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淵早已習慣對方的沉默寡言。
把帶來的語文試卷往對方面前一鋪, “你墊著筆記本把語文卷子先寫了。”
說著, 拿過放在枝乾上面的語文書。
“我給你找點要背的文言文。”
語文書一翻開, 娟麗的字體映入眼中。
“字挺好看。”
喻左今拿著筆的手一頓, 語文書上的字好看,但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。
喻左今盯著那本語文書。
盛淵看著第一頁寫的名字。
“跟鄭子路那家夥借的?沒想到你們關系還挺好。”
“他的字挺好看,你可以學一學。”
“知識點也都記下來了,他上課挺認真嘛。”
誇讚一句接一句往外冒,盛淵翻著下一頁,手中的語文書一個閃現消失不見。
喻左今粗魯的拿過語文書墊在卷子下面,黑著臉不說話,埋頭苦寫。
跟語文書上的字比起來,他的字跟狗啃了一樣。
但不知道是哪來的攀比心,他寫的很慢,一筆一劃,執著的想要寫好。
他背脊弓著,寬闊有力的肩膀十分引人注目。
寬肩和結實手臂連接,身上套著校服,有一種說不出的力量感。
現在乖乖低著頭寫卷子,滿臉認真,像是被套上鐵鏈栓在柱子上的獵犬。
明明沒表現出任何攻擊性,但卻給人一種會隨時掙脫的攻擊感。
野狗。
再怎麽栓也栓不住。
喻左今答卷,盛淵就從口袋裡掏出手掌大的單詞本。
單詞本翻了三頁,喻左今把卷子遞到了他面前。
“這麽快就寫好了?”盛淵意外。
將卷子拿過來,他從口袋裡掏出紅筆開始判卷。
喻左今翻了幾頁手中的語文書,臭著臉看著上面的字。
盛淵判著試卷,一點也沒有要誇卷面字跡的意思。
喻左今左等右等,等得躁氣橫生,但也沒有任何動作與言語,依舊枯坐在盛淵對面。
盛淵看著滿分一百五,喻左今隻得了七十五分的卷子。
怪不得答的快。
大部分都不會,能不快嗎!
作文丟分最為嚴重,白話加偏題,滿篇一個成語也沒有。
“咱們先練作文,作文在語文中分數中佔比不小,你的作文太過樸素,可以適當加入一些成語和名人名言。”
說著低頭在筆記本上給喻左今出了幾個成語填空,這樣寫出來記憶效果好一些。
五( )四( )
傍( )隨( )
滄海( )( )
………
盛淵把筆遞給他,“你先寫,我給你找些優秀作文的范文。”
喻左今接過筆,目光看著語文卷上面沒有被誇讚的字。
這次低頭,下筆比之前更慢更認真起來。
他手大,筆握在手中好似一折就斷。
黑眸死盯著紙面,一筆一劃,一筆一下,一個字寫半天。
盛淵找范文時瞧了一眼。
五(八)四(十)
“喻左今。”
喻左今拿著筆的手一頓,抬起頭,黑色的眼珠盯著盛淵的唇,眼底有著一閃而過的期待。
紙上是他努力寫出來的字。
清風吹得枝葉沙響,筆記本隨著風翻飛。
盛淵在香樟樹的綠意下開口。
“別逼我扇你。”
喻左今:……
兩人在香樟樹下學了一個小時,離午休時間結束還有半個小時,盛淵收拾東西,喻左今站在樹下等著沒走。
盛淵:“你先回去吧,哥和人有約,不回宿舍了。”
喻左今站在那裡沒動。
盛淵從樹上跳下來,“怎麽?好奇?”
喻左今看樣子也不會參與什麽班級活動,校慶那天估計就是坐在台下的觀眾,正好現在拉拉票。
“哥下周五校慶有歌舞劇要上台,今天和班裡人去租衣服和道具,到時候別忘了來看哥演出。”
盛淵拍了他肩膀一下,走了。
喻左今感受著肩膀上的力道,上前跟在對方身後,就這麽走著,隻落一步遠。
就像是那棵香樟樹的氣味一樣,繞在他左右。
語文老師不知最近怎麽了,接連請了三天假,下午第一節 改成自習,文藝委員林曉園便組織提前去影樓借服裝,去的越早能挑到的衣服和飾品就越多。
盛淵從小樹林出來直接到一中校門口和人匯合。
一共去十人,因為要抬回來的東西比較多,男生六人,女生四人。
夏之奇、寸頭、小胖……都在隊伍中。
因為不想上課,爭先恐後的來乾活。
金安珠因為肩不能抗,手不能提,哭嗷地錯過了本次影樓租借活動。
林曉園點著人數,見人都到齊了,拿出班費。
“咱們班費緊張,所以影樓裡的一切東西,咱們都要講價。”
“要是價講不下來呢?”
“那就說自己是孤兒,讓對方可憐可憐你。”
“……”
出門在外,身份是自己給的。
下午第一節 課上課鈴打響,十班學生陸陸續續回到教室。
下午第一節 語文課,簡直就是老師在講台上唱搖籃曲。
中午出去野沒有午睡的學生坐在座位上,打算給語文老師個面子,撐十分鍾再睡,腦子裡把睡覺姿勢都想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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