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下雨了。
這時候,他手中的《教你如何三十天追到心愛的她/他》這本戀愛寶典正好停留在示弱篇。
“適當的示弱會讓對方對你心生憐惜,保護欲是愛情的萌芽和開始。”
薑溏這時候走過來,道:“你要睡主臥還是客臥,兩張床都是鋪好了的。”
在他能看到簡元白身前的前一刻,簡元白手裡的那本戀愛寶典如煙般散去,“客臥就好。”
太委屈了,明明老婆就在眼前,晚上還要分房睡。
比老婆說自己做飯難吃委屈一萬倍。
可簡元白不敢說,並且還要被說,薑溏:“不許再變成貓跑到我床上來。”
走進客臥的簡元白坐在床上,手裡拿著戀愛寶典有一下沒一下的看著,心不在焉。
又一聲震天的驚雷響起,簡元白轉過頭望向窗外,看著外面隨著雷聲落下的瓢潑大雨,一回頭,視線落在示弱這兩個字上。
眼神慢慢變得若有所思。
電閃雷鳴的夜晚,薑溏的房門被人敲響,他打開門,看到了穿著柔軟睡衣,抱著枕頭一臉可憐的簡元白。
薑溏:“有事?”
簡元白將枕頭抱在胸前,向來凌厲的眉眼此刻看上去毫無攻擊性,甚至是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,“那個,外面雷聲太響了,今晚能不能和你擠一擠。”
薑溏目露懷疑,一臉不可置信:“你怕打雷?”
簡元白點頭,在外面雷聲再一次響起時身體微微一抖,“我睡覺不佔地方的,很小一點就可以。”
他拙劣的演技沒有引起薑溏任何保護欲,拒絕得毫不留情:“不行。”
簡元白垂頭喪氣的哦了一聲,抱著枕頭轉身,身後的尾巴沒精打采的垂下,隨著主人的移動,一下一下的打在腿上。
等,等等?
薑溏往前追了兩步,看清了簡元白身後的尾巴,那是一根毛絨絨的貓尾巴,黑色的,看上去柔軟而靈活。
“簡元白。”
簡元白聽得叫他,原本就走得不快的腳步頓時停下,轉頭看去,“你改主意了?”
隨著他的話,他身後的尾巴也左右搖擺著。
薑溏:“不是,我是說。”
他話還沒說完,就眼睜睜看著那根長長的貓尾巴又耷拉了下去,可憐又委屈的樣子。
“我是說可以,一起睡吧。”薑溏改口道。
在走進房間的時候,他問道:“你身後的是什麽?”
簡元白偏過頭,“尾巴。”
薑溏:“是變化出來的?”就像是偽裝成貓那樣,變幻的一個虛假的形體。
簡元白卻搖了搖頭,“是我自己本身的尾巴。”
《教你如何三十天追到心愛的她/他》:就像人類對於毛絨絨柔弱的小動物抱有憐憫呵護一樣,人也會對其他人的示弱和尋求幫助的行為產生保護欲。
這句話被簡元白理解為,帶上毛絨絨的一部分去適當的示弱,會更加有效果。
兩個人躺在床上,又是一聲巨大的雷聲響起。
簡元白這時感覺到薑溏的手摸上了他的尾巴,他嘶的倒吸了一口氣,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的問道:
“你在做什麽?”
薑溏乾咳兩聲掩飾了一下,道:“你不是怕打雷嗎,我想,摸一摸會不會安撫一點害怕。”
尾巴靈活的從薑溏的手裡抽出,搭在了他的身上,簡元白也靠近了薑溏,將整個人抱在了自己懷裡。
他的下顎抵在薑溏的肩窩,懷裡就是薑溏溫熱的身體,兩個人身體緊貼,彼此交換著熱源。
“這樣就好。”簡元白道。
尾巴很敏感的,不能亂摸。
像一個抱枕一樣被困在簡元白懷裡的薑溏無措的抿了抿唇,偷偷摸別人尾巴被抓包在前,讓他不好意思開口讓簡元白松開他。
只能自己一個人紅著耳根躺在滿是簡元白氣息的懷裡閉上了眼,被子裡的手還不忘悄悄攥一點柔軟又毛絨絨的尾巴。
這時,簡元白在心裡對系統說道:“是我誤會你了統兒。”
“這本書真的有用,沒有白留下。”
系統頓時感覺一股氣堵在了心口,上吐不出去,下又咽不下來,憋得慌。
慪死了要。
......
“薑溏。”
一道聲音,把兩個人都喊回頭了,李燧看著站在薑溏身邊的簡元白,驚得差點沒拿住書。
他臉色不太好看,也顧不得問薑溏了,對簡元白說道:“這位,這位同學,你能不能過來一下,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簡元白看了一眼薑溏,示意他先進教室,就跟著李燧走了。
教學樓的天台門前,李燧看了一眼鎖上的門,沒有試圖打開的意思,看了看四下無人,便直接問道:“你怎麽在這,這是白天。”
簡元白:“我上課啊。”
四個字把李燧整不會了,“你是鬼,你上什麽課?”
“你究竟想幹什麽,寸步不離的守著薑溏?”李燧:“你沒有自己的事情乾嗎?”
簡元白:“我都是鬼了,能有什麽事情?”
李燧:......
簡元白絲毫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又把別人堵死了,又道:“而且我現在做的就是自己的事情啊。”
說著,他掏出了一本學生證,“認識一下,我是美術系的簡元白。”
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