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人留一線,日後好相見。
但伸出去的手撲了空。
盛淵也不在意,順勢撿起剛才飛到床頭的眼鏡戴上。
“明天我不想再看見你。”
沙啞的聲音,是對盛淵最後的警告。
後者卻直接岔開話題,“你每天幾點下班?”
見對方不答他話,盛淵上前幾步,靠近對方,“我知道你在烤肉店打工,你每天幾點下班?”
喻左今冷眼看他。
盛淵眉梢輕挑:“最近夜裡不安全,我去接你。”
自然也是為了讓他準時回宿舍,當個好寶寶。
喻左今轉過身,逼近對方,聲音可怖,“別讓我知道你在背地裡搞什麽鬼。”
“不都說了嘛。”盛淵雙眼半眯,“我對你有點私心。”
喻左今眼眸暗了下來,就在要動作之際,宿舍門被突然敲響。
是宿管老師。
“408兩人在舍嗎?樓下說你們聲音太大,出什麽事了嗎?”
盛淵越過喻左今拉開門。
“在的。”
看見兩人直挺挺地站在宿舍裡,沒有缺胳膊少腿,宿管老師的心放下不少。
“剛才什麽事,那麽大聲音。”
“地板壞了,老師這能報修嗎?”
“能,你們誰下來跟我去登記下。”
盛淵自然的走出宿舍,臨走前向宿舍內拋出一句話。
“約好了,下班我去接你。”
話落,跟在宿管老師身後洋洋灑灑地走了。
直到走到一樓,盛淵才吐出一口氣,他仰頭百無聊賴地看著宿管辦公室有些起皮的天花板。
喻左今帶給人的壓抑,遠比他之前遠遠看上一眼要多。
仿佛他身邊空氣流通都沒有那麽順暢,沉重如巨石壓在胸口。
宿管老師翻找著報修單,這時真上進突然上線。
【系統:你怎麽樣!你怎麽樣!狗逼,你怎麽樣!!!!!】
盛淵被吵得皺眉。
“還活著。”
【系統:你還活著?!】
也不知道這句是高興還是懊悔他沒被打死。
盛淵將含義主動歸為了後者。
從喻左今手下絕處逢生,他的不良值漲了不少,即將達到8000。
報修了408的地板,午休時間也即將結束,盛淵拿著校服外套回了教室。
只不過眼前的一幕,讓他有些意外。
只見原本每天中午午休都要出去瘋的夏之奇和小胖一夥人,正在教室埋頭苦讀,奮筆疾書。
後天就是月考,夏之奇一行人幾乎是舍棄了一切玩鬧時間,在教室裡學習惡補。
“奇變偶不變!符號看象線!這踏馬哪有線啊!線呢!勞資線呢!!!!”
“是象限,笨比!”
“你們誰有空聽我背下勸學?”
“媽的,這道題誰會,過來給我看一眼。”
夏之奇坐在那裡閉著眼睛自我洗腦,“這些都是我上輩子造下的孽,一切都是我活該,這些都是我上輩子造下的孽,一切都是我活該。”
金安珠欲哭無淚:“你們學習為什麽要帶人家!人家又不是你們幫派的。”
“閉嘴,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和我盛哥親嘴,你褻瀆了他,這都是你活該!”
“人家一個小0,想想有什麽錯!”
“那不是你能肖想的!”
“反正以後也要便宜別人!那個人為什麽不能是我!!!”
【系統:你們學校包容性還挺高。】
盛淵:……
盛淵沒有參與那邊的鬧劇,而是走到叫喚不會數學題的小弟旁邊,拉開椅子坐下。
“哪道不會?”
小弟嚇了一跳,“大哥。”
盛淵拿過他的試卷,看著上面的塗塗抹抹。
小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寸頭。
“大哥,我腦子笨,學得不快。”
“挺好的。”
小弟聽到這聲安慰,心中那些壓抑的滋味不斷迸發,“大哥,我看別的兄弟做題都可快了,就我停在原地,我回家讀書讀到十一二點也跟不上,一點天賦也沒有。”
青春難免受挫,又因為當時有著少年的肆意張揚,這種挫折大部分都埋藏在心底,像在土裡冒不出頭的嫩芽,不願袒露怕丟人,但卻又在無數個瞬間呼之欲出。
話出口,小弟就後悔了。
矯情死了。
盛淵沒有說話,而是拿起筆讓他看題,解開後盛淵起身,離開時拍了下他的肩。
“努力也是一種天賦。”
小弟瞳孔一縮,拿著筆的手都抖了兩下。
湛白的卷面留了兩滴墨水,多層了不同的顏色。
“大哥……”
盛淵回了座位。
初秋天氣涼爽不少,教室裡的窗開了半扇,微風企圖趕走下午課堂的困意。
晚自習盛淵照常鞏固知識點,到了放學時間也沒耽擱,背起書包走出校園。
“就是他!”
此聲耳熟。
盛淵扭頭,是昨天的大聰明,唯一不同的是,群體從昨天五六人變成了十幾人。
為首的王志氣揚了揚下巴,“跟我們走一趟吧。”
盛淵苦惱。
“有些難辦啊,我今晚有約。”
作者有話說:
金安珠:便宜給我!
喻吧啦:獵殺時刻。
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