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既要玩,總要讓你玩久一些。”宗闕扣住他的腰身道,“否則苦心經營一場,豈不是毫無成就感。”
樂幽手指輕動,笑意愈發盛了:“那還真是多謝師尊了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宗闕抱著他轉身道,“還有什麽招數也盡可使出來,此處離宗門不過一個時辰的路程。”
樂幽笑容微滯,被抱著從此處離開時腦海中想了無數的逃生方法,奈何無一樣可用在此處。
他厭惡逃離被抓,好像永遠都逃不出生天,四處求救無門,可被這人抱在懷裡時,卻莫名有一種不會出什麽事的感覺。
“師尊不恨我奪舍了你的小徒弟?”樂幽知道自己逃不了了,到底有些許閑心詢問。
“若是奪舍,用不了朝暉和蔽日。”宗闕說道。
樂幽輕輕抿唇,這的確是無可辯駁的事實,這是他的神魂,靈器認主,認的自然也是神魂。
“那師尊打算如何處置弟子?”樂幽抱著他的脖頸詢問道,“是否要送入戒堂?”
“關禁閉。”宗闕說道。
樂幽背後一個激靈,那自己將自己關起來的一個月可不怎麽好玩:“哦?弟子這可是殺了正道修士,還是上穹仙宗的,只是禁閉?師尊這樣可算得上是包庇了,關多久?”
“關到你說出與陵江的齟齬為止。”宗闕說道。
樂幽沉默了一下道:“或許弟子只是單純想殺人呢。”
“我不傻。”宗闕垂眸看了他一眼道。
樂幽眨了一下眼睛,撐在他的肩膀上笑道:“師尊連我都分辨不出,還說什麽不傻。”
“誰說我分辨不出?”宗闕平靜說道。
樂幽的手指微收,呼吸已然沉住,他看著面前的男人,渾身的血液一時都有些滯住:“師尊早就知道?”
“性情雖有相似,但舉止言談不同,他比你乖上許多。”宗闕說道。
樂幽本是思索著到底何處露了破綻,聞此言時眉頭輕跳道:“哦?那師尊更喜歡我,還是更喜歡他?”
“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何事?”宗闕問道。
“師尊不是不傻嗎?隻管猜就是了。”樂幽輕哼了一聲道,“我如何不乖了?”
他可是按捺自己的性子好好裝了一回乖,奪晦尊者何時這樣乖過?
宗闕未答,懷中人又是哼了一聲:“師尊倒是將徒弟教的乖,卻成了木頭腦袋,況且他也未必真的乖,否則怎會突然出宗?”
“他出宗歷練,有留下玉簡。”宗闕說道。
“辭行都不當面告別,與通知何異?”樂幽十分不爽快,雖然他當時出宗一言不合就跑了,可如此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。
宗闕:“……”
言談間越過諸峰,宗闕抱著人落在了寥郅峰頂,走向了洞府。
樂幽至此,先前的氣憤暫消,看著那靠近的靜室吞咽了一下口水。
關禁閉的那種焦躁感疊加,還不如給他兩刀來的痛快:“不若師尊還是送我去戒堂吧。”
“既是罰你,自然要選你不喜歡的方式。”宗闕將人抱進了房間放下道。
樂幽站在地上,還未來得及反應,對方一指點在他的眉間,體內靈氣已無法調動,無靈氣,自然不可探入儲物戒。
他心念輕動,拉住了那將要收回的手道:“那師尊可要在此設下禁製?”
“自然。”宗闕抽著自己的手,卻被青年兩手握住了。
他此次可不會乖乖認罰,必須要禁製。
“那師尊在此陪我。”樂幽笑著要求道。
“這是處罰。”宗闕說道。
“那我不管,若師尊不陪,弟子便讓您的乖徒弟出來受罰,反正您也不知。”樂幽輕哼了一聲道,“他什麽都不知道,您便是關個十年八年,也得不到想要的信息,他若平白被關,說不定會哭。”
宗闕輕輕斂眸,他一直不知切換契機是什麽,本以為他們也不知,沒想到竟是知道的:“他應多少知道你的事。”
“但他不會告訴師尊的。”樂幽上前一步,抱住了他的腰身仰頭笑道,“不信師尊便試試,屆時他若知道弟子對您有如此悖逆之心,會如何反應?”
宗闕眉峰輕動,他自是不想讓小徒弟承受此事,可面前之人感情如此熱烈,同樣的身體,同樣的神魂,只是記憶斷層,但彼此的關系卻不同。
若能成為道侶,他自是更願意與對方相許一生,擁他入懷,但小徒弟未有此心,他滿心都視他為長者,若記憶相融,此局可解,若不融,他真的能拒絕眼前的人嗎?
未知。
他對旁人自無意,不論旁人如何做,都可視若無睹,可面前之人是他的心上人。
“師尊,一人關禁閉久了會很難受的,弟子即便有任何懺悔之意,也不能及時告知師尊,如此,豈不是錯過改正的機會。”青年滿嘴的理由,可他悠悠然的說來,卻似在撒嬌一樣。
宗闕輕沉了一口氣道:“好。”
他終究是無法拒絕他,若一人長久關著,摧折的是內心。
樂幽眸光輕顫,抱緊了他的腰身,他喚了無數聲師尊,這人也分辨得清,卻許了他叫,可見不是他搶來的,而是這本就是他的。
只是他貪得無厭,不想隻做師徒。
樂幽抬眸,輕輕墊腳,卻被男人揪住了後頸不得寸進:“師尊真是令人心動的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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