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闕看著面前歪頭的鳥兒道:“不想。”
“可是你從前很喜歡吃小雞。”瀲月將鳥兒蹭到了他的頰上,“這麽漂亮的鳥兒,一口吞掉多好玩。”
宗闕伸手,捧住了那在臉上蹭著,懵懂無知的鳥兒。
他的手極小,那小不點的雀兒在他的手上滿滿當當,還能露出些許豔黃色的羽毛出來,啾了兩聲十分可愛。
瀲月側撐著頰,已經做好了小家夥一口吞掉的準備,卻見他將手伸向了窗外,張開手讓那鳥兒飛了出去,直衝藍天。
宗闕重新坐好,臉頰卻被那手閑之人捏了捏:“原來是條心腸柔軟的小蛇。”
“它太小,不夠裹腹。”宗闕說道。
“那這個給你。”瀲月從旁找出了一個拳頭大的珠子給他,“這是王族的東西,吃下於你是大補。”
宗闕伸手接過,兩個手捧著,看了看身旁人饒有興味的神色,瞬間化身巨蟒將珠子吞下,又變成孩童跪坐好。
變化只是一瞬,若讓旁人看,就像是面前的孩童長出了巨蟒的頭,在吞下的一瞬間瞬間變回了原樣般駭人。
1314看著這樣的場景筆都快嚇掉了,十分想搖著宿主的肩膀問他在做什麽,這樣會很容易把老婆嚇死而失去老婆的。
但坐在車內的人卻是眉梢輕挑,將那跪坐在旁的小家夥抱進了懷裡揉捏著:“真可愛,不過你這珠子到底吃去何處了?”
【他,他他一點兒都不怕哎。】1314磕磕巴巴的對01說道,整個統都很震驚。
【因為他是老婆。】01說道。
1314反駁道:【不是這個原因!】
肯定不是這個原因,樂樂他有點兒怪怪的,這隻小貓咪的審美跟其他喵好像有點兒不太一樣。
“內囊之中。”宗闕說道。
“唔,能不能只有頭變成蟒?”瀲月扯著他的臉頰問道。
宗闕:“……不能。”
“你若變了,這枚靈獸蛋給你吃。”瀲月捧出了一枚更大的靈獸蛋,然後看到了落在衣擺上然後蜿蜒進他衣袖的小蛇。
“不要。”
十分的恃寵生嬌。
白日行進,巫厥並無什麽機會與瀲月說話,而到了夜間安營扎寨時,他才匆匆進了帳中詢問:“國師此行的目的是為何?”
“自然是拜訪大巫。”瀲月笑道。
“只是如此?”巫厥蹙眉。
“你既已知道,何須再來問我。”瀲月看著他道,“莫非是心急如焚,連遮掩都不願意了?”
巫厥拳頭收緊,沉了一口氣道:“我與他已無可能。”
“那又何必在意他去往何處?”瀲月起身審視著他道,“厥,太過於感情用事的人做不了王,你該明白如何取舍,此刻彌的手臂應已廢了,而此事與你我無關。”
巫厥的呼吸微促,看向了身旁的人行禮道:“厥明白。”
“明白就好,雖然事實已定,但我若想將他的手臂接好還是做的到的。”瀲月探頭看著他笑道,“此事你應該也明白。”
“是。”巫厥挺直著腰背道。
“那便退下吧。”瀲月松開了他的肩膀,轉身時說道,“索性還有一段時日,也可敘敘往日情長。”
“厥無情長可敘。”巫厥行禮告辭,轉身離開。
他如今不僅對抗不了王座之人,更對抗不了國師。
他的身影離開,瀲月回眸,看著從帳外透進來的天空笑道:“明天是一個好天氣。”
槁地並不算大,車隊緩緩前行,不過行了十幾日便已進了瑤地的領土,與槁地的荒蕪不同,此處的確是明山秀水之地,叢林茂密而幽深,花團錦簇,雖然蚊蟲頗多,但生機勃勃。
瀲月倒是帶了驅蚊蟲的藥,只是剛剛灑出,袖中的小蛇就已經順著他的手臂竄到了他的頸側。
“你不是龍嗎?還怕這個?”瀲月輕輕挑眉。
“它的味道很刺鼻。”頸側的小蛇說道。
“應該是加了雄黃的緣故,罷了。”瀲月將瓶子收起淨了手,“麻煩的小蛇。”
宗闕開口道:“抱歉。”
“不過總算知道你怕什麽了。”瀲月笑了一下,躺在了榻上,“日後你若是不聽話,我便將你渾身都塗滿此物。”
宗闕:“……”
燭火熄滅,從簾帳的縫隙中可見漫天星辰,更可聽見無數蚊蟲在帳內紛飛的聲音。
它們尋覓著地方落下,躺在床上的人明顯有些不堪其擾,宗闕從他的腕下滑下,變成人形拿過了一旁的扇子,風輕輕吹動,讓那蚊蟲頗有些無處落腳。
瀲月輕輕睜開眼睛,看著旁邊坐著的小人笑道:“你可知為何你的身上不落蚊蟲嗎?”
“蛇的身上會有它們討厭的氣息。”宗闕說道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瀲月笑道,“所以還有另外一種驅蚊的方式。”
“我如今能吞下你了。”宗闕說道。
“你若能吞下,大可來試試。”瀲月輕點著小家夥的額頭道。
他的手指收回,面前的扇子落下,巨大的陰影映在了簾帳之上,只是吐出的蛇信似乎都有兒臂粗細。
它輕輕低頭,整個榻都有些支離破碎之感,瀲月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道:“輕一些,別弄壞了。”
巨大的蛇緩緩遊動,將他攏在了軀乾之中,瀲月的身體被蹭著抬起,枕在了他的身軀之上,可即便已經將他繞了一圈,他的頭顱還是支起了許多,就那麽看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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