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蘅蕪,你就算想要這個名額,也不應該抄襲作弊啊!你現在要是跟老師承認你抄了、作弊了,我們就不把這事兒搞大。你要知道,作弊抄襲在學校是不允許的,看在你高三生身份上,只要你承認,我們可以不處罰你!但如果你什麽都不坦誠,我們完全可以開除你!”
蘇蘅蕪沒什麽表情,倒是旁邊的何軍嚇得發抖。
蘇蘅蕪淡然地掃過何軍的表情,隨後視線落在周妖豔身上,“你憑什麽說我作弊抄襲?”
周妖豔怒了,“你居然還敢跟老師頂嘴!”
蘇蘅蕪說,“我以為你首先應該找證據,而不是隨口一說。”
“……你!”
蘇蘅蕪並沒有給她插嘴的機會,“你完全可以去調監控,到底誰作弊,不是一清二楚?我憑借自己實力考出來的結果,不允許任何人玷汙。”
“你很硬氣嘛!看來你是不會承認了!老師這是為了保全你的臉面,但你都不要臉的話,老師真的沒辦法幫你!”周妖豔氣得臉都紅了。
蘇蘅蕪輕輕掃過面前的人,有的人神情焦急,有的人淡漠,有的人等著看他笑話,交織的色彩凝聚成世界。
歡樂、喜悲,只有在被感知的時候,可窺見世界的溫柔和殘酷。
“哈哈哈。”他當著眾人的面大笑出聲,不畏懼背後的瀟灑,看得有人眼眶通紅,也有人心生愛慕。
慕強不是虛榮,那是向真正強大的人,鞠躬和臣服。
蘇蘅蕪無所畏懼,他站在那裡,就像一根折不斷的風骨。
“能幫我的,是我的實力,老師,你到底敢不敢調監控!”
老劉老眼渾濁,他心裡是很相信蘇蘅蕪的實力,他以旁觀者的視角,親眼見證一個天才的崛起,爛熟於心的知識點從麻木到串聯,多年被點評為“智障”的爛肉,厚積薄發,擁有了體系、骨骼,他本來該很美麗的發光,卻……不、他本就應該美麗的發光!
“調監控!”老劉冷聲道,“我不相信他抄襲作弊!這事兒必須調監控!”
“……”周妖豔咬著牙,額角開始泛冷汗,她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調監控?
不,她不敢調監控。
因為,在這裡。不僅有太多不堪入目的畫面,也有她如何將答案交給何軍的證據。
調監控,她又不是傻子。
面對著這麽多人,周妖豔退了一步。
“今天很晚了,明天你們兩個外加打架那兩個,把家長給我叫來!”
陸陸續續地,有人就撤了。
蘇蘅蕪沒走,他在這裡,要了杯水,一口口慢慢抿著,嘴角是習慣性、內斂的似笑非笑。
他上下打量著周妖豔,像是在看一具屍體。
周妖豔不由得覺得發毛,但又覺得自己被一個小輩嚇唬,十分丟人。
兩個人彼此靜默,蘇蘅蕪捏著紙杯一角,將它揉成一團,笑意最終在臉上擴散開來。
眼瞳是溫柔良夜,又讓人窒息,又讓人溫馴。
瞳孔緊鎖周妖豔的靈魂。
“你不敢調監控吧。”
周妖豔渾身一僵,紙杯落地,人已經背對著瀟灑離開。
她伸手摸到冰冷物件,尖銳的觸感喚回了她的神志。
那瞬間,她差點用手邊的獎杯,砸死他。
是個很金光燦燦的獎杯——為人師表。
·
蘇蘅蕪是個孤兒,無父無母那種,請家長這件事情傳回許家和林家。
劉曉雲當然不想丟這個臉,也是許家人腦殼抽了風,許爺爺三申五令,讓許星河去自己未來老婆買單。
許星流表示難受,第二天被迫上崗。
他晚上跟蘇蘅蕪發了條短信,其大意是“本大爺明早過來,你滾來迎接”。
以往來說,蘇蘅蕪接到短信,就跟個太監伺候皇帝一樣,誠惶誠恐。
許星流跟許星河,本質上有些不同,許星河傲嬌,許星流冷漠且傲慢。
像現在這種情況,蘇蘅蕪應該表現出自己十足的重視,結果等了一個小時,對方連句話都沒回。
許星流打電話過去,剛想開口,就聽到電話裡傳來的標準女聲。
“對不起,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……”
很好,他掛了自己電話!
許星流眼角抽抽,臉上像是覆蓋了一層寒霜。
·
第二天,雙方家長到位。
一進辦公室,蘇蘅蕪就聽到了何軍媽哭天搶地。
“周老師啊,你也知道我們小軍人品啊,他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呢?作弊、抄襲都是不可能的!肯定是別人抄襲他啊!老師,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小軍啊!”
周妖豔拍了拍何軍媽的肩膀,一臉沉重,“我們一定會公平公正的,如果對方真的抄了他的試卷,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理!”
說得真好聽。
蘇蘅蕪一進門,就像個乾癟的外人,他周身氣質不容易讓人忽視,帶著十足的壞人氣焰,活像是來“逼良為娼”的。
何軍媽頓時消音,將受害者的嘴臉演繹得十成十,甚至還小心翼翼跟蘇蘅蕪說,“同學,你要是真的抄了,你就認個錯,我們好說話,不會計較的。”
蘇蘅蕪卻說,“我不好說話,我會計較。”
何軍媽皺眉,一臉猶豫。
老劉跟其他老師也紛紛過來,想等個結果。其他老師對蘇蘅蕪沒什麽看法,還是覺得何軍這孩子看起來老實得多,現在蘇蘅蕪瘦下來了,跟兩個人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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