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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風吹拂,帶著水汽的聖潔身影緩緩上了塔頂,將燭台放在一邊,戳了戳衣袖中的小蛇道:“好了,別鬧別扭了,你比王漂亮。”
袖中的小蛇壓根不動,從他說過那句讚美之後,便不論他怎麽逗弄都不再搭理他了。
1314是知道宿主為什麽不理人的,因為老婆的審美好像出了點兒問題,宿主起碼是體型修長,鱗片光滑,威武霸氣所以好看,但王有什麽?那簡直就是一個躺著的木乃伊,還是沒裹上的那種,在樂樂的眼中竟然跟宿主差不多。
這已經不是有問題了,這簡直就是異端,但是不敢說。
瀲月倚在了榻上,掀開衣袖露出了那條盤著的小蛇,眼看他想跑,直接捏住了尾巴尖道:“我都說你是第一好看了,怎麽還這般小氣?”
那被捏住的尾巴尖動了動,小小的蛇頭抬起,十分認真的問道:“你真覺得王好看?”
“難道你不覺得呢?他美的像詛咒之神的饋贈。”瀲月揉捏著他的尾巴笑眯眯道,“明明一切都是從身體裡淌出來的,每個人都會有,但覆蓋堆積,就是會讓人毛骨悚然,畏懼害怕。”
他說話的時候渾身都在興奮:“你看他是死的,他偏偏還活著……不美嗎?”
宗闕看著他透著愉悅的眸,身形慢慢變大了些,輕蹭了一下他的脖頸問道:“心願得償,會覺得開心嗎?”
“當然,很開心。”瀲月輕繞著他的尾巴尖笑道。
看到那些人痛苦,他愉悅的渾身都在顫栗,如果不是多年壓製形成的習慣,他可能會忍不住露餡。
“開心就好。”宗闕說道。
“所以你之前到底在生什麽氣?”瀲月輕托起他的頭問道。
宗闕看著他:“……”
“問你呢。”瀲月話音剛落,手腕上又多了個手環。
瀲月挑眉,略微起身,以指沾了些許燭油,捏在了小蛇的尾巴尖上,松開時那裡多了一朵燭油形成的小白花:“真漂亮。”
這一次手腕上的蛇也沒了。
難伺候的蛇,孤枕難眠的國師想著。
……
瀲月初初回來便被召往了王的寢殿,夜深方歸,而第二日清晨,他初醒時便已聽到了樓下的傳信聲:“主人,王子彌前來拜訪。”
“說是何事?”瀲月有些懶洋洋的倚在榻上問道。
“想要請國師醫治手臂。”乾說道。
“請他稍候。”瀲月翻身,戳了一下盤在床頭的蛇將他弄醒,在那頭抬起時笑著起身更衣。
1314兢兢業業,十分認真記帳本。
宗闕看見是他,頭放在了身體上看著他。
“昨夜不是與我置氣不肯回來?什麽時候爬的床?”瀲月整理著衣冠,伸手讓小蛇纏在了手腕上道,“下次若再跑,我就讓你渾身開滿花。”
“你若不亂玩……”
“不能。”瀲月捏住了小小的蛇頭揉捏著拒絕道。
不亂玩是不可能的,既然決定了小龍有主人就夠了,自然要讓他沒有精力去想找伴侶的事情。
宗闕:“……”
瀲月下樓,等候在下方的卻不僅有乾,還有坤。
乾當時隨他出行,坤卻留在了聖地之中辦事,如今已是許久未見。
二人皆是行禮,瀲月順著坤的視線後移,在越過自己的肩膀看向後方時笑道:“看什麽呢?”
坤驀然回神道:“聽說主人的蟒成蛟了。”
還聽說不僅變成了個小娃娃,還因為吞了很多天材地寶,嗖的一下就長大了。
“你聽誰說的?”瀲月探出了手腕,露出了上面的小蛇歎道,“他非但沒有長大,還變小了。”
坤看著那小蛇瞪大了眼睛:“又變小了?主人不會是換了個吧?”
“怎麽可能,我叫他的名字他有反應的。”瀲月笑道,“是吧,玄?”
“嗯。”小蛇隨著主人的轉身下樓應了一聲。
“那也太……他說話了?!”坤看向了一旁的乾道,“他剛才說話了對吧?”
“你聽錯了。”乾跟上了瀲月的背影,有個墊底的真的很不錯。
“不可能,他真的說話了。”坤跟了上去,在被乾示意噤聲時閉了嘴。
瀲月下樓時巫彌早已在殿中等候,他非是站著,只是連坐著都是不耐的,英俊的眉眼中滿是煩躁之意,而在看到他時便要起身:“國師,救我。”
“你的手臂怎麽了?”瀲月看著他被重重絲綢包裹起來,比另外一隻手臂看起來粗了不止一圈的手臂問道。
“出行時被捕獸夾夾到了,本就是兩天就好,誰知那些巫實在廢物,竟是連這點兒小傷都治不好。”巫彌神色中頗有些暴戾不耐之色,“國師你快幫我看看,我都快疼死了。”
“將四周門戶掩上,不要見風。”瀲月安撫他坐下,蹲身在了他的面前,輕輕解著那絲綢道,“別動,怎麽包了這麽多層?”
“實在是有味道。”巫彌見他近前,聲音都軟了幾分,目光不住的落在他的身上,又難掩難堪之意,“讓宮人來清理,他們總是笨手笨腳的弄得我很痛,還是得倚仗國師。”
“彌還是孩子性情。”瀲月低眉淺笑了一下,小心解著裹著的布,在其中泄出了氣味時他的神色未動,巫彌卻動了動手臂道,“你可會覺得難聞?”
“自然不會,此乃巫的本分,月看的只是傷。”瀲月安撫道,“你不必覺得有什麽忌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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