰,數了一遍:“11朵是什麽意思?”
洛雲郅認真的看著他:“我只在乎你。”
林羨魚撫摸玫瑰的手指,直直戳進了玫瑰花芯。
“先不管這個,去車裡給你消個毒。”
兩個人回了車。
林羨魚試圖給洛雲郅上藥。
他手法粗糙且笨拙,連買藥都只知道酒精,卻不知道酒精刺激,破損性傷口會反覆受疼。
但洛雲郅卻非常喜歡。
疼痛使人清醒,他清醒而迷醉,知道自己渴望著林羨魚,哪怕帶來的,全都是疼痛,也足夠讓他在黑暗裡踽踽獨行了。
林羨魚給人塗完了藥,發現洛雲郅整個耳廓都紅了。
洛雲郅的臉紅是克制的、沉默的,可是他的眼眸看過來的時候,林羨魚卻感覺自己正在被擁抱、束縛,像是撥開他的皮囊,直直觸碰到自己的靈魂。
林羨魚匆匆放手,手腕往後碰到了紅色的玫瑰,冰冷的觸感卻像是無聲息的冷焰,灼燒著他。
林羨魚嘴唇都發乾:“為什麽送玫瑰啊?”
小小的車裡交錯的心跳鏗鏘的不停。
洛雲郅不知道是他藏不住心思,還是林羨魚在害怕。
他很明白,被自己這樣一個人喜歡,不是什麽好事情。
可喜歡是停止不了的。
洛雲郅把頭放在方向盤上,沉默又瘋狂的靈魂在身軀裡扭動。
他惡狠狠卻故作不在意的說:“希望你除了我,不要收其他任何人的玫瑰,或者不要讓我知道、別讓我看到,不然,我會發瘋的,魚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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