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指長,打字很快,三兩下就打好了一句話。
許星河飄了過去,看到燙紅的帖子,正是他為蘇蘅蕪正名那個,但下面跟帖無數,林月徽把自己帖子發了出去。
寫滿了各種咒罵的話,不斷說著蘇蘅蕪是一個多麽令人惡心的同性戀,同時他又匿名說蘇蘅蕪欺負林月徽,最後又誇讚自己的好。
如果不是一開頭,他就先咒罵蘇蘅蕪,許星河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。畢竟林月徽經常說自己被蘇蘅蕪欺負,但有了開頭的咒罵,許星河總覺得很奇怪。
林月徽手機剛壞,已經迅速換了個新款,但蘇蘅蕪用的還是多年前的板磚機。本來應該不愁吃不愁喝的少年,連做個激光手術的錢都拿不出來。
許星河盯著巨大的惡意,陷入沉思。
·
死者,謝寒鏡。死於十年前。按照這個信息,知情者應該全都畢業才對。
林月徽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任務了,坐起任務得心應手。
姓名、時間等都已經知道了,林月徽趁著中午抱作業過去,問了下自己老師,“老師,您知道謝寒鏡嗎?”
當時教室還有好幾個老師,聽到這個名字,臉色齊刷刷都變了。
林月徽班主任臉色一片白,“你問這個做什麽?”
變相拒絕了。
林月徽裝作完全不知道的樣子,笑道,“外面不是有件舊校服嗎?大家都在說,是謝寒鏡的。每年這個時候,謝寒鏡的事情都會重演一波。”
後面那句話是林月徽編的,反正老師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沒想到蒙對了,一個文文靜靜的老師表情格外痛苦,“不是吧,今年也會來一遍嗎?”
“求求了,別在搞了好嗎?”
“每年都來一遍,現在都成了靈異傳說了!”
……
辦公室裡議論紛紛,但更多有效信息沒有了。鈴聲一響,所有話題都回到原點,開始討論課程、任務,像一個個機器一樣。
“你先回去吧,這件事情不要再問了!”林月徽老師拒絕了他。
出去的時候,林月徽遇到了何軍。
何軍正打算去找教務處主任。
教務處主任是何軍親戚,看起來關系跟他還不錯。
最近何軍臉色越來越難看,整個人都凹了進去,像是嶙峋骨骼包裹著一層乾巴的皮。林月徽問他知不知道舊校服的事兒,何軍搖頭。
林月徽狀似無意的說,“聽說舊校服是個詛咒人的事兒,老師們都在查這個事情。要是始作俑者被發現了,肯定會被退學吧。”
“真的?”何軍臉色好看了許多,他現在對蘇蘅蕪的憎恨,已經達到了峰值,他巴不得蘇蘅蕪趕緊退學走人,現在他抓到了把柄,說什麽都要鬧大一點。
早上的事情雖然歷歷在目,但後來何軍詳細問了系統000,000說,那並不是蘇蘅蕪的能力,蘇蘅蕪只是能看到鬼,也許還能跟鬼溝通,只是故意玩弄他,讓他出醜的。
何軍送走了林月徽,進去就給自己親戚把這事兒說了。
教務處主任一聽到“謝寒鏡”三個字,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。
“真的是他乾的?舊校服確定是他拿出來的吧?”
何軍說,“是啊,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搞出來一件舊校服,還故意拿到大家面前看。現在班級裡都在傳謝寒鏡的事情。……謝寒鏡到底是怎麽死的啊?”
教務處主任倒吸一口氣,“嘶……”
414寢室。
“到了!到了!終於到關鍵點了!”林月徽十分激動地抱著一個詭異的小盒子,許星河湊過去看了一眼,發現上面竟然清晰地映出了何軍在辦公室的一舉一動。
“真是不枉費我花了500積分買了直播儀。哎呀,這個老妖婆怎麽這麽墨跡啊,還不說我怎麽做任務呢!他媽的,煩死了!”
他媽的,煩死了??
第一次聽見林月徽罵人,許星河腦殼裡面哐當哐當的,跟啄木鳥啄一樣。
最近幾天,他似乎不斷刷新了自己三觀。在他的印象裡,林月徽一直是個溫柔、懂事、聽話的男孩子,說話時,永遠都是溫溫柔柔的,從來不說髒話,對人對事永遠客觀、知性……但,請告訴他,現在這個如潑婦般叉腰、翹著二郎腿,一臉不爽嚼著辣條的男人是誰?
許星河沉默了。
大概是看到興奮點了,林月徽猛一拍大腿,眼睛都豎了起來。
許星河看過去,教務處主任倒了杯水,開始說,“謝寒鏡是自殺的,跟學校有什麽關系?”
林月徽唰的站起來,不可置信,“自殺?媽的,自殺那我怎麽搞?”
他大口大口嚼著辣條,一臉煩躁,等反應過來辣條吃完了,他就把油潤潤的袋子往蘇蘅蕪垃圾桶裡一扔,隨口還罵罵咧咧兩句。
“媽的,賤貨最近怎麽回事?說瘦就瘦?還想翻身不成?哼,有我在,你一輩子也別想翻身!”
他越想越覺得難受,乾脆拿積分兌換了一把圖釘,灑在蘇蘅蕪床上。
四周沒有人,林月徽表現得十分隨意,甚至還自言自語起來,“哇哦,這價格好貴啊。系統,這個扎進肉了就會消失對嗎?”
許星河震驚,他到底在跟誰說話???
林月徽撒完了圖釘後,整個人往床上鹹魚一躺,“媽的,許星河的好感度怎麽一點也不動啊?系統!系統!許星河到底怎麽回事啊?他是不是陽--痿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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