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!”那人喊道。
“現在還沒有脫離紅玉森林。”宗闕說道。
其他人互看時蹙了蹙眉,跟了上去,這裡還是惡魔的領地,他們還需要依靠這個人。
一行人匆匆前行,雖然仍有惡魔湧出,但明顯級別很低,對比之前的惡魔速度要慢的多。
但這只是對宗闕而言,即使是低級的惡魔,同樣足以輕易掠奪普通人的性命。
廝殺,不斷的廝殺,一路黑氣繚繞,血液橫流,即使天色不暗,也有人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,寸步難行。
“等等我,我真的走不動了!”那人勉強想要從地上爬起,卻是兩條腿都在發抖,根本站不起來,其他人渾身也都在輕輕顫抖著。
“跟我來。”宗闕扛著人轉身離開了大路。
那些人即使攀爬著,也在勉強跟上,一處空地,宗闕將肩上的人放下,在地上畫著陣法,陣法成時,周圍的景物有一瞬間的朦朧。
“這樣就能夠阻攔惡魔嗎?”跌坐在地上的人問道。
“只能暫時隱藏一會兒。”宗闕解下了水囊,看著身旁四下打量的公主遞了過去,“喝點兒水。”
“謝謝您。”阿普裡爾雙手接過,湊到了唇邊。
即使在這樣灰白蒼茫的叢林之中,她仍然是典雅美好的如同站在金雕玉砌的城堡之中,即使仰著頭喝水,也帶著美感。
跌坐在地上的人看著她,也在看著她手中的水囊,有一些甚至已經開始舔唇。
阿普裡爾喝了幾口,將水囊重新遞給了他,宗闕接過,仰頭去喝時其中已經沒有剩下多少。
水囊空空,圍觀的視線卻很渴望,宗闕取出了僅剩的幾枚果子,分成了均等遞了過去:“這是僅有的食物,一人一份,多拿的人我會砍下他的手。”
蠢蠢欲動者歇了心思,圍過來的人拿過了他手裡的果子,幾乎是兩口就已經下了肚。
剩下的一枚果子分成了兩份,一份由宗闕遞給了那靜靜立著的公主,另外一份則送到了自己的唇邊。
“謝謝。”阿普裡爾雙手捧過那枚果子,送到了唇邊。
以往對她而言絕不會下咽的果子,在這個時候卻是絕頂的美味。
多汁的聲音響起,那些坐在地上的人有的看著,有的則在渴望的舔著唇,但到底沒有人輕舉妄動。
宗闕吃下了自己那半個,打量著周圍的叢林,雖然他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,但救了這些人出來,總要盡可能帶他們出去。
這麽多人走大路是不合適的,那條崖上的鎖鏈足以葬送這裡所有的人,那麽就只能繞路。
即使那條路同樣不好走,但還有一線生機,將他們留在這裡,就只能徹底等死。
宗闕判斷著方向,坐在了一根旁斜溢出的樹根上,看著還在咬著果子的公主道:“坐下來休息一會兒。”
阿普裡爾抬眸看向了他,在看到那個樹根時提著裙子走了過去,輕輕依靠在了上面,視線落在了身旁男人的身上,溫柔說道:“謝謝您。”
“你的裙子太礙事了。”宗闕看著她幾乎不算坐下來的動作道。
那裡面明顯有裙撐,看著好看,但在樹林裡行走十分礙事。
“抱歉。”阿普裡爾別開視線看向了自己的裙子,即使一路被扛著,上面的珍珠也有斷線和遺失的,甚至裙擺處已經有了破損,再不複它之前的完美。
“你這樣對待一位女士實在太失禮了。”有人蹙眉道。
宗闕神色未動,阿普裡爾開口道:“請不要這樣指責他,他只是為了讓我們所有人活下去,是他救了我,是我自己不好。”
“可是他這樣直白的指責您,以後作為您的丈夫怎麽會尊重您呢?”另外一人開口道,
“什麽丈夫?!”阿普裡爾瞪大了眼睛。
坐在地上的人有些沉默,阿普裡爾看向了身旁的男人,宗闕開口道:“國王下了命令,誰能夠救回你,就能夠迎娶你。”
阿普裡爾輕輕捂住了唇,碧眸看著面前的男人,臉上已彌漫上了紅暈。
地上有人抿住了唇,有人錯愕,還有人蹙眉道:“那如果救下公主的人她不喜歡,難道也要逼迫她嫁人嗎?那跟擄走她的惡魔又有什麽區別?”
宗闕同樣看向了她,那雙眸含著如水的情意,聽著這樣的話語開口道:“父王的命令當然要兌現,否則豈不是言而無信。”
他們之間的氛圍被一些人看在了眼裡,即使想要說什麽的也是憤懣的閉上了嘴,輕輕的嘀咕聲傳來:“不過是一個平民而已……”
“您請別跟他們計較。”阿普裡爾聽著這樣的話,看向了身旁的男人,卻對上了他平靜沉吟的目光,一時竟察覺不到他的情緒變化,“您,您在看什麽?”
“你想上廁所嗎?”宗闕壓低了聲音問道。
阿普裡爾略微睜大了眼睛,在心電急轉過人類的生理特征後輕聲道:“很抱歉,是的……”
他一時有些不明白這個人想做什麽,他的行為總是跟其他人類很不相同,難道從上廁所能夠看出什麽?
“來吧。”宗闕扶住了她的手臂起身道。
阿普裡爾站穩跟上,他們的身影將要離開時有人問道:“你要帶公主殿下去哪裡?!”
“有事。”宗闕說道。
“你們現在還不是夫妻,你休想對公主殿下做什麽。”那人起身,不少人同樣起身道。
To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