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衡繼續搖頭:“不會,我可以幫忙擇菜,切菜。”
宗闕沉默了一下:“可以嘗試。”
林衡掀開門簾去了,過了片刻卻又進了屋子,略帶著些無力的坐在了沙發上,看著宗闕手中完整剝出的芒果道:“你早知道我會被拒絕?”
“家裡的事我沒有插手的余地。”宗闕說道。
除了衣服自己放洗衣機以外,其他的活都會被老人以以後要當醫生的手不能乾這些活為由拒絕。
“所以有一種冷叫奶奶覺得你冷。”林衡坐在了他的身側笑道,“芒果分我一半。”
“嗯。”
林衡接過那一半用皮托著的芒果道:“這麽坐著我有點兒於心不安。”
“你要是做了,她於心不安。”宗闕說道。
按照老人的說法,林衡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,在古代那就是個狀元,到誰家都是供著,一點兒苦累也不忍心讓受。
“好吧。”林衡小心吃著芒果,芒果有些過熟,卻很甘甜。
這裡的一切其實都跟林衡想象的有些出入。
他知道宗闕的家境算不上好,卻從沒有想到他會住在這麽偏遠破舊的地方。
巷道幽深,門雖然是鐵門,但上面的漆已經掉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,開合之間都有巨大的聲響。
他沒聽宗闕提起過父母,這裡明顯也只是宗闕跟老人一起居住。
他的家庭狀況比之廖言恐怕好不了多少。
但房屋雖然很是陳舊,院子屋裡卻很乾淨,漂亮的葡萄藤下滿是花朵,屋子裡的墊子雖然有些掉色,但洗的很乾淨,上面散發著淡淡的香味。
大體的家具顯得陳舊,可屋子裡多了一個嶄新的洗衣機,電視機明顯也是剛換過的。
“想看電視?”宗闕吃完芒果,起身端了盆水進來。
林衡洗過手後道:“我想去看看外面的葡萄架。”
“嗯。”宗闕端起水走了出去,水直接潑在了葡萄藤的下面。
“澆這麽多水沒關系嗎?”林衡問道。
“應該沒關系。”宗闕將盆放了回去。
“小闕,水不敢澆那麽多,葡萄藤要淹死了。”老人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宗闕應道。
林衡聞言笑了一下,撥弄著葡萄藤的葉子笑道:“原來你也會被說。”
“你在幸災樂禍?”宗闕問道。
林衡收斂了笑意,端正態度:“沒,這個就是葡萄吧,這麽小,能長成嗎?”
他的目光猶如發現了新奇的東西,充滿了驚喜。
“能,今年就能成熟,到時候送你幾串。”宗闕說道。
“好,那提前謝謝你了。”林衡笑道。
四月的太陽不烈,葡萄藤下更是清涼,老人興許是興致起來了,用錄音機放了一段黃梅戲。
包子上鍋,廚房裡喊著讓看時間。
林衡興致勃勃的想去燒火,再次被無情拒絕並推出了廚房。
“其實我是真的想燒火。”林衡坐在屋子裡心心念念。
“小時候沒玩過?”宗闕知道他對很多沒嘗試過的東西都會興致勃勃。
“沒。”林衡說道,“小時候會玩小滑板車,但是其他有危險的東西從來不讓靠近,你小時候都玩什麽?”
“釣魚,抓天牛,抓蟬蛹,冬天烤紅薯……”宗闕思索著很久之前的事,大概也是那個時候,他有了外出探險的愛好。
他的話音落下,就見少年的眼睛裡寫滿了羨慕:“你沒做過?”
“沒。”林衡有些遺憾。
他幼時基本上不能離開大人的視線,保姆更不會讓他抓一手土或者一隻蟲在那裡玩。
“這些以後都可以做。”宗闕說道。
人生很長,很多遺憾都可以彌補。
林衡抬眸看向了他,心神微動:“那以後你陪我去?”
“嗯。”宗闕應道。
包子出鍋,果然個頂個的大,蒸汽蒸騰,面香味四溢。
林衡幫忙收拾了桌子,包子上桌,三個人圍著兩樣小菜和蒜水吃著包子,林衡以往兩個就夠,今天卻是沒忍住吃下了三個。
“愛吃走的時候給你裝點兒。”老人笑呵呵道。
“好,謝謝奶奶。”林衡笑道。
飯後老人去小憩,兩個人則進了宗闕的房間。
床很大,收拾的也很齊整,就是顯得臥室有些小。
宗闕坐在了床上,林衡則拉開椅子坐在了書桌前,這裡堆放著很多書,而空出來的桌面上則有著各種各樣的刻痕,明顯是很早之前刻下的。
“要玩遊戲嗎?”宗闕問道。
林衡搖頭:“不是很想玩,之前學習特別辛苦的時候總是想著等畢業了玩個痛快,結果真閑下來了,反而不想玩了。”
“那休息一會兒,附近有個廣場,有籃球框,等日頭下去了去打球?”宗闕將柔軟的抱枕側立,靠在了上面。
剛吃過飯,他不想直接睡,隻想閉目養神一會兒。
林衡看著另外一個抱枕,沉了一口氣走過去將其扶起,同樣側躺在了上面:“好,等你的競賽結果出來,我們去釣魚吧。”
“嗯。”宗闕閉目應道。
“你小時候是用什麽釣魚?”林衡側頭看著他的側臉,呼吸和聲音放輕了。
“針燒紅了彎成魚鉤,想試試嗎?”宗闕側了一下身體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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