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雪梅之前跟方靖遠關系不錯,見他這麽頹唐也有些不忍,在眾人割完水稻回去的時候,故意吊在後面,避開攝像的聲采范圍,小聲道:“靖遠,聽姐一句勸,長痛不如短痛,早斷早心安。”
方靖遠苦笑一聲:“我表現的這麽明顯嗎?”
“你就差把那點心思寫在臉上了!”
梁雪梅看著跟研究員談笑風生的司南,勸道:“我知道你喜歡,但人家已經有主了,還是我們根本得罪不起的主兒,誰敢跟陛下搶人?我們這種身份地位根本沒戲,弄不好還會把命給丟了,早點放下吧。”
方靖遠緊緊攥拳:“我知道了雪梅姐,謝謝你。”
梁雪梅笑著點頭,像個知心大姐姐似的又勸了幾句,方靖遠臉色平靜,默默聽著。
等一行人回到小院,研究員組織大家把鐮刀放到牆角收好,方靖遠道:“鐮刀給我吧,我一起送過去。”
梁雪梅手腕一翻,讓刀刃衝著自己,看著方靖遠不太自然的臉色,未免有些擔憂,殷殷叮囑:“注意點表情管理,別讓人看出來了。”
方靖遠嗯了一聲,轉身朝著司南過去。
在他身後,梁雪梅注視著他的背影,漸漸收斂了笑意。
有了昨天第一餐的摸底,節目組已經對六個人的廚藝水平有了深入了解,也不指望其他人能獨立做出什麽沒事。
但節目組畢竟久經沙場,迅速調整了綜藝方向,好好的美食綜藝,硬是被司南搞成了美食教學綜藝,攝像頭下,並排放著五口大鍋,司南就站在對面的灶台前教這些娛樂圈頂流煮粥。
為了給粥增加一點風味,幾個人圍著工作人員軟磨硬泡,硬是要來一大塊牛肉出來做牛肉粥。
司南抄著大號湯杓,在鍋裡攪了攪,又舀出一點米湯嘗了嘗鹹淡,滿意點頭,道:“煮粥很簡單的,把想吃的食材處理乾淨,收拾好了倒進去燉就是了,水多了加米,米多了加水,喜歡吃軟一點的就多煮一會,煮熟就好了。”
【很簡單的……】
【大家不要聽他的,我上次在家自己煮的時候,鍋蓋都崩飛了!】
【但凡主播你多看幾眼施澤小弟的表情,也不至於說出這麽喪心病狂的話!】
施澤苦哈哈地攪著鍋裡的粥,道:“聽南哥你說的時候感覺好簡單,怎麽做起來這麽難?”
“我覺得我熬的不是粥,這分明是一坨白色的泥巴!”
司南看了一眼,無語道:“兄弟,水加少了,你抄一下鍋底看看,都糊透了。”
旁邊施鐸微微勾起嘴角,攪了攪自己鍋裡的粥。沒等他得意多久,就聽司南道:“大哥,你水加的太多了,你是在煮米湯嗎?都能照見人影了。”
這回輪到施澤哈哈大笑了。
五個人折騰了一上午,做毀了不知道多少次,終於得到司南的一句肯定。
林悅捧著自己熬出來的粥,感動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,道:“我要把這碗粥拿回去,給我媽看看!”
“我也要我也要!”
司南這一上午忙前忙後累出一身汗,還不如讓幾個大爺在旁邊歇著自己做。聽見幾個人的對話,真的是滿頭黑線,趕緊勸道:“粥剛出鍋的時候才好喝,等你們回去了,說不定都變質了。”
“反正你們也學會了,回去當面做一鍋給她們吃多好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林悅小鹿似的點頭,捧著碗美滋滋地喝了一口:“這絕對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喝的粥!”
司南:“……”
如果他沒記錯的話,這位姐起碼在一鍋粥裡加了三次鹽……
傍晚,第一期的綜藝到了尾聲,施家兄弟上了同一輛懸浮車,姐妹花一前一後離開,小院裡只剩下司南和方靖遠,以及遠處收拾雜物的工作人員。
有工作人員問司南要不要把他送回去,司南笑著拒絕,自己在桂樹下等著。
現在離兩人約好的時間還剩十分鍾,淵北的時間觀念很強,估計已經在路上了。
等待的功夫,司南繞著桂樹走了一圈,取出兩枚千絲藤的種子,埋進土裡催發異能。
藤蔓順著桂樹向上爬,在頂端纏繞成一個小碗的形狀,隨著司南指尖劃動的節奏,一下下的撞著樹枝。
葉片摩擦的沙沙聲中,金燦燦的桂花如雨般落下,很快就在小碗裡鋪了厚厚的一層。
更多的桂花從枝頭落下,落在司南的頭頂,撲鼻的香氣縈繞全身,司南已經能想到把花朵做成桂花蜜時的香甜。
淵北愛吃甜,到時候可以給他做點桂花糕嘗嘗。
正想著,身後突然傳來方靖遠的聲音:“阿南,我有些話想跟你說。”
司南回頭,露出一個微笑:“方先生你說。”
“你對我真的好客氣。”方靖遠苦笑:“其實我更希望聽你像他們一樣叫我一聲靖遠。”
司南笑而不語。
方靖遠道:“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,我其實……”
“方先生。”司南突然打斷道: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麽。”
方靖遠驚訝地看著他。
司南道:“有的話其實不必說的那麽清楚,有的情誼也不需要表達的太過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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