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潮玉能感受到桌子底下alpha正在玩他的手指,不過這樣能讓alpha暫時乖巧起來也能接受。
艾文教授講課一板一眼的,很認真,期間經常會對班裡同學進行提問,顧潮玉算是他比較得意的學生,基本上每節課都要讓顧潮玉回答四個問題,但這次沒有。
顧潮玉能很清楚地看到,艾文教授視線尋找到他打算喊他名字時,余光碰到了旁邊的商時序,在卡了一下後嘴巴裡的名字轉了個彎,喊出了另一個同學的名字。
那個同學的心情大概只有沉重一字可以形容,之前上課還有他們顧校花幫忙解答疑難問題,現在只能自己直面這黑暗了。被喊到名字的同學站起身,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什麽所以然,憋了半天也不好浪費大家的時間,聲如蚊蚋:“我不會。”
艾文教授心梗,他問的那個問題並不是很難,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,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,給那站起來的同學嚇得一激靈,“算了,坐下認真聽講。”
終於挨到了下課,顧潮玉取消光腦的專注模式,發現收到了不少人的消息,無非是詢問他和商時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,顧潮玉沒有滿足旁人好奇心的愛好,一律無視,直到看到了楊時安發來的信息。
楊時安可能也是良心作痛,發來了一長串的消息,並沒有問實訓場具體發生了些什麽,而是告訴他:易感期的A最好待在家裡好好安撫,外面太多不穩定的因素可能會刺激到alpha,如果alpha情緒上不對勁,可以通過一些簡單的身體接觸去安撫。
後面還附帶了一些相關的文檔作為附件,給顧潮玉看得眼暈,帶著易感期的alpha出門,有種自己妨礙了社會治安的負罪感。
顧潮玉正研究文檔裡的內容,楊時安又發過來好幾個哭哭臉,表示他並沒有料到這次商時序的易感期那麽厲害,所以才會讓顧潮玉留下給商時序打抑製劑,這是他的錯,希望能夠賠罪。然後又說商時序的易感期應該很快就能結束,讓顧潮玉堅持一下。
楊時安:商時序之前的易感期都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,所以也沒個參考。
顧潮玉提議:要不你過來看一眼?
楊時安禮貌拒絕,並表示:除非是瘋了,不然跑到3S級的易感期alpha面前,我應該是嫌自己過得太舒服。
看到這條消息顧潮玉才後知後覺地發現,今天一路上基本沒遇上幾個alpha,就連跟他打招呼的學弟也都是beta,原來不是巧合,而是在刻意躲著。結束對話的顧潮玉一抬眼,對上alpha的幽怨視線,看來是他盯著光腦屏幕的時間太長了。
光腦的設計非常注重隱私性,除了使用者之外,旁人能看到的就只有一塊發亮的光屏而已,這也是商時序能任由beta和其他alpha聊天的原因,根本看不到。
下課了,今天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,顧潮玉也懶得四處活動了,打算回宿舍休息,“我們各回各家應該沒什麽問題吧?”總不能晚上睡在一起,那太離譜了。
alpha很敏銳,易感期的alpha對伴侶的情緒更是連頭髮絲一樣的細微變化都能感知到,商時序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顧潮玉的煩躁,薄唇微啟:“好,明天見。”也許是因為易感期那一陣的焦躁已經熬了過去,雖然還是很焦躁,但至少能將這話給說出口了。
“好,明天見。”顧潮玉點點頭,準備回到宿舍好好休息一下,至少先洗個澡,把一身的阻隔劑給洗掉,還有脖子沾到alpha口水的地方……
走出去兩步,顧潮玉發現商時序仍跟在他的身後,欲言又止,停頓了好一會兒,“對了,我們順路。”所以剛才的告別只能用毫無意義來形容。
商時序並沒有回應這句話,易感期alpha間歇性受本能控制這描述其實不夠準確,更為合適的說法是本能的渴求一直在,理智會回籠一些,一者拉扯,讓他更不知道該拿面前的beta怎麽辦。
五指收緊,指節泛白,他為自己給顧潮玉添了麻煩而懊惱,beta本來就討厭他,現在應該更討厭了。理智回籠後,自己正被beta討厭著的這個認知讓alpha陷入了難言的沮喪,失去了繼續存活下去的意義也就這樣了。
不要討厭我。
這句話對於驕傲的alpha是不可能說出口的,但在認定的伴侶面前說一千遍一萬遍也沒什麽關系,但說出這句話之後呢?他想要得到beta什麽樣的答覆?反正不會是他想要的。
不知覺間,已經到了宿舍門口,虹膜識別自動開啟,顧潮玉發現alpha還跟在他身後,“商首席,你的宿舍在對面。”
商時序這才回神,“哦。”然後慢半拍地補了一句,“明天見。”這句說得不像是客套,很輕,像是在安撫自己那樣,明天就會再見到了,不要再那麽難受了。
顧潮玉乾巴巴地回:“明天見。”
還是有點放心不下,便多補充一句,“如果出現了什麽問題,及時給醫院那邊打電話。”反正醫院都沒辦法解決的,他肯定更沒辦法。說完顧潮玉擺手,進屋,關門一氣呵成。
拋棄自己養的狗也就這麽個感覺了吧?顧潮玉搖搖頭,將那莫名其妙的負罪感拋到腦後,商時序長那麽大又不是第一次易感期,總不能因為離了他這個beta就活不下去了吧?沒什麽可擔心的。
顧潮玉上樓去洗澡,他這一天渾身的氣味有夠雜的,先不說他壓根聞不到的信息素味,就說青蘋果和梔子花味的阻隔劑就夠渾的了,受不了,實在受不了。直到顧潮玉花半個小時洗完澡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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