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驚鴻臉色大變, 扒著司南的胳膊, 一迭聲地問:“哥你怎麽了, 受傷了嗎,還是生病了, 你哪裡不舒服?”
司南老臉一紅,抬頭瞪了淵北一眼, 握拳湊到嘴邊咳嗽幾聲,掩飾自己的尷尬:“我沒事,剛才腳滑沒站穩。”
顧驚鴻不信:“哥你是不是騙我的,你明明是腿不方便,我……”
“我真的沒事。”
司南聽不下去了,趕緊打斷,再說下去,說不定就要讓他脫衣服檢查了。
“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,還有,剛才跪在地上是什麽意思?我怎麽不知道家裡多了這麽奇怪的規矩。”
聞言,顧驚鴻安靜下來,垂頭喪氣地看著腳前尖的地板,半天沒說話。
司南耐心極了,溫聲問道:“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,顧家來找你了?他們用你母親來要挾你?”
顧驚鴻鼻子一酸,差點哭出來,悶聲道:“白天的時候,顧家人來找過我,我見到母親了。”
司南沒想到顧家會搞這麽一出,也有些驚訝,問:“你母親怎麽樣,顧家欺負她了嗎,他們有沒有威脅你?”
顧驚鴻用力地咬著嘴唇,好像要把那塊皮肉咬下來似的,痛苦道:“我……我母親現在,和顧雲笙在一起……她不願意跟我回來……”
“這……”
司南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。
他不敢相信,世界上真的會有被心上人狠狠拋棄後,還願意原諒的人嗎?
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,卡了半天,乾巴巴道:“驚鴻,有沒有一種可能,聖女她是被顧家逼得,不得不這麽說……”
顧驚鴻神色黯淡,搖頭道:“我和母親單獨聊過,她說顧雲笙給她道歉了,解釋了自己的苦衷,她現在覺得很幸福……還……”
“還什麽?”
“還讓我……也原諒顧雲笙……”
司南是真的無語,對這位聖女的腦回路是十萬個不解,心說這哪裡是聖女,分明是聖母吧。
什麽叫藝術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。
從前看過的狗血小說女主,從此有了臉。
三個人在客廳裡待了十幾分鍾,司南一直想辦法安慰著顧驚鴻。也許是過往經歷磋磨的結果,顧驚鴻比司南想象的要堅強許多,最後反過來寬慰司南:
“哥我沒事,如果母親能過上自己喜歡的日子,我沒關系的。”
“我不想去顧家,只能賴著哥了。”
司南簡直要被這孩子故作堅強的笑容心疼壞了,忙把顧驚鴻摟到懷裡又安慰了許久,直到淵北看不下去,把兩人分開才作罷。
等送顧驚鴻回房間睡覺後,司南躺在淵北懷裡,枕著他的肩窩,若有所思道:“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,試問天下哪個女人,會這麽輕易就原諒一個負心薄情的男人?”
“當年的聖女為了愛情,不惜剜掉眼睛與族群決裂,可見她性情剛烈,敢作敢當。”
“這樣的女人,在經歷了十幾年的痛苦折磨後,會原諒造成自己痛苦根源的負心漢嗎?”
司南翻身側躺,胳膊搭在淵北的胸膛上,他的胳膊一直露在被子外面,突然貼在淵北身上,冰冰涼涼。
“如果你是預思聖女,你會怎麽做?”
淵北正握著司南的胳膊給他取暖呢,不假思索道:“殺了。”
司南彈了一下右側凸起的小球,不滿道:“敷衍!”
淵北無奈:“我怎麽敢敷衍你……我是說真的,如果我是那女人,我連眼睛都不會剜,誰攔殺誰。”
“你就是說的輕松,畢竟是自己的親人,聖女下不了手很正常。”
“不過我要是她,肯定不會原諒顧雲笙,恨都要恨死了。”
淵北突然來了興趣,食指在司南的唇瓣上輕輕摩挲,問他:“那你會怎麽做?”
“曲意逢迎,等他放松警惕,一刀了結!”
司南一口咬住他作怪的手指,抬著眼睛看著淵北,一雙眼睛眨啊眨,含含糊糊地道:“就問你怕不怕!”
“你要是敢欺負我,我就咬死你!”
淵北簡直要被他這副嬌憨的模樣萌化了,司南平時做事進退有度,給人的感覺就是成熟穩重的溫和青年,偶爾做出這般可愛的模樣,小鹿似的靈動,完全就是在淵北的心坎上撞。
尤其是,這頭小鹿,正用一種最乾淨放松的姿態,縮在自己懷裡。
他的呼吸沉重,眸子裡也多了幾分司南熟悉的暗潮,啞著嗓子道:“你用……咬死我吧……”
司南臉色大變,連手腳並用地往床下爬,還沒爬出去兩步,就被人拽著腳腕拉了回來,毫不留情地堵上嘴。
一個熱吻下去,司南簡直要缺氧,嗚嗚咽咽地,一個勁地推著淵北的胸膛。
奈何兩人的身體強度完全不是一個等級,他那點力道,落在淵北身上,和蚍蜉撼樹也沒什麽區別,反倒是被淵北找到由頭,狠狠欺負了一頓。
淵北的原話是:“阿南我好傷心,我這麽乖,你還要打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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