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闕看著青年眸中的渴求和晦暗,扣住他的後頸吻住了他的唇。
樂幽亦收緊了手臂,輕吻纏綿,師尊抱著他的力道總是極有分寸,吻他的時候總是透著憐惜。
此欲因愛而生,讓心中的晦暗盡去,熱意翻湧,心跳加速。
“師尊……”樂幽與他分開些許,呼吸交錯,氣息不穩,“您親的深一些,這樣不夠……”
不足,真的不足,他厭惡覬覦者對他的眼神,卻想讓師尊眸中蘊滿情意,讓這雙總是平靜的眸變得癡狂一些,愛意再濃一些。
宗闕沉了呼吸,扣住他的後頸將人壓在了榻上深吻住,亦得到了青年熱情的回應。
一吻分開,雙方氣息皆是不穩,宗闕看著青年瀲灩這水意的眸問道:“好些了嗎?”
“嗯。”樂幽與他對視,看著這雙眸中的克制與隱忍,輕輕湊上去,唇落在了他的眼瞼處,看著那眉頭輕動笑了一下,“徒兒好多了。”
一個吻洗刷了所有的厭惡,就好像連心都能夠從那段黑暗中掙脫出來。
“如此便好,緩一段時間再進入夢境。”宗闕起身,卻被青年如八爪魚一般抱的極緊。
“師尊再抱一會兒。”樂幽說道。
他一點兒都不想跟對方分開。
“我抱你去外面走走。”宗闕看著又開始磨人的小徒弟道。
待在屋中難以轉換心情,即使要再恢復記憶,也要讓心境放緩一些。
“好。”樂幽松開腿放他起身,身體卻隨他起身而起,然後被穩穩當當的抱了起來,親密無間。
寥郅峰中景色很好,四時風景皆是宜人,置身其中,無論什麽樣的心結似乎都能夠解開。
樂幽待在其中一月,心中汙穢盡去之時,再度要求服下丹藥。
“師尊就這樣抱著我好不好,這樣一醒來就能看到。”樂幽置身於他的懷裡說道。
“好。”宗闕扣著他的腰身垂眸道。
“若我再有狀況,您不必喚醒我。”樂幽認真說道,“一次經歷完好過多次經歷。”
他總要經歷完的,師尊未必不明白這個道理,只是總是疼惜他。
“嗯。”宗闕摸了摸他的頭應道。
樂幽笑了一下,靠在了他的肩頭,服下丹藥時抱住了他的腰身,此番便算是磨礪,待磨礪歸來,他定能長伴師尊左右。
丹藥服下,意識當即昏沉,陷入到了那一片黑暗之中。
宗闕垂眸看著呼吸清淺的青年,開口道:【1314。】
【宿主有什麽需求?】1314問道。
【我要查看他的夢境。】宗闕說道。
若只是用此世界的力量查看,看到的只會是他本人的視角,對他本身的情況卻會未知,他需要借用系統的力量。
【好的,馬上為您安排。】1314甚至不提價錢,這點兒星幣對於宿主來說那就是毛毛雨。
兩處夢境是同時進行的,系統浮現的也是兩處畫面。
一處是四時明媚,各處遊歷,一處卻是昏暗至極,血腥遍布,幾乎認不出那被關在屋中的人是誰,只有那雙眼睛漆黑明亮,即便陷入如此境地,也只是充斥著恨意,並無半分妥協認輸。
1314愣住,仔細辨認道:【宿主,那好像是樂樂。】
很慘烈,雖然宿主有時候借用世界內的身體時也會受很重的傷,但是那畫面之中的人身上根本沒有一塊兒好的地方,甚至不太像人,跟宿主懷裡安靜躺著的青年幾乎如同雲泥之別。
宗闕沒有回答它,只是靜靜看著那樣的畫面,抱著人的手緩緩收緊,夢境很快,與正常的時間流速不同。
青年身上的傷因為修為而不斷平複著,每平複一寸,他便自己劃下一寸,血液潺潺,卻不會斷絕生機。
漆黑的屋中幾乎透不進去光,也沒有什麽動靜,而在如何間隔一段時日後,一道青色的身影裹挾著外面的光進了那間屋子,迫切又厭惡的將藥瓶丟在了地面上,任其咕嚕嚕的滾到了青年的身旁:“你自己吃還是我喂你?”
“不勞煩……”那尚且滴著血的手撿起了那個藥瓶,直接打開,全部灌入了口中。
丹藥強行提升,即便是天生爐鼎亦有承受不住那種力量的時候,力量翻湧,他只能躺在地上牢牢的抱緊自己,眼睛不知是血絲還是血液,鮮紅一片,卻是不肯發出一絲聲音去求饒。
陵江……
宗闕氣息沉下,看著在懷裡安穩睡著的青年,摸上了他的臉頰。
難怪小徒弟在入仙門前經歷諸多磨難都未讓心陷入黑暗,卻會轉入魔道。
前世種種磋磨,凡動手者,皆要死。
……
在黑暗中的日子很漫長,很疼,樂幽磨礪心性,似與這副身體的性情化而為一,便是再痛苦,他也絕不會就此認輸,若真是屈服,他寧願死。
丹藥衝刷,各種駁雜的力量因為丹藥品質的參差不齊而每每會讓經脈鼓脹不堪,但他為爐鼎,天生的容器,萬年難覓,似乎天生便是為人淨化力量的,那些經他身體的力量,源源不斷的匯入丹田之中。
築基,辟谷……修為幾乎無甚阻礙,卻也不可調動分毫。
陰火灼燒,神思無一刻不清醒,無一刻不在尋覓著出路。
他人想以他為爐鼎,還真是不怕反噬。
既不畏死,那麽所有的嘗試都是生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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