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潮玉咂舌,慢悠悠地重複:“溫水煮青蛙。”
燕長青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激動給原本的計劃說出來了,視線慢慢飄忽到左下角,努力將話題岔過去:“哥你沒答應和星燃在一起吧?唉,我就跟他說不行。”
顧潮玉冷笑,狠狠彈了一下燕長青的腦袋瓜,“你先給我好好解釋一下溫水煮青蛙是怎麽回事,我就說昨天莫名其妙給我發什麽新聞,你也不勸著點!”
“那、那我要勸了,他能聽進去也行啊。”
燕長青摸著發疼的腦門,小聲嘀咕。
然後換來斯星燃冷冰冰地掃視。
燕長青算是發現了,他兩邊不討好,這個話題還是到此為止吧,“星燃啊,你一直戴著口罩幹什麽,不喝茶嗎?”
顧潮玉也想知道,嘴巴被咬的人是他,斯星燃戴什麽口罩?所以同樣看過去等待回答,結果對上斯星燃欲說還休的視線。
“看什麽?”
斯星燃被凶了,只能老實回答:“你昨晚是不是吃芒果了。”
“沒有啊。”顧潮玉感覺怪怪的,“但是吃了芒果布丁……你過敏?”
斯星燃點頭,拉了拉口罩遮得更嚴,但卻擋不住紅透的耳根。
顧潮玉也被感染到,臉上熱度燒了起來,唇瓣給咬破的地方存在感更強了些,“活該。”下次得隨身備著芒果布丁才行。
燕長青聽得一頭霧水,問斯星燃:“哥吃芒果布丁,和你過敏有什麽關系?”
問完後他意識到自己的愚蠢,“你們發展的這麽快?親嘴……咳咳,我什麽都沒說,什麽都沒說。”在顧潮玉惱羞成怒的怒視下,他轉而說起自己的表白大計:“鮮花、跑車、新訂的戰衣,我還預定了中央大廈的滾動文字,絕對能讓趙姝這輩子都忘不掉這場告白。哥,你說我這樣夠不夠誠心?”
顧潮玉本來是抱著拖延阻止的念頭回來的,但想到斯星燃跟他這個工具人表達心意的事實,以及燕長青如此志滿意得的神情,看得出現在的情況已然無力回天,“挺好。”
言語中幾乎含著祝福前任的傷痛感。
因為是他說要燕長青等他回來再表白,現在擺出興致缺缺的模樣也不合適,所以又多評價了兩句:“表白這種事確實需要認真鄭重一點,才能讓對方知道你的決心。你準備什麽時候表白?”
燕長青在行動力上沒的說,握拳捶了捶胸口,下巴微抬:“今天下午!”
顧潮玉點點頭,“嗯。”
想到核心都能跟他個工具人表白了,還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呢?
只是自己打白工,有點悲傷。
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,斯星燃垂眼沉思了一會兒,意識到自己的疏忽,“我補一場表白儀式,保證比燕長青的盛大。”
顧潮玉充滿疑惑地“啊”了一聲,瞬間明白過來,解釋道:“我沒有說你的表白不鄭重的意思,而且就算儀式再盛大,我也不會答應。”那於斯星燃而言,就是丟臉儀式了,所以在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悄悄完成也挺好。
斯星燃聽到後面那半句話時,臉色的難看程度讓燕長青不敢吱聲,默默減弱自己的存在感。
小亭子內安靜到落針可聞,每個人都沒什麽多余的動作,仿佛下一刻那根繃緊的神經便會斷裂,使一切都走向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燕長青覺得自己喜氣洋洋的告白氣場和苦大仇深兩人不太搭,在輕咳兩聲後起身,朝大門方向一指,“我得去排練一下表白儀式了,就先走一步了。”說完也不管剩下兩人是何反應,迅速溜之大吉。
斯星燃目送燕長青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內,轉頭對上顧潮玉的灼灼視線。
“哥?”
顧潮玉嘴角上揚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下斯星燃的口罩,在看清自家少爺的慘狀後笑意更甚。呵,這就是對核心隨意奪走他人初吻的懲罰!
真的是,感覺呼吸都更加順暢了。
嘴巴紅腫的斯星燃被嘲笑了,也不敢說些什麽,默默把口罩拉了上去,又去抓小管家的手。
“幹什麽?”
“去看電影。”
今早上說過這回事,不過顧潮玉沒放在心上。他也難以理解,為什麽放著家裡的投影儀不用,非要去電影院人擠人看。到了年底,電影院上映了不少新電影,什麽風格的都有,基調是溫情向。
不過顧潮玉是被硬拉著來的,所以在斯星燃詢問意見時,起了點壞心眼,手指一點,正好指在角落處的一部靈異電影上。
靈異電影名字叫鬼靈別墅,暗灰色的破敗別墅前站著個沒有眼白的小女孩,小女孩脖子位置有一雙憑空出現的血手掐著,血手枯槁,長長的指甲嵌進血肉。
顧潮玉面帶微笑:“就看這個。”
斯星燃在看清電影海報後,神情明顯地僵了一下:“確定嗎?”
顧潮玉抱著胳膊,心情甚好地點頭,回答堅定:“嗯,就這個。”
作為一個世界核心的人當然各方面都優秀過人,但弱點一般也十分典型,像斯星燃在幼年時便表現出了怕黑恐鬼的屬性,一直到現在也沒有絲毫改善。顧潮玉還記的有一回他給小孩講睡前故事,能講的童話故事講完了,乾脆就找了點短篇鬼故事來讀,當晚,小孩大半夜爬上他的床,把人塞到他懷裡說要一起睡。
因顧潮玉的堅持,兩人還是看了那部靈異電影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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