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潮玉本來也不是真想上廁所,所以離開包間後還特意去酒店大堂轉了一圈,目的是讓自己死心,確定這裡沒有個叫宋姣的服務員。等他重新返回廁所洗手間洗把臉,出去後迎面碰上個眼熟的人。
“顧潮玉,我有話想對你說。”
這開場白,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,顧潮玉努力回想了一下,這人名字叫溫雅,是他們高中班長,“班長?怎麽了?”
“是關於施驚鶴的事。”溫雅的神情看起來十分陰沉,提起施驚鶴雙眼中是無法掩飾的恨意,“他就是個令人作嘔的變態,顧潮玉你一定要離他遠點兒!”
“話不要亂說。”顧潮玉也嚴肅了起來,關鍵是施驚鶴沒做劇情線裡那些事,怎麽就能被人說成是變態了呢?
溫雅被打斷,激動卻並沒減少,往顧潮玉身邊湊近了點,看著有些神經兮兮,“高中的時候,你其實挺受歡迎,但從沒有人跟你表白,顧潮玉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?”
顧潮玉猜測道:“不想早戀。”
“是因為施驚鶴在從中作梗!”
溫雅的聲線尖細,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顧潮玉耳膜耐用度的考驗。
“只要有誰和你走得很近,甚至是被你多看了兩眼,和你多說兩句話,都會被施驚鶴在背地裡
聯系。他會給那些人好處,並簽訂合同,作為不和你接觸的交換。”溫雅將這麽一段話一口氣說完,等著顧潮玉的反應。
顧潮玉總感覺每個字他都知道,但連在一起怎麽就這麽難以理解呢?
許是看出了他的迷惘,溫雅最後拋出有著炸彈級威力的話:“他就是個變態的同性戀,好好的一個人居然喜歡男人,還想霸佔你,控制你,想讓你的身邊只有他。甚至不惜通過自殘來吸引你的注意!顧潮玉,我可以發誓,我沒有一句話是在騙你,我是為了你好才說這些……”
顧潮玉打斷溫雅接下來的話,“首先同性戀現在可婚,也只是一種性向而已。另外,既然有這種合同的存在,就一定是保密的,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件事?”
溫雅心虛的猶豫一瞬,“我簽過這個合同,因為有一段時間和你走得很近。”
顧潮玉發現他的記性真的很差勁,就算被這麽提醒了也完全沒印象,在他的回憶中高中時期就只剩下施驚鶴了。
溫雅繼續解釋道:“當時老師按照成績分學習小組,我和你分在了一起,不過之後我就去找老師和施驚鶴交換了組員。”
顧潮玉終於想起,有些學校就喜歡搞些學習互助小組,他的成績高不成低不就的,也沒指望跟同學學到什麽,而且趁著老師讓小組討論時光明正大聊天這是傳統藝能了。這都能算是走得近?施驚鶴未免太苛刻了。
他還有個問題十分好奇:“你說簽合同有好處,他因為這個給了你多少?”
溫雅視線躲閃了一下,“那次不是錢,是和明視合作的機會。”
【好敗家的一個核心!】三個六終於忍無可忍地吐槽。
佔了這麽大的好處,近十年了才過來良心發現?顧潮玉無意識蹙眉。
溫雅可能也意識到她的前後不一,還穩住那副義憤填膺的作態:“我本來是不想說的,但最近網上不是鬧得沸沸揚揚?我以為他是三分鍾熱度等大家畢業也就算了,沒承想你現在還沒脫離他的魔爪。我只是不想你一直被蒙在鼓裡。”
溫雅注意著顧潮玉神情上的細節變化,她打定主意不想讓施驚鶴好過。
他們家自那次合同起和明視合作多年,她也因為這個過了很長時間的滋潤日子,直到——他父親吃回扣、投機倒把的事情被發現。施驚鶴一點老同學的情誼也不顧,直接終止了兩家的合作,這件事還傳了出去,他們家的名聲都臭了,手裡的錢為了能不去坐牢全用來填窟窿。
既然施驚鶴不信守承諾,那她也沒必要繼續隱瞞下去。
而且她說的每一句都是事實不是嗎?
明視?那個時候的施驚鶴在明視就有這麽大的權利嗎?因為重點並不在商業集團而是娛樂圈,顧潮玉對這個世界商業線的了解,也就僅限於那是他母親那邊的家族企業而已。
“他小學的時候就不正常,還是他媽媽親口說的,你知道的。他高中人模狗樣,都是裝出來。”
溫雅原來還是他們小學同學嗎?顧潮玉心裡驚濤駭浪,但面上卻是淡定非常,甚至連一絲驚訝都沒表現出來,更別提溫雅想要的反感了,“我知道了,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,但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散播,畢竟簽合同了,對嗎?”
“當然。”
得到保證,顧潮玉提起另一個重點:“你和我們是小學同學,但以前從沒聽你提起過,為什麽?”
溫雅臉上出現了一瞬的心虛。
“當初你霸凌他了?”顧潮玉只能想到這一個理由,眉心狠狠蹙起。
溫雅不知悔改地找借口,“那個時候小,不懂事。”輕飄飄將施驚鶴的苦難曾經帶過。
反正她剛才把自己的怨氣宣泄出來,已經心平氣和了許多。她跟顧潮玉告別,然後繞開顧潮玉打算回到
包間,但走到轉角處卻對上了一雙黑沉鳳眸,邁出的腳步僵硬地滯在半空。
是施驚鶴,他聽到了多少?
溫雅額角的冷汗都流了下來,條件反射般低頭,“我、我……”可以解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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