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呦,小畜生,你這是從哪裡偷來的衣裳,看著不錯呀。”
又一個人道:“小畜生你配穿這麽好的衣服嗎,還不趕緊脫下來!”說著,伸手抓向小淵北的衣領。
說時遲那時快,司南的動作迅如閃電,捏著那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擰,男人撕心裂肺地慘叫,臉上五官扭曲得像醜陋的爬蟲,雖然全力掙扎,但仍被司南擰著,牢牢釘在原地。
司南另一隻手仍牽著小淵北,輕描淡寫道:“淵北你看仔細了,這是哥哥教你的第一課,遇到這樣不長眼的,別猶豫,直接動手。”
說完,他手腕一拉一帶,揚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,抽得那人陀螺似的轉了幾圈,摔到在地。
小淵北的眼睛亮晶晶的,他記得這個人以前經常欺負自己,還往自己身上丟過泥巴,現在看著他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樣子,小淵北不僅沒有一點害怕,反而升起一股由衷的快意,然後是對自身實力的無限向往。
如果他也能像哥哥這麽厲害……
剩下幾個人見司南動了手,互相對視一眼,有一個瘦高的男人啐了口唾沫,揚起拳頭朝司南打來,司南連都沒沒動,微微側身,反手拉住男人前衝的身體,長腿一甩,把男人抽飛出去。
整個過程,他都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,甚至都沒松開一直拉著小淵北的手,受他的氣場影響,後面兩個人下意識地停下腳步,不敢繼續朝前。
司南拉著小淵北繼續朝前走。
院子裡所有人都轉身過來,緊緊盯著司南兩人。
院子很大,大概有百十平米,司南帶著小淵北來到院子中央,取出一把紅木椅子讓小淵北穩穩坐下,自己則站在旁邊。
他的動作自然,一舉一動帶著從容不迫的意味,正在洗漱的侍從們紛紛圍了過來。
“看了這麽久,想必你們也能猜到我們為什麽過來。”司南眼神掃過眾人,話鋒一轉,喝道:“你們之中有誰欺辱過我家殿下的,自己站出來!”
眾人面面相覷,沒有人動。他們都是在皇宮裡呆了很久的老人了,雖然沒見過司南,但基本的眼力勁還是有的,見司南面容俊美,身手過人,那一身衣物不說價值連城,也是頗為考究的手工製品,自然不敢輕易得罪。
但他們之中有一個算一個,哪個沒有欺辱過小淵北呢。
見沒人說話,司南冷笑道:“沒有人站出來是吧,好,那殿下您來說,是誰狗膽包天,敢把爪子伸到您的頭上。”
人群裡,突然走出一個長相陰柔的男子,看起來是這群人的頭頭,彎腰躬身道:“先生說笑了,殿下金枝玉葉,我們疼愛都來不及,又怎麽會去欺負小殿下呢,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麽誤會,畢竟我們以後都是要繼續侍奉小殿下的。”
他故意在繼續兩個字上加重語氣,盯著小淵北,意有所指道:“您說是嗎,小殿下?”
司南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,知道這對小淵北來說是個不小的威脅,一個長期生活在欺凌中的孩子,能直視霸凌者就已經不容易,何況是在眾目睽睽下反駁他們呢。
這也是為什麽前世校園裡,有那麽多孩子受到校園霸凌後,任老師家長怎麽追問也不肯承認自己被霸凌的原因。
不是不想,而是不敢。
但司南不希望淵北的心裡生出這樣的陰影,他的淵北,是這帝國最偉大的領袖,合該無所畏懼的昂首向前,就算路上有荊棘試圖阻擋他的腳步,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應該是砍掉荊棘,而不是想辦法繞路。
小院裡安靜下來,幾十雙眼睛都在盯著小小的孩童,等他說出一個答案。小淵北攥緊拳頭,目光沉沉地看著陰柔男子,男子配合地低了低頭,卻在暗地裡狠狠剜了小淵北一眼。
“哥哥……”
小淵北下意識地打了個抖,挪走目光不敢看人。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,正要與司南說點什麽,就聽一聲微小的童音。
“他欺負過我……”
司南渾身一松,懸著的心終於放下,蹲身在小淵北的頭頂揉了一把,鼓勵道:“還有誰欺負過你,大點聲說出來,哥哥替你做主。”
修長的手掌落在頭頂,踏實中帶著濃濃的暖意,小淵北咬咬唇,頗為冷靜道:“他們有很多人。”
“沒關系,他們打不過哥哥。”
“他們身後是皇帝。你打了他們會給自己惹麻煩。”
“沒關系,有哥哥在,就算是皇帝也不可以欺負你。”
小淵北盯著司南看了好一陣,蒼藍色的眸子裡藏著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情緒,司南正面迎上他的目光,不躲不閃,不遲不疑。
周圍的侍從已經嚇破了膽,他們都聽見了一大一小的對話,知道面前站著的男人有多可怕,可能他並沒有左右皇帝的力量,但一定可以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死他們。
小淵北從椅子上站起來,站在這些曾經欺凌過他的人的面前,恨聲道:“他們不配站著聽我說,我要他們跪在我的面前懺悔!”
“遵命。”
司南微笑躬身,再轉頭時,俊美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笑意。
道道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,慘呼聲、求饒聲、叫罵聲,各種糟亂的聲音不絕於耳,就是這種所有孩子聽見都會嚇得嚎啕大哭的聲音,落在小淵北耳中,卻比世上最動聽的音符還要悅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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