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住在這裡,閑雜人等一律不許入內,連狗仔都進不來,更是處處監控,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,其實根本不用擔心,但……
“嗯,我知道。”宗闕說道。
有系統在,這個范圍出什麽變故他都能及時知道。
“唔……”祁喻的手指無意識揉搓了一下衣角道,“那我…先掛了。”
“剛才在做什麽?”宗闕問道。
祁喻清了清喉嚨道:“沒做什麽,收拾行李。”
宗闕聽著他的語調,眸光輕動了一下道:“那再講五分鍾,可以嗎?”
祁喻手指攥緊,略微仰頭看向了上方,將手機拿遠了一些深吸了幾口氣,拿到近前時輕輕應了一聲:“可以……要說什麽?”
五分鍾,這個人果然連講電話都很守時。
“吃飯了嗎?”宗闕看著時間問道。
“你之前好像問過這個問題。”祁喻不好再說謊,以免被他聽出來。
“知道你下午墊了點,回家後吃了嗎?”宗闕問道。
“吃了。”祁喻說道。
對方會知道,應該是楊哥說的,他們談事情連這個也說?
青年的話語簡短,話語落地,一時有些安靜,宗闕聽著那邊略微緊繃,緩緩舒緩的呼吸聲開口道:“我跟楊斌對接了你的工作,明天早上想吃點兒什麽?”
“呃……”祁喻詫異了一下,心裡一瞬間有些慌亂道,“明天早上你要過來嗎?”
“我是你的助理。”宗闕說道。
“哦……”祁喻心裡漸起了一絲糾結和失落,卻又難免充斥著早上可能見到對方的喜悅,“其實餐飲這裡有陶輝負責,不用這麽麻煩。”
其實對方真的哪裡看起來都不像是助理,雖然說是助理,但對方手頭肯定還有其他工作,這種小事還是交給工作人員比較好……
青年的呼吸屏住,夾雜在晚風之中,牽動著人心,宗闕眺望著遠處開口道:“我想見到你。”
翻閱曾經的記憶,不僅有心疼,還有喜歡,喜歡他的每一句話語,感知他的每一份情緒,曾經沒能夠體會到的,如今體會到了。
喜歡是帶著迫切的,他曾經不明白,現在已經明白了。
還沒有分別,就已經開始想念。
青年沒有回應,只是呼吸聲消失了。
“啪嗒!”一聲的雜音從聽筒那邊傳了過來。
“出什麽事了?”宗闕凝神問道。
“沒,沒事……”聽筒那邊傳來了青年忽遠慌亂的聲音,偶爾似乎是屏幕擦過了地板,又是啪嗒一聲。
宗闕眸色輕動,握著手機仔細聽著那邊的聲音道:“你先處理手頭的事,不著急。”
“嗯……”祁喻應了一聲,將掉在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,手指都是有些發軟發麻的,心臟砰砰跳的整個人都好像要打晃了,而這還是平複下來的狀態。
在聽到男人說出那話的一瞬間,他的腦海其實是一片空白的,直到手機松下才回過神來,想見他,原來他是想見他。
他也是想見他的。
祁喻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時間,按下了靜音鍵,呼吸急促了數分,卻無法降下臉頰上的熱度,反而血液好像不斷的向那裡匯聚,讓他整個人都有些躁。
不斷的做著心理暗示,他在通話過了三十秒的時候沉下了呼吸,甚至拿出了作為演員的專業素養,取消了靜音鍵道:“……不好意思,剛才拿了個東西,手機不小心掉洗臉盆裡了。”
宗闕聽著他似乎恢復了平靜的語調問道:“有沒有沾到水?”
“沒有,裡面是乾的,沒什麽事。”祁喻覺得自己的借口有點兒爛,但剛才那個樣子實在是沒辦法拿出去說。
“屏幕有沒有出什麽問題?”宗闕問道。
祁喻聞言,拿下手機小心檢查了一下邊角道:“沒有,有手機殼保護著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宗闕沉下了氣息問道,“明早想吃什麽?”
祁喻的手指微緊,本來平複下來的心跳再次因為想起對方剛才的話跳了起來:“……什麽都行。”
“好。”宗闕斟酌著要跟他說的話,其實有很多話想說,想問他飯菜合不合口味,想問他吃過飯後要去做什麽,想問他的心情,幾點去睡,喜歡什麽禮物。
但這些不是目前的進度,他是追求者,而對方是接受者,這是青年的第一次戀愛,他傷了他的心,應該慢慢來去打開他的心結,一絲一毫都不能著急。
而他還沒有足夠的了解他,也需要慢慢的重新認識。
“明早會幾點醒?”宗闕問道。
祁喻屏著呼吸,在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,聞言看了一眼時間道:“七……八點。”
他拍了幾乎兩天的打戲,本想著在自己家多睡會兒,最好沒有鬧鍾睡到自然醒,但現在還是算了,早睡早起身體好。
“這兩天辛苦,不多睡一會兒?”宗闕問道。
“也沒有特別辛苦。”祁喻坐在了一旁,沉下了心神道,“規律飲食更重要。”
“嗯。”宗闕應了一聲,看了一眼時間道,“祁喻。”
“嗯?”祁喻輕應了一聲,耳朵有些發癢。
別人叫他的名字其實很稀疏平常,偶爾前輩晚輩也不會直接叫他的名字,什麽祁哥,小祈,祁老師,但宗闕叫他向來都是叫名字,可這樣稀疏平常的名字從對方口中說出,卻透著一種屬於對方的鄭重感,讓人總是會期待他能夠說出更多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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