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暫的沉默過後,“那要去住鳳儀宮嗎,其他的宮殿都還未修繕。”
宮殿未修繕?這個借口聽起來像上個世界說別墅房間沒收拾一樣不可信,顧潮玉有一點要強調詢問:“我為什麽一定要住在妃嬪的宮殿?”
遊文瑾在這方面顯得格外堅持:“因為你是我的。”
在他對上顧潮玉無語複雜的目光後,又很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改口,“我是你的。”
很明顯是強買強賣的那種,顧潮玉不想要都不行,他懶得繼續掰扯,晃晃自己手腕上的鎖鏈,“解開。”
“不。”
在顧潮玉話音剛落下的那一瞬間,遊文瑾便拒絕,像是條件反射,裡面沒有任何的間隙。
劇情線崩了,現在倉促死掉也是個不合格的結果,決定暫時活下去的顧潮玉終於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:“那我想要如廁怎麽辦?”
“我幫你。”
那場面該有多窘迫,顧潮玉不敢想象,他深吸一口氣:“算了,到時候再說,睡覺。”他認知中的遊文瑾還是挺好哄的,所以沒什麽問題。
當然。
很快顧潮玉發現他大錯特錯。
沒人能理解他大早上聽到動靜睜開眼,視線朦朦朧朧,腦子卻很清晰地意識到有個人正在看著自己……這是什麽地兒?吊死了個寵妃,從而在宮中衍生出無數鬼妖故事的地方。
顧潮玉頓時清醒了,然後,就發現盯著他的人是遊文瑾。他沒好氣道:“陛下,你不去上朝,在這裡盯著我幹什麽?”
遊文瑾一雙鳳眸黑幽,他不放心,萬一潮玉又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做傷害自己的事怎麽辦?雖然顧潮玉昨天已經再三保證了,可在他這裡,顧潮玉說的話可信性幾乎為零。
“潮玉,你想出去走走嗎?”
想啊,這古代背景又沒個手機,要他自己待在宮殿估計都能閑出草來了,顧潮玉點頭,並自己提了個建議:“你讓禦花園的人都走,我去那裡逛兩圈。”
遊文瑾應下:“潮玉陪我上完朝,一起去。”
顧潮玉:“讓我這個早該死了的人,陪你這個皇帝上朝?”
遊文瑾皺眉:“別說那個字。”
顧潮玉無言,這根本不是重點。
遊文瑾繼續道:“他們不敢說什麽。”
顧潮玉對遊文瑾是否是個明君的懷疑,在此時此刻達到了頂峰,甚至還懷疑起遊文瑾是不是像劇情線裡寫得那麽聰明,在他面前,也就前期還是纖細少年時有點城府深沉那味兒,真的會有人年紀長了,腦子卻退化嗎?
“不敢說什麽也不行。”
……
但顧潮玉最後還是去了。
在顧潮玉不願於眾人面前暴露“顧公公”這個人還未死的事實,以及遊文瑾拒絕讓顧潮玉離開他視線這兩個訴求中,兩人各退一步,最後的結局是顧潮玉穿著小宮女的衣服戴著面紗,站在屏風後被遊文瑾看著上朝。
遊文瑾一開始是不樂意的,他就是想要把顧潮玉成了他的這個事實,攤開擺在眾人面前。不過等顧潮玉換好小宮女的衣服從屏風後出來,遊文瑾看到後呆了一下,就默默閉上了嘴。
趕去上早朝的遊文瑾和顧潮玉一起坐的轎子,一路上對顧潮玉手腕上的鏈子檢查個沒完。是的,就算從裕華殿出來了,那條金燦燦的鏈子仍沒有被摘下,若不是顧潮玉表示強烈反對,遊文瑾甚至想和他一起被金鏈子鎖著手腕上朝。
遊文瑾不怕被史書記上一筆遺臭萬年,顧潮玉還要擔心早就沒救的劇情偏差值。
上早朝,顧潮玉並不是站在屏風後,而是坐在後面,小福子給他搬了一張巨浮誇的椅子,看起來和電視劇中老太師坐得差不了多少。
他當時就問小福子:“這是宮女能坐的椅子嗎?”
小福子想了想,“可宮女也不會在屏風後垂簾聽政啊。”
“誰垂簾聽政?”顧潮玉拒絕這個說法按到他頭上,“什麽決定都是陛下自己去做,再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,小心掉了腦袋。”
小福子撇撇嘴,不知道聽沒聽進去,直接轉移了話題,“師父,您看起來真好看。”
顧潮玉托著腮,“行了,大臣們都要來了,別在這兒拍我的馬屁了。”
前來上朝的大臣都注意到了那塊屏風後面的人,一時產生了諸多猜測,想著後面的人該不會是太后娘娘吧?但直到議事開始,他們也沒等著那人開口說話。
新帝剛登基不久,再加上上一任的老皇帝是個什麽都不管的,要忙的事情就更多了,整個上朝的過程中,就是一個大臣剛說完話,另一個大臣便緊接著開口。
顧潮玉跟在老皇帝身邊可從沒見過這種盛況,第一次發現這些個大臣話那麽多。
還有很多陌生的面孔,應該是遊文瑾對朝廷大換血後的結果。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這些人湊在一起不像是憂國憂民的大臣,更像是嗡嗡作響的聒噪蒼蠅,都把屏風後的顧潮玉給念叨困了,直到聽到和劇情線相關聯的內容——
“陛下,微臣有事啟奏。”
“講。”
遊文瑾在面對顧潮玉以外的人時,表現出的高冷和深沉還挺像回事,讓顧潮玉見了都想不通到底哪個才是偽裝了。
“陛下后宮空虛,應該選秀,以此充盈后宮,開枝散葉。”
劇情線裡遊文瑾同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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