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看相厭,不歡而散。
……
許星河朝著蘇蘅蕪扔出一封信紙,“讓我去找異容局。不過我想通了,既然有這麽一朝,肯定還是有他的用處。只是這副破破爛爛的身體太不好用了!”
想到這裡,他覺得還是怪蘇蘅蕪。
眼神中自然帶了些怨念。
蘇蘅蕪今天大概心情好——沒由來那種,興許是窗外開了一簇鬱金櫻,紅蕊綠瓣、重重疊疊在一起,格外好看。
他衝著許星河勾了勾手指,“過來。”
“幹嘛!”許星河不情不願,別扭動著肥胖的身軀,臉上情緒千萬個不願意,卻還是一步一個小腳印的挪了過去。
其實他注意到,蘇蘅蕪並不衝動,情緒也極少有起伏,大部分時候,他都情緒內斂,整個人看上去反應很慢。
這樣子的蘇蘅蕪,讓許星河覺得特別沒意思,有種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打到空氣的感覺。
氣也氣不起來了。
尤其是當你對著他發脾氣——對方只會含著淺淺笑意,用那雙深邃眼眸看著你的時候,你會憑空生出一種靈魂被剔出來,從頭到尾洗滌一遍的通透,怎麽忍心還罵他呢?
果然,人都是顏狗。
他也是。
不能免俗。
蘇蘅蕪真好看。
好看的蘇蘅蕪,伸手從旁邊拿過一道黃符,像個剛上路的新手一樣,一邊研究著書本上的東西。
許星河心說,他不會根本不會吧?
結果一看,似乎還真的不會,只是他做事神情特別認真。
低垂的眉眼和色澤漸深的睫毛,伴隨疏落的光芒,留下一道極為流暢、精致的弧線。
他偶爾從口中泄出的歎息,都讓人不自禁屏住呼吸,如果打擾,那就是罪過。
就勉強原諒他的無知,放縱他的好奇罷了。
憑借跟書上的對照,蘇蘅蕪終於摸索出來一點門路,然後拍手道,“竟然這麽複雜!”
“……你研究半天,就研究出了這個?”許星河無語至極,但想著對方其實腦子並不靈光,就原諒他了。
蘇蘅蕪動了動嘴唇,柔軟淺色的唇彎出一個別扭的弧度,他像是有些不爽符咒的複雜,“我當初設定這個的時候,真的沒有想過後世的人,會把這個搞得這麽複雜。”
“……吹,接著吹!你看天上有牛在飛,那是因為你在下面吹。”許星河並不喜歡整天吹牛逼的人。
怎麽說呢,就你那個小身板,還說什麽你設定,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、世界創世啊!
蘇蘅蕪對於許星河的話,向來不在意,對於他來說,就跟聽別人放屁一樣稀疏平常,而且他也從來不指望許星河能說出什麽好聽的話。
他並不喜歡跟人口舌上喋喋不休,能用舉動證明的事情,他一般先動手,後動口。
現在,他拿起一張黃紙——黃紙也是多余的,隨後在上面輕輕畫了一個“一”字,然後揚著給許星河看。
許星河皺眉,連尾巴都因為震驚,彎成了一個卷。
他看了眼旁邊書卷上的文字,一臉難受,“你是想幫我恢復靈體之身?”
書頁上是這麽寫的,恢復靈體之身,需要巴拉巴拉巴拉,什麽五行天乾地支,集齊陰陽火財,然後沐浴焚香,虔誠的用陶桂木和兔毛製成的毛病,在絲絹上寫出認真畫符。每一筆,需要敬畏天地,需要敬畏人倫天長,需要在血脈中通達天人之氣……
雖然許星河也看不懂,但他覺得,不管怎麽說,也不應該是眼前這位畫符這樣——隨便找的廁紙、最便宜的毛筆、十分漫不經心的態度以及非常敷衍畫出來的扭曲的一個“一”字。
許星河:“……要不我給你出學費,你先去青城學一學?”
蘇蘅蕪反倒很疑惑,“為什麽?”
許星河想說,還不是因為你菜!但看在蘇蘅蕪那張盛世美顏的臉上,後半句沒說出口,也可能是因為沒來得及。
下一秒,平地刮起無盡罡風。
明明什麽都看不見,卻鄒然感覺到一股壓力。
皮膚受到壓力驟然往內壓縮,不僅如此,他感覺到自己動不了了!
緊接著他聽到蘇蘅蕪歎了口氣,小臉皺巴一起,“哎,得先畫人形,所以我才討厭啊……”
等等!
你現在才去畫人形啊? 整理
我還在罡風裡凌亂著呢!!!
許星河微笑,很好,男人,你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!
假發,飛了。
棉花,散了。
許星河覺得自己快死了,蘇蘅蕪才拿出自己的“得意作品”——一個火柴人,引魂入體。
在許星河人形逐漸清晰的時候,另一邊的許星流靈魂一痛,腦袋裡竄出十八個銅人,齊帥帥唱著“南無阿彌陀佛”。
許星流:“……”
緊接著一個巨大的佛印騰空而起,烙印在他身上。
如果不是因為靈魂被強行分離,這道佛印應該會強製一並打擊,但此刻,因為缺少了一縷魂魄,導致佛印的針對性偏離,落在許星流身上的封印居然失效了。
許星流大腦一陣眩暈,昏了過去,與此同時,異容局察覺到天降異象,紛紛站了起來。
“唔……有什麽不太妙的事情要發生了。”
異容局多位能人匆匆從座位上走過,各個數據板上閃動著,坐標軸對應城市,一個指向惡意,一個指向目標,此時,一個巨大的惡意正在形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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