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入城鎮之中每每也會休憩兩日,讓那馬兒養養精神。
各處風土人情不同,瀲月自是十分感興趣,而財物之上宗闕從未讓他短缺過。
“你到底從何處尋來的財物?”瀲月躺在床上,手指輕點著盤在身上的蛇詢問道。
此處自然是上房,床上一應都是更換過的。
“不會是劫富濟貧來的吧?”瀲月捏了他的尾巴。
“從海中尋得的。”宗闕尾巴輕動,繞到了他的腿上。
“海中沉船的確會有不少寶物。”瀲月起身,將那搭在腿上的尾巴拉了過來道,“放好,不要亂動,此刻是在外面,萬一被人偷走了可怎麽是好?”
“海盜。”宗闕尾巴繞過了他不太安分的手腕。
“海盜?”瀲月怔了一下笑道,“玄真是聰明,“若是從大海中還要辛辛苦苦的撈,如此倒是便利許多,不過你都藏哪兒了,給我瞧瞧。”
“沒在肚子上……”宗闕有些無奈。
“我知道不在肚子上,就是想摸摸。”瀲月捧住了他的頭笑道,“有本事你咬我啊。”
宗闕看著他,蛇信吐了吐,身軀緩緩滑動纏住了他的腰身,卻被人捧著親了好幾下:“我若咬你一口你會疼嗎?”
他的想法總是很奇怪,宗闕開口道:“不疼。”
那雙夜色中的眸果然亮了起來,宗闕在他伸手時後退進了被中,瀲月掀開被子,明明能感覺到滑動的動靜,就是找不到在何處。
微微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,一步一步的帶來木板嘎吱的聲音。
幾道身影從夜色中穿過,刀身偶爾閃爍著從縫隙中透進來的月色。
“輕點兒,別把人弄醒了。”有人壓低了聲音道。
“知道了。”
身影在門外停下,一根手指在門上捅了捅,隨後塞進了一根竹管,些許煙霧被吹了進來,過了半晌,探進來的匕首小心移動著門栓。
哢噠一聲,在夜色中有些許響亮,門被吱呀一聲打開,三個蒙著面巾的人進入屋內,看著那放下的床帳示意了一下彼此,紛紛提起刀小心的走了過去。
一人小心掀開床帳,身後的門卻驀然無風而動關了起來。
“什麽情況?!”一人驀然出聲。
“啊!!!”那掀開床帳的人已驚叫一聲跌坐在地上,目呲欲裂的顫抖。
“怎麽了?”另外一人掀開床帳揮刀就想砍,在看到那幾乎充滿了整個床帳的巨蟒時腦袋一懵,在那蛇信吐出來時直接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。
“妖,妖怪!!!”那看著門的人看著從床上遊下來的蟒,拚命想打開門,卻怎麽都打不開,“救命救命啊!放過我,我什麽都沒有看到!!!”
他幾乎上了門,在那蟒蛇緩緩遊過來,露出了桶一樣的身軀時直接暈厥了過去。
三個暈了兩個,還有一個恨不得直接抹脖子自殺,可他暈不過去,只能在那蟒看過來時拿過一旁的凳子砸在了腦袋上,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。
房間內一片安靜,巨蟒的身影緩緩縮小,變為了坐在床畔的人形。
“這樣的膽子還敢出來謀財害命。”從床帳中伸出來的手臂搭在了男人的身上,瞧著那三個暈厥的人笑道。
“你是故意露富?”宗闕轉眸問道。
“玄真是聰明。”瀲月輕輕摸著他的臉頰笑道,“銀錢總有花空的時候,若沒有個來錢的途徑,我們可怎麽活?如此不是最省功夫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宗闕伸手,那三人身上的財物皆是落在了他的手上,被遞給了身後的人。
瀲月接過,從其中掏著銀錢道:“看來他們也不是特別富有。”
“你想怎麽處理?”宗闕問道。
“你吃嗎?”瀲月笑著問道。
“不吃。”宗闕回絕道。
“罷了,一看口感就不好,直接丟出去吧。”瀲月笑道。
“嗯。”宗闕應道。
窗戶打開,地上躺著的三人皆從那處飛了出去,連同刀一起被扔在了大街上。
窗戶重新闔上,此處的動靜未驚動客棧一人。
錢袋被放在了一旁,宗闕轉眸時手被身後的人扣住了,帳中之人笑意滿滿,因為之前的胡鬧發絲有些微亂,可即便如此,他依然美的如坐星壇之上。
“小龍今日丟了三份食物,定是還未裹腹。”帳中之人拉著他的手笑道,“主人以身相飼如何?”
宗闕看著他,順著那力道靠近了些,將床帳留在了身後:“嗯。”
第二日清晨,客棧前圍的人山人海,因為人多,官兵捆了人一時也不能出。
“這是出了什麽事了?”
“好像是幾個小賊被丟大街上了,說什麽看見巨蟒了。”
“哪有什麽巨蟒,若真有,可不百十裡地的人都要被吃空了。”
“可不是,應該是撞邪了。”
“客人,您的馬。”店家牽了馬遞到了那戴著帷帽的人面前。
“多謝。”帷帽之後的聲音很是溫柔好聽,讓過路的人不少人不自覺的尋覓。
“應該的。”店家笑道。
瀲月摸了摸馬匹的鬃毛,從腰上取出了一小塊銀錢放在了店家手中:“賞錢。”
“謝謝客人,謝謝客人。”店家大喜過往,在對方上馬時道,“日後常來啊。”
瀲月拉緊馬韁,輕輕打馬離開了此處,人群之中則有人盯上了那道身影,悄悄的跟了上去。
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