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潮玉認為系統對他或許會被打動的憂慮純屬多余,但他確實不太著急走,斯星燃動手動腳的情況不多,而且,‘照現在這種情況,我脫離用退休辭職一類的借口完全不行吧?’
【要是宿主說辭職旅行,核心一定會追過去的。】
‘所以就只有意外死亡這一個選擇。’顧潮玉將系統未說完的話補充完整。
這也是系統提議時說在高考結束後脫離的原因,總歸是要走,但至少別影響到核心考場上的發揮,這是最後的仁慈。
左思右想,顧潮玉還是沒有同意系統提前脫離的提議,他的理念是能多留一會兒就留一會兒。經過近十年的相處,他已經沒辦法將斯星燃單純當成遊戲中的可攻略角色了,說是很親近的家人也不為過。
七月二十二日,進入最後的時間倒數——
幾個人高考發揮得都不錯,尤其是燕長青,因為知道高考結束就能抱得美人歸,所以下筆時如有神助,考完後神清氣爽,喊著要去跟趙姝趁著假期蜜月旅行。這不恰當的用詞,讓趙姝臉紅著去堵他的嘴。
斯星燃也不甘落後,跟顧潮玉說他們也可以一起去環球旅行。
顧潮玉估計這環球旅行挺麻煩,一時半會肯定結束不了,他要是死在路上給小孩留下一輩子的陰影就不好了,所以搖頭拒絕。
斯星燃也沒強求,“我們待在一起就好。”
這話說得讓顧潮玉良心隱隱作痛,可細究起來,被喜歡上也不是他的錯。他也懶得一遍一遍去問斯星燃為什麽要喜歡上他,因為聽起來有點欠揍,而且這種事本來也不講道理。
最後兩人還是到海邊去度假了,目的地是斯家的私人小島,說好隻玩兩個星期,住在海景別墅,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需要管,睡醒了就到外面去曬個日光浴。
顧潮玉給斯星燃塗防曬,精油在美好的肉體上流淌,讓人看著看著都會忍不住發呆的場面,不過顧潮玉已經對這肉體完全免疫了。
他“啪啪啪”拍打幾下,十分幹練麻利地將精油塗勻,“手還疼嗎?”
斯星燃有點丟臉,將頭埋進胳膊:“不疼了。”
兩人剛到小島時,顧潮玉一時興趣撿貝殼,斯星燃對撿貝殼不感興趣,但為了哄心上人高興就跟著一起,誰知道一不小心撿到了一隻寄居蟹先生的家,手指就被狠狠夾了一下,當時就腫起來了。
“消腫了嗎?”塗完防曬,顧潮玉躺到旁邊,拿起斯星燃受傷的那隻手看。
“你給我吹吹,就不疼了。”
聞言,顧潮玉立刻把手指丟開,閉眼假寐:“安靜。”
動作行雲流水,可以說是十分無情,斯星燃反應過來後不滿地輕哼一聲,聽著海邊潮起潮落,側過身盯著顧潮玉看,尋求一份承諾:“你不喜歡我,也會一直陪著我,對嗎?”
“……”
“睡著了?”斯星燃湊得更近了些,他不記得顧潮玉是個入睡這麽快的人,不過也確實沒得到回答。
他安靜地等了一會兒,聽到趨於平緩的呼吸,左手將顧潮玉柔軟臉頰上的細沙拂去,右手則輕輕搭在了顧潮玉的後頸上,然後進一步拉近兩人距離,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。
斯星燃不太確定,或許這心跳只是他的,“顧潮玉。”
他低低的喚了一聲,短暫的等待片刻,輕輕吻上了那雙緊閉的眼睛,偏涼的唇瓣在溫熱的眼瞼摩挲,所有想說的都融化在一句,“我愛你。”
直到遙遠的海際吞噬掉太陽最後一絲光亮,海風轉涼,顧潮玉才睜開眼,將身上披著的小毯子扯開。
“餓了嗎?去吃東西。”斯星燃揉了揉顧潮玉的臉,又站起身將人拉起,“想吃燒烤,還是其他什麽?”
“都行。”
顧潮玉落後半步跟在後面。
他一開始沒睡著,但裝睡裝的時間久了,就真睡著了。
斯星燃接到一通電話,變了臉色,“人不見了?……那還不去找?”
等通話結束,顧潮玉問:“誰不見了?”
“剛出獄的陳儒文。”
聽斯星燃說起這個名字,顧潮玉還思索了一會兒才想起這人是斯星燃的父親,之前因為綁架事件被關進監獄,他還以為陳儒文這一輩子也就只能待在監獄,沒想到還有出來的一天,而且甚至還跑了?“他跑不了多久。”
在監獄中整整九年,陳儒文所有的人脈、金錢都付之一炬,“但有人在背後幫他。”
斯星燃也想到了這一點,不過斯家樹大招風,有人背後使陰招實屬正常,但他也想不通一個陳儒文而已,能有個什麽作用?他們之間的父子親情早就被消磨得一乾二淨。
正好這是兩人度假的倒數第三日,顧潮玉都被公司助理那邊催促好幾次了,讓他“吹點耳旁風”,喊斯星燃快點回集團努力工作。出於同為打工人的共情,顧潮玉答應提前結束休假。
兩人先回了趟斯家老宅,斯星燃跟老爺子說起陳儒文消失的事。
斯老爺子氣得止不住的咳嗽,“他的罪還沒贖完,居然敢跑!”
……
顧潮玉在外面喂錦鯉,有一下沒一下的撒魚食,在臨走前他得把答應的事情做完,說好了給斯星燃織一條漂亮圍巾的,結果開了個頭後一直在偷懶。斯星燃的生日在年底,他是沒辦法參加了,至少把禮物給備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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